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森冷色以对:“我没有说这样的话,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忘记你自己的身份,我依然是你的儿子,你完全可以舒适自由的安享你的晚年。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能保证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了。”
“靳廷森,我可是你的生身母亲,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母亲不仅仅是一个名号,你既然没有做到母亲该做的,就不要要求我用亲生儿子的那套来尊敬你。”
“你——”穆清萧心痛,没想到靳廷森竟然这样顽固不化,当年的事情她解释了很多遍,可是却终究得不到他的原谅。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出去处理事情,你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里?”穆清萧强势追问。
“这是国事,无可奉告。”
穆清萧不信:“你是不是又要为了顾小西闹出动静,小森,之前邻国的风波还没过去,你适可而止吧!”
靳廷森不接话,从衣帽架上取下了外套穿在身上。
穆清萧见他不为所动,走到他身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至今不肯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处理这件事。顾小西已经不在了,而你却还要养今今,要治理整个国家,你不用药再冲动行事了,不然菲彼得王国就要完了。”
“你的告诫我听进去了,你可以让开了吗?我真的要来不及了。”纵然穆清萧对他并没有尽到责任,可是出于对家人的留恋,他还是在退让,否则换做别人,他早就推开了。
穆清萧见靳廷森一脸正色,不相信他是有正事,可是又担心万一真的是正事,她可耽误不得。心思转了转,才让开。
靳廷森毫不迟疑匆匆跨过她,朝门口走去。
“小森!”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穆清萧再度叫住了他。
靳廷森适时顿步。
“我想今今了,我可以去看他吗?”
靳廷森的强硬被穆清萧的这句话包裹,隐隐招架不住。但是他却不想就这么妥协,淡声答:“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就不管不顾的走了出去。
路过时臻时,才低声叮嘱:“待会儿送她回去。”
“您放心,我会安排的。”时臻点头。
靳廷森坐着电梯下楼,一路都冷着脸,直至上车离开了国会大楼整个人才缓和下来。
如果可以选择出身,他宁可选择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
可惜,一切早已命定,挣脱不了。
邻国境内的渔岛,宛若与世隔绝那般保持着它的姿态,也保持住了渔民的生活习惯。
因为距离问题,李迦率先抵达渔岛,为了不惊动里面的渔民,他特意吩咐人在距离人烟较远的一处山坡上安营扎寨。一顶白色太阳伞在一片绿荫中撑开,在炎热的空气中撑开了一片薄薄的阴凉。
随性的人为李迦布置好清茶与桌椅,他才慢悠悠的坐了过去。被遮挡着的地方流动着暖暖的风,拂过脸庞刚刚好。
因为地势较高的缘故,他坐在这里,可以将下面停靠着船只的海边一览而尽。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四十了,很快就要到约定时间了。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随行的一个便装警卫站在他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恩。”李迦颔首,随即回头看了看四周的人,没有再说。
十分钟过去,海边终于有了动静。一辆快艇进入了他的视野。他起身极目远眺,在快艇靠停在海边的时候才看清了上面的人。
一如既往穿着一身黑衣的靳廷森,五官如刻,酷冷寡情。陪同他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阔腿裤与露脐短装的长发辣妹,即便是远观他也能看到对方妖娆美艳的脸。
他嗤笑,那么快就找到了新欢。
靳廷森在快艇停靠的时候就环顾了四周,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一次来的心情与之前的那一次截然不同。
在领路人的带领下,他和伍妙音被带上了不远处的一个高坡。还没走上上去,伍妙音就贴近他,在他的耳畔说:“这里四周都藏着人,当心是一个鸿门宴。”
靳廷森无谓一笑,继而大步的走了出去。
伍妙音见他不放在心上,不能多言,只能默默警惕。
走到坡上后,她被拦在了外围,守在坡边的人只许靳廷森一人进去。
靳廷森没有反抗让她在这里等,自己往里面走。
伍妙音只得带着墨镜,站在原地。
隔着一段不长的距离,她看到了坐在一顶白色太阳伞下的李迦,他穿着一身的白色,斯文俊雅,气质清朗,与靳廷森那一身酷黑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她是顾小西,也会选择李迦吧,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一个绅士且温柔的男人。
但是可惜,顾小西先遇见的是靳廷森,从此便错失了被一个人温柔对待的可能。
靳廷森坐下后,李迦吩咐人给他上了一杯清茶,等到两人都坐定,其他人自觉后退了一米,将整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靳廷森不急躁,端起那杯清茶慢慢的尝了一口,微涩的口感让他很是喜欢。
“这茶不错,能多给我一点,我带走吗?”
