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姓墨的到底什么来头(1 / 1)

十年?!

一旁的陈姨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呼道:“这……”

男人凤眸一敛,眼角狭长的缝隙间透出凛凛的寒芒,“怎么训练?”

医生略微思忖,谨慎回答道:“陆总,我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听一位神经科的同事提过几句……”

男人沉声道:“但说无妨。”

“人的大脑,可以近似看作一台计算机。”医生打了个比方,“计算机的内存都是有限的,常人的脑子里装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占用了不少‘内存’,而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的脑子里,则堆满了含金量高的东西。”

“为了给这些东西腾出空间来,就势必要清除许多没用的记忆和本领,或者说——他们经过斟酌比较,认为没必要留着的。”

陈姨面露疑色,“什么意思?”

医生举例道:“国内知名的数学家陈景润先生,他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可是众所周知,他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连煮个面条都能把锅烧糊。”

陈姨瞠目结舌。

消化了好一阵子,才迟疑道:“所以说……被称作‘天才’的人,其实不是真的天才,只是他们放弃了作为正常人的一部分基本能力,为了追求了更高更远的目标?”

“也不能一概而论。”医生沉吟,“不排除有少部分人的‘内存’天生就比别人多、脑子也转得比别人快,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你说的那样。”

就像电视上各种各样的脑力节目里请来的嘉宾一样,他们能十秒钟快速记忆一副打乱顺序的扑克牌,能心算七八位数的加减乘除,能做出看似“超常”的事情。

但,这并非因为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超能力”,而是每个智力正常的人的大脑经过专业的高强度的训练以后,都能做到的。

相应的,一旦选择开发这些能力,人脑总会因为禁不住损耗,而在其他方面迟钝下来。

比如反应能力、比如注意力。

听着医生的话,陆仰止的眸光微微转深。

所以,唐言蹊经常看上去散漫无状、心不在焉,是因为她在训练自己的脑子?

十年!

为什么?

医生抿了下唇,道:“陆总,还有个很需要注意的地方。”

陆仰止沉声道:“说。”

“越高强度的训练越禁不起打扰,因为在训练时,训练者会把自己的全部精神集中在眼前的一小块场景上,眼里再无其他。而训练结束后,通常要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才能重新适应周遭环境。”

医生顿了顿,继续道:“倘若有人将训练过程强行终止,没给她缓冲过度的时间,训练者的脑神经会遭受非常大的伤害。”

“这又怎么讲?”陈姨不解。

医生又打了个比方,“我们平日里发呆的时候,如果有人突然跑来吓唬,我们是不是会紧张得心跳加速、头冒冷汗、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陈姨在一旁不住地点头附和,“没错。”

“对于脑力训练者来说也是这样,并且这种危害,只会更严重。”

陆仰止一张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轮廓绷得很紧。

他在沙发上坐下,回忆着方才进卧室时,她的种种反常。

那时她全副注意力都在地面的拼图上,他打开门、陈姨和他说了句话,这些,都没能打扰到她。

可是,在他一脚踩住了她的拼图后,她忽然一副头痛欲裂、不堪重负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他突然踏进在她视野里的那只脚,形同于往她眼睛里捅了一刀。

男人俊漠的眉心处覆着一层不轻不重的阴霾,开口,嗓音静中含威,“给她开的是什么药?”

医生无奈,“陆总,这根本连病都算不上,我们也没法对症下药。只能暂时给唐小姐开一些安神静脑的补药,让她晚上睡眠质量高一点。”

陆仰止闻言,眉头间的褶皱深了些许,看向陈姨,开口,平静深处泄露着丝丝深意,“她最近睡不好?”

陈姨愣了愣,忽而激动起来,好似终于等到了他有此一问,“先生,您不知道,唐小姐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偶尔严重了还会呕吐。”

所以,她不是故意绝食。

想来也是,她嗜吃如命,怎么会绝食。

就算是为了他,也不会。

在他的思索间,陈姨不停说着,“我开始还以为唐小姐怀了孩子,可是她专门让我让买了药效最烈的紧急避孕药,吃了不少,前两天连早孕流产的药都备下了。”

她说得绘声绘色,完全没注意到男人深邃的双眸间渐渐泛上来的寒意。

避孕药,呵,想得倒是周全。

虽然他还没有动过让她为他怀一个孩子的念头,不过没想到,她居然比他还要抗拒。

好,好极了。

“后来我们请了医生来,才知道唐小姐是这个毛病。”陈姨叹气,话锋一转道,“她本来就天天用着脑子,晚上还因为想您、忧思成疾睡不好觉,这人能健康才怪了。您看看她这两个星期瘦了多少……”

男人眼睛一眯,喉结滚动,声线低沉而沙哑地捡出了她话里的四个字,“因为想我?”

