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守业冷笑两声,亲随当即冲上去。
梭赢游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束手就缚,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
“要开打吗?”桑榆问,“慕守业,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鬼狼大军是谁的,你不会不记得吧?”她徐徐摊开中的画卷,黑白龙纹印信,跃然纸上。
“慕守业,你根本没有文昌帝的印信,却妄图独吞鬼狼大军。你哪来的脸?”桑榆起身,“看清楚了吗?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你到底是谁?”慕守业眯起危险的眸子。
寻常人是不可能得到这物件的,更是连见都不可能见到。
而现在,那枚印信早就消失了。
慕守业去宫里见卓太后的时候也曾去先帝的寝宫和御书房摸过一回,但始终没找到印信,所以他以为这枚印信大概就这么消失了。
当初收到桑榆的画,还以为是这丫头模仿的,此后那句暗语可能是先帝所授,但……
真当没想到,先帝的印信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不是而今亲眼所见,慕守业是断然不会相信,先帝会把东西留给沐桑榆。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沐桑榆入宫才多久?
一直以来这丫头豢养在沐远道膝下,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先帝的印信。
沐桑榆怎么可能与先帝有所联系??
慕守业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头盯着沐桑榆的时候,总觉得这眼神倒是有几分熟悉。这丫头长得像卓太后,但又不像卓太后,明明是他的骨血,可看着却又亲近不起来。
骨肉血亲,有时候也单薄得很。
只生未养,这份情谊便会逐渐淡去。
“我是沐桑榆。”桑榆深吸一口气,慢慢卷起了画轴,“慕守业,先帝的仇已经报了,慕容德已死,一切都该尘归尘土归土。”
“大齐还在!”慕守业切齿。
桑榆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大燕也不是凭空来的,也是踏着前朝的鲜血,才能成就大燕皇朝国祚几百年。如今覆灭,也只是顺应天命。”
“文昌帝在世时,民不聊生,百姓疾苦。”她哽咽,眼眶圈红,“大燕早就是风雨飘摇,那些年诸侯叛乱,就算不是李家也会有其他的诸侯王趁机篡位。”
慕守业眯起眸子审视着眼前的桑榆,这丫头说的话……
“鬼狼大军是文昌帝所创,虽然一直由你接手,但不是你的。”桑榆斩钉截铁,“既然是文昌帝的东西,那我手持印信就能收回来。”
“哼,你说收回来便能收回来吗?”慕守业一身杀气,“这鬼狼大军为何称之为鬼狼大军,你可知道?”
慕守业扭头看着梭赢,“方子还是你当初送给文昌帝的,不是吗?”
梭赢绷直了身子,“所以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受。”
“慕守业,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头冷笑两声,“没瞧见鬼狼大军都散了吗?印信在手,一声令下……傀儡皆散。”
“傀儡终究是傀儡。”慕守业切齿。
“为大燕效忠,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也该回家娶妻生子,好好的过日子了。”桑榆眸光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