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的手放在门把上,纤白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安安,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进去弄死那对狗男女。”站在一旁的宋珂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太不要脸了,偷人都偷到你们程家旗下的连锁酒店来了,真TM太嚣张。”
程安安站着门口,挺直了纤弱的背,身形摇摇欲坠,却迟迟不敢打开那扇门。
今晚,是她20岁的生日,他们约好要一起庆祝的。
她精心梳妆打扮,等了他一个晚上,他没有出现。
她想他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所以忘了给自己打电话,她一直等他。
半个小时前,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根本不敢相信,岑之谦竟然会背叛她。
可是……
今晚他没有出现!
终于,程安安拿出了钥匙,这家酒店是她家的,她作为程氏集团的继承人,想要拿到房间钥匙轻而易举。
门开了。
房间里昏暗凌乱,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裙子,高跟鞋,还有内衣,纠缠着一路从门口延伸。
耳边是男人性感低哑的喘息,女人较弱无力的呻吟,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刺向她的心口,鲜血淋漓。
她木然的站在门口,没有勇气迈开肩部,去面对那不堪入目的一切。
心脏像是被绞碎似得疼,连呼吸都变得寒冷刺骨。
“贱人,看我不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人,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站在程安安身后的宋珂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她向来都是性子火爆,这个时候更是为朋友两勒插刀。
愤怒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纠缠的鸳鸯。
“啊!”床上的女人尖叫一声,伸手抓过床上的被子掩盖在自己的身上,惊慌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不过宋珂的动作更快,她一把揪起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一顿暴打。
她可是从小就连跆拳道,知道怎么不着痕迹的收拾人。
“救命,之谦,救我。哪来的疯女人,我要报警了。之谦,……”
女人抱着身子,狼狈的求救。
声音有几分熟悉。
而床上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赤裸的下身,然后下了床。
目光漠然的看向门口的站在的女人,没有慌乱,眼底是那般的淡漠!
程安安面如死灰,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她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
可是当她看到那张俊逸的脸庞,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捂着胸口,仓惶的后退一步,脸色一片惨白,盈粉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她真的背叛了他,眼泪再也忍不住,蓄满眼眶,她倔强的扬了扬头,不让它们流出来。
握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程安安,你不能哭,绝对不能让这对狗男女看你的笑话,看到你的狼狈。
女人好不容易逃出宋珂的魔爪,狼狈爬了几步,抓住男人的腿。
“之谦,救我。”
“够了。”岑之谦弯下腰,将被打的狼狈不堪的女人护在了怀里。
“之谦,人家好痛。”女人靠在他的怀中,嘤嘤的哭泣,一方面确实是很疼,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博得他的怜悯。
“程娇娇。”程安安此时终于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孔,视线变得越发的模糊。
和岑之谦在一起的,竟然是她的堂姐,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对不起。”岑之谦抱着程娇娇,目光平静的看向她。
没有解释,没有求原谅,甚至连一点慌乱的情绪都没有。
“岑之谦,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安安?你……”
“宋珂,我们走。”
同样没有发疯,没有尖叫,只要压抑在心中无法遏制的撕心裂肺,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一刻竟然是这么的平静。
“可是……”
“岑之谦,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她看着他,冷声的开口。
她程安安有她自己的骄傲,没有人可以践踏她的尊严,即便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她也要昂首挺胸,绝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和无助。
她挺直了背,朝着门口走去,宋珂见状,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出了房间,隐忍多是的泪水,终于落下。
“安安,你没事吧。”追上来的宋珂,小心的开口。
这种事情换做是任何人都受不了的,更何况安安那么喜欢岑之谦,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放下就放下。
“没事,送我回家吧。我想睡一觉。”
程安安深吸一口气,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安安,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就没事了。”
“不,我不哭,我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哭,我不会。”
可是,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安安,我们不难过。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我们一定找一个比岑之谦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气死他。”
宋珂一把抱住程安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男友被捉奸在床了。
“这出轨的男人,就像是掉在粪坑的人民币,币值再大,咱也不要,恶心。”
丝毫不见刚刚打人的时候的彪悍,伤心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程安安的心里突然没那么难受了,真好,这个时候还有一个知心的朋友陪在自己的身边。
“我没事。”许久之后,程安安擦干眼角的泪水,清冷的开口。
套房内,岑之谦神色淡漠的推开程娇娇,起身去了浴室。
程娇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是又欣喜,又忐忑。
洗完澡,岑之谦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之谦,你要去哪里?”她抱住他,娇娇软软的开口。
“之谦,我不要你走,不要你去找程安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别想甩开我。”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怎么可能放任他去找程安安那个狐媚子。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岑之谦抿了抿唇,终究是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