“那可不是吗!”陈姨边说边比划,“唐小姐天天想您,老问我您什么时候才回来,让我做您喜欢吃的菜,还……”

“陈姨。”一道女声蓦地传来,沉声截住了她的话。

客厅里的三人同时循声望过去,只见楼梯上一个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女人正站在那里。

方才陆仰止还没什么感觉,此刻遥遥一望,竟不知她什么时候单薄削瘦成了这副样子。

隔着很远,也能看清女人面容,不施脂粉,苍白疲倦,无声无息地绞着人心。

“不要胡说了。”她刚下楼就听见陈姨在滔滔不绝,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打断。

喉咙干涩地咳嗽了两声,她轻声道:“麻烦您帮我倒点水,我有点渴了。”

陈姨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又看了眼沙发上八风不动、深沉冷漠的男人,泄气道:“我这就去。”

女人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半点余光都没分给旁人。

等陈姨端着水递给她后,她道了句谢,又慢慢往卧室走。

头昏脑涨,步下虚浮,她一时不察,踩空了一级台阶。

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顷刻间向前倒去,差点就跪在地上。

陈姨一惊,忙伸手去扶。

可身边猛地蹿过一道深黑色的影子,迅如疾风闪电,在她碰到唐言蹊衣角之前便把女人紧紧扣在了怀里。

陈姨怔住,回头,刚才还坐在沙发上岿然如山的大爷,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们面前,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祇,一手搂着纤细瘦弱的女人,另一只不太灵活的右手也勉力抬起,拖住了女人手中差点倾倒的杯子。

她没看见,唐言蹊也没看见,但医生就站在客厅中央,将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从女人出声开始,陆总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不管表面看上去如何冷峻寡淡,如何平静无澜,深处那些沉甸甸的情绪,却是一分不少的。

唐言蹊惊魂未定,苍白的脸蛋瞬间褪尽血色,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唇,抓住了楼梯扶手,“谢谢。”

然后不费吹灰之力拂开他的怀抱。

陆仰止眉心一沉,又去捉她。

她却看也不看他,只淡淡道:“没事,我自己可以,你走吧。”

男人修长的凤眸间隐隐是风雨如晦、电闪雷鸣,“唐言蹊!”

他慢条斯理的吐着字,脸廓无丝毫变化,可语调里暗含的冷厉锋芒却让人心里发慌,“等了两个星期,就是为了亲口赶我走?”

唐言蹊心中麻木,却扬起笑,“嗯,对,现在我说完了,陆总请便吧。”

陆仰止上前,黑眸凌厉地攫住她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容。

怒意横生,冷笑道:“看不出来,你也这么有骨气。”

她不是最会见风使舵、最会讨巧卖乖吗?

为什么却不肯对他服软了?

他的讽刺让唐言蹊身形稍稍僵住,抬眸看了男人怒极的眉眼片刻,平静道:“我这个人确实没什么骨气,因为我觉得这两个虚无缥缈的字不如我自己过得舒坦更实际。”

她顿了顿,又笑了,“幸亏陆总今天给我上了一课,告诉我人如果不自爱,永远也别想被人看得起。像庄小姐那样不谄媚不逢迎,在娱乐圈里不是照样过得顺风顺水、人人青睐有加?你再看看我,我这一辈子掏出自己的心拼了命地讨好了一个人,那个人却把我当什么?到头来,我自己落下个坏名声不说,还过得这样凄惨,确实是不值。”

眼见着男人的脸色一寸寸晦暗阴沉,唐言蹊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继续道:“陆总教会了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回馈给你点东西吧。”

她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举着杯子到他面前,“看见这个了吗?”

唐言蹊轻笑,“我愿意捧着它的时候,它是个玻璃杯子。”

仿佛已经料到她要做什么,陈姨的心狠狠沉下去,连阻拦都来不及。

只听“啪”的一声响,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空气里蓦地涤荡开凛冽的煞气,唐言蹊却视而不见,只盯着那一地狼藉。温温袅袅地开口道:

“我不愿意捧着它的时候,它就是一堆玻璃渣子。”

无形的手瞬间扼住咽喉,陈姨心脏都跟着哆嗦起来,埋着头,完全不敢去看男人的反应。

从始至终陆仰止也没说一个字,他只是盯着她的脸,眼神越来越深晦,越来越危险。

“如果折腰能换来别人怜惜,我是无所谓。但是很明显,我就算低到尘埃里也没有人肯怜惜。”唐言蹊敛起笑容,字字藏锋道,“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有点骨气。”

“从今天开始,想让我低头,对方得跪下!”

