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程来凤也想知道人在哪?
那个男人,她们明明看到他跟沐桑榆一道进了房间,可为什么现在却找不到呢?
“说不定这里有什么地道密室之类的,所以他藏起来了!!”程来凤言辞凿凿,“我们真的看到了,真的有个男人进来了。”
李朔抬腿便是一脚,直接把程来凤踹飞出去,那一副杀伐冷厉的沙场将军模样,直叫底下众人心惊肉跳。谁不知道晋王殿下乃是常胜将军,是从沙场上回来的,杀人从不眨眼。
如今惹怒了晋王,那真当距死不远了。
“你们都觉得本王的眼睛瞎了吗?”李朔冷喝,“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这院子就这么大,还地道还密室?呵……好啊!你们这是要往本王的头上扣屎盆子是吗?”
“王爷息怒!”这下,连胭脂都慌了神。
沐雨珊愣了,瞧着被李朔一脚踹出去,撞晕在台阶下的程来凤,眼泪掉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娘……会不会被踢死了?
一想起这个,沐雨珊的身子开始轻轻颤抖,这会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夕阳推开左右的人,哭着搀着桑榆上前。
桑榆白了一张脸跪在李朔跟前,朝着李朔毕恭毕敬的磕头。
李朔的脸色更难看了,一身冷戾如同阎王爷降临,腾腾杀气恨不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送去绞刑场。
“王爷息怒,是桑榆福薄,无缘伺候王爷左右。事已至此,桑榆不愿留在府中,还望王爷能给桑榆一条生路,就此送桑榆去寺庙。从此青灯古佛为王爷祈福,再不栈恋红尘。”
语罢,她伏跪在他脚下,满脸是泪,“求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桑榆也伺候过王爷的份上,放过桑榆吧!桑榆不想多生事端,请王爷成全!!”
那声声泣泪,李朔已经绷紧了身子。
延辛担虑的望着自家王爷,生怕李朔一个没忍住,把这些人都逮出去杀了。教桑榆跪在这里磕头,这肚子里还怀着小小王爷……
心里捏了一把汗,延辛握紧了手中冷剑。
四下冷寂得可怕,谁也不敢吭声。
那一刻,李朔手握生杀,只要一声令下,这院子里的人都会被处置。
沐雨珊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她没想到这奸夫会跑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桑榆没有借此扳倒主院的苏娴,反而退出了这场战局。
于是沐雨珊急了,可再急也不敢吭声。
只要李朔应下,沐桑榆就会被送出晋王府。
再者……她沐雨珊和程来凤也会被赶出去,毕竟她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外人,能留在这晋王府全然是跟沐桑榆沾亲带故。
“王爷?”延辛低低的喊了一声,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李朔冷然转过身去,手背上青筋微起,“收拾东西吧,本王让人送你走。既然你想青灯古佛,那本王成全你,以后就在寺庙里安度余生,再也别回来了。”
顿了顿,李朔音色更冷,“以后谁再敢找沐桑榆的麻烦,就是跟晋王府作对。都听明白了吗?”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
心里,各自捏了一把冷汗。
夕阳搀起沐桑榆,瞧着李朔拂袖而去的背影,看着胭脂手忙脚乱的领着人离开。
沐雨珊这才扑向昏死过去的程来凤,哭着喊着“娘亲”,那模样可真是母女情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桑榆头也不回的进门。
夕阳麻利的收拾了东西,瞧着地上那些打翻的东西,又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这帮丧心病狂的人,真是不安生,如今好了,咱们走了,他们该心满意足了吧?本就在后院里待着,招谁惹谁了?”
门外,沐雨珊在敲门,声声泣诉,“桑榆,你救救我娘,你帮我找个大夫吧……桑榆……我娘快不行了,你救救我娘……”
夕阳开了窗户,愣是不开门,“她就算是撞死了也是活该,如果不是你们造谣生事,我家主子至于离开晋王府吗?还有便是……如果这院子里真当有男人,死的就是我家主子。”
“你们自己如此狠毒,如今还要我家主子来救?真以为咱们是观音菩萨能普度众生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可若人心寒了,便是怎么都不会再暖。沐雨珊,你们自生自灭吧!”
语罢,夕阳重重的合上窗户。
沐雨珊哭得撕心裂肺,桑榆与夕阳已经收拾妥当。有些东西该带的都带上了,不够的到时候再来拿就是。
她不会住在梅苑,毕竟以后肚子大起来难免会不方便。
如今,她有了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李朔去了主院,延辛过来亲自送桑榆离开晋王府。这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做戏要做全套。
瞧了一眼抱着程来凤哭得死去活来的沐雨珊,延辛满脸鄙夷,王爷那一脚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桑榆之前说了不想让沐远道丧妻丧女,李朔定不会放过程来凤这泼妇。
不过如今这情况,王爷当时也没能忍住,下脚还是有些重。
毕竟这宝贝疙瘩教人碰了,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会忍不住。
夕阳拎着包袱,跟着桑榆往外走。
沐雨珊松了母亲想冲过来,却被府内侍卫拦下,压根无法触及沐桑榆。她哭着喊着,想让沐桑榆改变主意,却只看到沐桑榆头也不回的背影。
夜色如墨,沐桑榆连夜上了马车离开京城。
李朔没有相送,而是坐在了苏娴的房中。苏娴脸上蒙着轻纱,跪在李朔跟前认错,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倒真是楚楚可怜。
“如今是什么局面你难道不清楚吗?”李朔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愤怒,又得佯装舍不得的样子,只觉得满腔怒火都要炸出来。
可他必须忍!
“秦家因为秦贵妃而落得诛九族的下场,你觉得若是皇上知道晋王府后院不干不净,还会重用本王吗?”李朔别开视线不去看她,“娴儿,你太胡闹了!什么人不好信,竟去信那两母女的话。”
“昔年的你何等贤良淑德,何等识大体,怎么今儿却犯下这般低等的错误?那沐桑榆是什么人?不过是宫里来的贱婢罢了,如今都被驱逐到了厢房,也算是全了本王对她的情分。”
“你这么一闹,叫外人如何作想?以为本王的侧妃刻薄善妒,以为本王……”
苏娴泣不成声,“王爷,是娴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