然后才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确实还不错,足够安静。”
林墨歌帮她点了东西后,想了想,主动开口,“在营地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的话,恐怕会发生很严重的事呢。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我身为带队的负责人,那只不过是我应该做的。”杜予绝笑了笑,“倒是觉得对你们很抱歉呢,本来是一场挺完美的踏青,却因为我选址疏忽,而出现了这种意外……”
“这怎么能怪你呢?谁也没有料到会下那一场暴雨啊……不过,其他的家长有没有为难你?”林墨歌担心的问道。
毕竟那些家长们个个都是身家上亿的大人物,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金贵。
这次却遇到了险些让他们丧命的事,想来也是吓得不轻吧。
杜予绝摆摆手,“没什么的,我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人活着就要为了自己而活,活得开心不是么?总是在意这种事情的话,又怎么能活得洒脱呢?”
“呵呵,这倒也是。”林墨歌笑了笑,话题一转道,“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案子?我虽然是律师,可是还没有接过案子,也是行内最底层的存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更好的律师……”
“正因为不是什么大案子,所以我才希望能让你来接,正好当成一次锻炼了不是么?”杜予绝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筹谋。
然后,担心她会拒绝,赶紧开口道,“其实是有人告我故意毁坏财务罪。”
“故意毁坏财务?”林墨歌有些惊讶。
虽然她与欧尼的交集并不多,可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啊,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呢?
“能具体说说么?”她又引导道。
杜予绝点了点头,垂眸看着杯子里袅袅上升的热气,杯子里的奶茶散发出香甜的气息,似乎能让人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一些。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前些日子在琉璃醉酒店发生的一起事故?”他缓缓的开口,“其实那起事故很少人知道的,据说是发生了什么影响很不好的事,所以酒店方刻意将事情压了下来,连媒体都不知道。”
“这个我也听说过……可是,难道这事跟你有牵连?”林墨歌诧异道。
其实她是知道那件事的,所谓的事故,就是电梯爆炸坠落,而权老爷子,也是在那一场意外中去世的。
只不过,她知道这事是权简璃刻意保密的,所以她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来。
杜予绝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事跟我牵连在一起,总之我是刚刚收到法院的传票的,觉得太过冤枉了,所以才想要找你来帮我伸冤……”
林墨歌认真的看着他,想要努力把脑袋里那些零碎的片段拼凑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想让你对那次的意外负责?”
杜予绝点了点头。
“可是,你跟琉璃醉酒店有什么联系么?难道在事发的时候你刚好在里面?”林墨歌又追问道。
“并不是,事发的时候我若是在现场的话,也就不冤了,可我去琉璃醉酒店的时候,是在半个多月之前!那次是去看望一位很尊敬的长辈,他也是刚从国外回来住在那里,所以我才去过一次。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这件事跟那天的意外也联系起来了……”
看着欧尼一脸委屈的模样,林墨歌深以为然。
“这也太荒唐了吧?怎么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太天方夜谭了,可是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也只能找你来帮我了。毕竟权总在这里可谓是只手遮天,若他真想要让我做替罪羊的话,恐怕我根本就逃不开的……”
杜予绝说着,面色微微沉了一些,郑重的看着她,“林小姐,其实我是担心找其他的律师的话,他们会被权简璃威吓什么的,所以才找的你……”
“可是……我是他孩子们的亲生母亲啊。想必这一点你也知道吧?”林墨歌更加疑惑了。
如果他怀疑其他的律师会被权简璃威吓,收买的话,那又怎么能相信她呢?
一般人都会先想到,以她和权简璃的关系,她才是那个最靠不住的人吧?
不料,杜予绝却道,“你们二人虽然是孩子们的父母没错,可是有些事我还是看的很清的。林小姐,说句越矩的话,我觉得你一直在抗拒他,甚至有种想要从他身边逃开的感觉。所以,我才想要找你。因为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不会任由他摆布的人了。”
他的话,林墨歌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她与权简璃的关系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亲密无间,纠缠不清的。
可是,她却又是那个最痛恨权简璃,时时刻刻想要跟他对着干的。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欧尼来找她,还真是找对了人。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我也没有心思要跟权简璃打官司,而且上一次,我还是权简璃的委托律师助理……”
上一次是帮权简璃打官司的,这才没几天,她就要帮着别人再跟权简璃打官司,这事说出来,确实有些别扭。
“林小姐,这个案子除了你我再也信不过别人了。我从网上查了查,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我是被人冤枉的啊,坐几年牢倒是小事,这被人冤枉的罪,实在是太难受了……”
看着他恳切的眼神,林墨歌忽然间有些心软。
人家刚从国外回来,因为是她的书迷,所以才会这么相信她。
而且踏青的时候,也算是救过她和孩子们的命。
她若是不帮的话,岂不是太过无情?
“那个……要不然这样吧,我回去跟初白商量一下,毕竟我现在是在他手下工作,而且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就算是要接,也需要他带着我才行。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知会他一声的。”
杜予绝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就等林小姐你的好消息了。”
“恩……”
林墨歌答应下来,这才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杜予绝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权简璃,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回到办公室,林初白显然正坐立不安。一看到她进来,咧嘴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就只在楼下坐了坐?”
话说的轻巧,其实他早就交集万分了。生怕墨墨被那个男人拐了去,又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林墨歌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无奈一笑,“恩,就在楼下的奶茶店,说完案子就回来了。”
“到底是什么案子?”林初白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追问道。
林墨歌叹了口气,这才将案子的事都告诉了他。
许久,林初白眉头紧蹙起来,眼底都是沉重的神色,“也就是说,你若是接了他的案子的话,又要跟权简璃做对手了?”
林墨歌点头,“跟他做不做对手倒是无所谓,我也觉得权简璃这次太欺负人了,总不能因为看不惯人家就处处针对吧?其实在踏青的时候,权简璃就一直看不惯欧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可恶,都回来了,还不放过人家……”
林初白轻咬着下唇不作声,偶尔意味深长的看墨墨一眼。
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是要让他说的话,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这场官司,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权简璃手下的律师,一个比一个刁钻。
凭着墨墨这个新手,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墨墨,其实我不建议你接这个案子。”林初白郑重其事道,“我一直没有给你安排案子,就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让你打第一个漂亮的胜仗,从而一跃提高声名。这个案子,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你是觉得,跟权简璃手下的律师团队做对,讨不到什么好处是不是?”林墨歌反问道。
“对,对方的律师团队太过奸诈,为了赢,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在这方面还欠缺很多,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初白说着,越发认真起来,“而且这次是权简璃主动告的这个人,他一定会有完全的准备。而且,我也觉得权简璃告他,不会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纠葛才对……”
权简璃虽然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可也从来不会乱来。
这件案子里,这个叫欧尼的男人不过是在半个多月前在琉璃醉酒店里露过一次面,那权简璃就不可能把他跟那场事故联系起来。
因为这个证据根本不够充分。
既然权简璃把这事闹大了,就说明手里一定有可以告倒这个男人的证据。
说不定这个欧尼跟墨墨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而已。
“权简璃一向都是恶人先告状的,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林墨歌指的,自然就是上一件权简璃状告记者大刘的案子了。
她撇撇嘴,“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欧尼有那么深的敌意,不过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找替罪羊的事来。所以,我倒是想站在欧尼这一边……”
“你是已经决定好要接这个案子了?”林初白诧异道。
“是啊,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