简简单单几个字,张扬开无与伦比、极具侵略性的气场,衬得女人苍白的眉眼都显得格外冷艳慑人。

陆仰止眸光一晃,在滔天的怒意中,脑海中却猛地响起另一道声音——

她是唐言蹊。

一个靠着每天嘻嘻哈哈就能收服整个黑客帝国的女人。

她怎么会是池中物。

“好。”陆仰止捏住她的下巴,幽暗的黑眸里跳跃着焚尽一切的火光,一字一顿沉缓道,“看来你也不需要我手下留情,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你记住了,唐言蹊。”他面色不改,手里的力道却愈发大了,能听见女人的颌骨间有骨骼摩擦的声响,“你今天说的每个字,都会有人替你买单。你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代价我不会从你身上讨,但是别人——”

唐言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躯一震,不可置信道:“陆仰止,你……”

她说了这么多话,唯独这一句,才能听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心疼了吗?陆仰止冷冷嗤笑,怒意甚嚣尘上,烈焰熊熊,偏嗓音又极端的沉峻寒冷,“你就在这乖乖等着给墨岚收尸吧。”

语毕,松开手,再无留恋地大步往外走,五官线条里破壁而出的阴鸷冷冽让人不敢逼视。

他松开手,唐言蹊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扶着楼梯扶手站起身。

陆仰止走到门庭时,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喜怒难辨的话音:“你要跟我打个赌吗?”

他脚步一滞,不答,眉目却沉了。

“你别以为你的不追究就是对我最大的宽容了。”她道,“陆仰止,你敢不敢跟我赌?”

……

陆氏,容鸢坐在办公桌后方,望着电脑上不停跃动的数据。

霍无舟靠在落地窗上,手里端着个纸杯,就这么漠然打量着她。

过了很久,见她抬手按住了眉心,他才捏紧了纸杯,吐出不咸不淡两个字:“回家?”

容鸢没理会,顺手摸向咖啡杯。

见杯子已经见底,她按下内线,冷声道:“李秘书,再送一杯——”

话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截断道:“果汁。”

容鸢放开手,“霍无舟!”

他却抓着她的手腕,无框眼镜下流光深沉,薄唇翕动,“今天够了,喝完最后一杯果汁,回家。”

男人的脸就近在咫尺,容鸢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咬着红唇,“你是在担心我?”

他面无表情,唯独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容鸢,不要总说让人误会的话。”

女人脸色一白,半晌,静静偏过头。

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曲线数字还在变动,她却倏然觉得,身旁这个男人,才是她穷尽一生都看不懂的东西。

“你不希望我说让人误会的话,自己就别总做让我误会的事。”她道,“我爹妈都没有管我加班加到几点,你多什么嘴。”

“我是替你哥哥……”

“又是我哥?”容鸢弯起唇角,明眸扫向他,带着一丝同情的嘲讽,言语却犀利得毫不留情,“你有这么在意他吗?我哥长我哥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他了。”

霍无舟瞳孔猛缩,如同被人一剑封喉,向来冷漠寡淡的面容陡然僵住。

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躁意,卷着势不可挡的遽痛,侵略过他的整片神经。

他喉结动了动,开口,嗓音低了几度,却还维持在寻常的范围里,“我和你哥……”

“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容鸢冷笑接口,“你喜欢女人,他也喜欢女人,你们就是普通同事,相看两生厌,连兄弟都不算,仅此而已。”

她知道,她都知道。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

霍无舟眸色一黯,转过身去。

方才被这小毛丫头一句话刺中,他差点便没控制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良久,他沉声道:“我不讨厌你哥,我们关系,很好。”

秘书送来果汁,对那位扭转了容总意愿的男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很英俊,气质也很淡漠。

不过以容总的脾气,怎么会允许别人在她面前造次?

容鸢吸了口果汁,甜腻腻的味道让她皱了下眉。

余光发现秘书盯着霍无舟看,容鸢眉头拧得更紧,微微用力将杯子放在桌上,“还有事?”