李迦闻言,不客气的拒绝:“抱歉,这是我们国家的特产,我带得不多,没办法多给你。”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
“未必,说不定是一种幸运呢。”
靳廷森知道李迦在故意刺激他,没有反击,反而笑着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没什么。”
偏激执拗的靳廷森竟然说出这句话,李迦有些意外。
不过他没有表露,题外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说正事了。
“你约我说有事要跟我说,你可以说了。”
靳廷森见李迦那么快进入了正题,淡淡一笑,冷刻的五官稍显柔和。但是他没说话,而是从随身拎着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加密的情报。
李迦见靳廷森那么谨慎的保存那份情报,目光便落在了它上面,随后又见靳廷森将它递给了自己,他一面接过,一面问道:“这是什么?”
“打开来看,你不就知道了。”靳廷森说得事不关己,很是轻松。
李迦盯了他两眼,随即拆开了上面的加密指印,里面放着的是一张照片以及一份简单的资料。他看了一下照片,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然后又拿着那份文字资料来看。
一目十行后,他难言震惊的再次将之前的照片拿过来看,随后抬头满目锐芒的看着靳廷森:“这个情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靳廷森知道李迦会是这个表情,惬意的笑了笑:“你不要管我是从哪里来的,你现在把这份资料传真给你父王,他肯定会重新考量这次的出战的。”
李迦却不被他带着走,坚持追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靳廷森见他那么执着,便如实相告:“我在其他国家都有探子,这个情报只不过是从我的探子发回来的而已,你可以再花费时间去确定,不过这样会导致什么后果我不敢保证。你可以赌一赌。”
“你在其他国家都有探子!”李迦难以想象靳廷森的真实实力到底是什么样。
靳廷森看出了他的忌惮,平淡说道:“李迦,我和你的成长情况不一样,所以我比你更狠。为了我要的一切,我可以不惜一切,不管是权势,还是女人,只要我要,那我势在必得!”
李迦眼神变得复杂,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觊觎顾小西,就算他们现在分开,顾小西依然是他的女人,他不可能会放手。
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不放手就一定能得到的。
“不管你有多狠,你也不是所向无敌。你每次做的决定都关系以后,既然你给了我这份资料,那我立刻跟我父王说,你稍等。”
靳廷森见李迦不承诺不插手他与顾小西的事,笑容由之前的惬意转为了沉浓,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反正话已至此,他不想做那些浪费精力的事情。
李迦走到一旁拿出电话给李政联系。
李政坐在自己的宫殿内,他的座机再次响起,他信步走到座机旁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神色一凝,想不接却又不忍。
迟疑了一会儿后,他还是接了。
“父王,您不要挂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汇报。”
李政听闻李迦的声音很急促,不像是说谎,便冷声道:“什么事?”
“父王,安属国的王子在我们境内,我担心对方一旦知道我们要跟菲彼得王国开战,会在后方突袭我们,请父王再慎重考虑一下这次的作战。”
“什么!”李政完全没料到竟然有其他国家的王子混入了自己的国家,声音沉重中带着凝重:“你确定吗?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李迦看了看一旁的靳廷森,迟疑了又迟疑,才如实回答:“靳廷森告诉我的。”
李政浑身一绷,整个人的脸色瞬间迸发出了杀气:“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父王,您听我说,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