秘书吓了一跳,“没、没事了。”

慌忙离去。

容鸢这才回忆起霍无舟前一句话——

“我不讨厌你哥,我们关系,很好。”

忍不住就凉薄地笑出声。

不讨厌?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会对他冷言冷语,讽刺折辱?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会连续几个月对他避而不见?

你若是不讨厌“容渊”,会任他水里火里地等待,等到奄奄一息,你也不肯出现?

小时候,她读过一个故事,叫“尾生抱柱”。

相传一个叫尾生的男子,与他心爱的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那个女子,水漫漫涨了上来,他却信守诺言不愿离开,最后抱着柱子,活活被淹死在了水里。

容渊便也是那样等你的,霍无舟。

你不知道即将坍塌的房梁悬在他头顶、而他的脚腕却被凸起的钢筋贯穿、无法动弹的那一刻,他有多绝望,多怨恨。

你什么都不知道。

容鸢攥紧了手指,眼神冰冷地盯着脚腕上那若隐若现的伤疤,再没说一个字。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霍无舟就这么淡淡望着,而后长久地闭上了眼。

门外楼道里传来笃定沉稳的脚步声,容鸢抬起眼帘看过去。

一道携着劲风的高大身影推门而入。

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从座椅上起身,她硬邦邦道:“有事?”

陆仰止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边的霍无舟一眼,皱眉,“这么晚还没下班?”

容鸢嗤笑,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下班?你走得潇洒,考虑过这些事吗?公司原定下个月在华尔街上市,现在倒好,各项指标都在往下跌,只要这堆数据挂出去,脑子进水的都不会买你的股!”

男人接过文件翻了两页,表情纹丝未动,“也好。”

容鸢冷眼望着他。

“那就趁股价走低,以私人名义全买下来。”他不动声色,“等涨了再卖就是,我不缺钱。”

容鸢简直一口血卡在嗓子里,“你……”

老奸巨猾。

这种时候都想着要自己从里面捞一笔吗?!

霍无舟闻言,转过身来,镜片下一双深讳的眼眸与陆仰止冷锐沉稳的视线有一刹那的交锋。

霍无舟微微凝眉,陆仰止也眯了下眼。

须臾,男人将文件放回桌子上,平静道:“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做,他等你很久了。”

她心绪不宁,没分辨出男人云淡风轻的语气里深深埋伏的内容,倒是霍无舟若有所思地眄着陆仰止。

总觉得这种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陆仰止要动手了吗?

容鸢从衣架上取下风衣外套,冷着脸道:“那我走了。”

陆仰止“嗯”了一声,深眸如玉,寒凉彻骨。

这一夜,风云诡谲。

第二天一早,各大新闻社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版财经新闻作为头条。

陆氏开始大肆收集墨少的黑材料,大刀阔斧地斩断了其在国内市场的所有合作关系。墨少也不甘示弱,连夜下令稳住公司在国外的根基,力度极大地在国际市场上狠狠还击。

原本的冷战在一夜之间的突然爆发成了兵戎相见、炮灰分飞的大规模斗争,接二连三的动荡误伤了不少路人,许多小公司只能在夹缝中艰难求存。

池慕看到报纸时,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惊色。

紧接着他收到了厉东庭的来电,“你联系得上仰止吗?”

“刚要打电话。”池慕难得沉着脸。

又一想,怕是厉东庭早已试图联系过老三,却没有联系上。

“这姓墨的到底什么来头?”厉东庭低咒道,“这么压都压不死?”

反而还有种野火烧不尽,借着东风越来越旺的架势。

池慕黑白分明的眼中划过浓重的思考痕迹,“他扎根在英国,资本主要来源也不在国内,老三短时间内动不了他。”

“英国。”厉东庭沉吟。

英国的世家贵胄不少,但是能有这般作为的……

他和池慕同时想到了什么,“Town家?”

但厉东庭几乎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Town家已经很多年不涉足国内市场了,他们没有理由帮着墨岚。”

“没有吗?”餐桌上传来女人轻轻袅袅的笑声。

池慕拧眉看过去,是苏妩不知何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一边给面包抹着果酱,一边道:“三十年前,Town家也曾席卷过大陆市场,你知道他们在工商局办的所有手续里,法人代表的中文姓氏写的是什么?”

池慕眼波一震。

Town。

音译过来便是——

唐。

苏妩咬着面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明眸皓齿,妖娆动人。

偏偏那话,却一个字比一个字让人心底发凉:

“要是我女儿在姓陆的身上受了这么大委屈,千里万里,我也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