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去睡觉吗?”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快十二点了。
“不想睡,想和你聊天。”黎敬御挪动身子,坐到了她的身旁,侧身靠在床头,笑嘻嘻的问:“你呢,想睡觉了?”
“我……也还不太想睡。”
也许是心情太好,大脑皮层异常兴奋。
平时这个时间楚清妍早就进了梦想,可今天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反而还精神奕奕。
“嘿,大好的时光,浪费在睡觉上多不值!”
黎敬御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稍微放小了一些:“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楚清妍拿了个靠垫放到他的背后,做好秉烛夜谈的准备。
静谧祥和的夜晚,谈话还未真正的开始,却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黎敬御气恼的板起脸,不悦的嘀咕:“谁这么讨厌,大煞风景。”
楚清妍推了推他的肩:“快去看看,说不定有急事。”
“嗯,最好是有急事,不然我……”他转头和她说话的时候,面色又恢复了温润。
黎敬御替楚清妍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待会儿就不进来了!”
“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马上就睡觉!”
“晚安!”黎敬御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房门被轻轻的带上,她连他下楼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楚清妍呆呆的坐在床上,盯着电视,须臾,睡意急速上涌。
“啊呜……”她打了个呵欠,关电视关灯,睡觉。
楚清妍躺下之后便一直回想她和黎敬御的点点滴滴,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之中,楚清妍突然感觉有人压在身上,很沉很重。
“唔唔……”她的嘴突然被软绵绵的东西堵住,霎时间,满嘴的酒味儿。
从睡梦中惊醒,楚清妍倏然睁大眼睛,可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感觉还存在,身上压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手钻进了她的睡衣,熟练的四下游走!
“敬御……”楚清妍紧张的抓住那双不规矩的手,低低的哀求:“不要……”
嘴再次被堵住,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睡裤被强行脱下,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如铁的硬物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
“啊……”强烈的不适感让楚清妍不由自主的大喊了出来,身体一颤,肌肉紧绷。
身上的人开始疯狂律动,楚清妍拼命的甩着头,双手胡乱的砸在那人身上,大喊大叫,拒绝他的探索。
在楚清妍的拒绝声中,身上的人更加的疯狂。
高崖垂瀑,惊涛骇浪,她就是一叶小舟,荡漾其中,沉沉浮浮。
当楚清妍意识到身上的人不会停止的时候,紧咬了牙关,艰难承受他对她身体的深入探索。
短暂的不适之后,狂燥的喜悦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直达四肢百骸。
她和黎敬御,终究走出了这一步。
如果他没有喝那么多的酒,也许他还能控制自己。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经完全失控。
楚清妍被身上的人折腾了大半夜,死去有活来,筋疲力竭,连翻身也没有力气。
黎敬御和康文渊一样,那方面很强,一夜七次郎,名副其实。
若不是手机的闹钟响了,把楚清妍从梦中惊醒,她还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好累,好困,好乏……
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机的闹钟给关了,突然想起要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连忙翻身坐起来,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机看时间。
还好,才八点半,来得及,来得及!
楚清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环视房间,没有黎敬御的影子。
昨夜的事……唉……
男人啊,终究是男人!
她并没有太生气,只是对男人有了更真切的认识,到了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关了灯,男人和男人,真没什么差别,动作技术,都一样的好,只是有一点不同,黎敬御更疯狂。
楚清妍以前以为康文渊已经够疯狂了,经历了黎敬御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黎敬御凶猛起来,几乎要了她的命,把她往死里整。
拖着疲乏的身子,楚清妍走进浴室冲澡,洗去一夜的疯狂痕迹。
坐在去民政局的公交车上,她给黎敬御发了短信,告诉他,她走了。
黎敬御很快回了一条,说他正在忙,空了再联系她。
将手机收进提包,她不再打扰他。
楚清妍到达民政局的时候,康文渊已经在等她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快步走上去,面对带笑的和他打招呼。
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就好聚好散,没必要像仇人那样,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康文渊斜睨着楚清妍,没有说话,阴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得偿所愿的喜悦之情。
难道是那个女人让他不高兴了?
嗤,懒得管他!
他不高兴,她一定要高兴,终于解脱了,可以和爱我的人在一起,幸福快乐!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楚清妍拿到了离婚证。
结婚证上贴的照片是她和康文渊两个人,离婚证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楚清妍的心底泛起不小的涟漪,竟隐隐感觉有些凄凉。
重回单身,真该好好的庆祝一下!
还没走出民政局,楚清妍就迫不及待的给叶潇潇和吴莎莎打电话,约她们吃饭,并兴高采烈的告诉她们,她自由了!
人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再也不受鸟气了!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康文渊脚步一滞一停,转头问楚清妍:“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出租车,不劳烦你!”
楚清妍握紧手中的离婚证,从现在起,她和康文渊彻彻底底没有了关系。
康文渊是康文渊,楚清妍是楚清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车,她也不屑再坐。
心情,很平和。
楚清妍不但不恨康文渊,反而感谢他。
因为他的狠绝,她才能快速的走出阴霾。
也正是因为他的狠绝,才让她越来越坚强,越来越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哪怕现在,楚清妍心里想着给康文渊两耳光,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减半分。
面具戴久了,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她跑到路边,拦了下来。
蓦地回头,瞥见康文渊正定定的看着她。
楚清妍心中释然,粲粲一笑,朝他挥挥手:“再见!”
再见……最好再也不要见!
她和他,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
楚清妍坐上车,再回头,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
心口某处,划过难忍的钝痛。
她蹙紧了眉,盯着离婚证,逼自己笑,还要笑得甜,笑得美。
叶潇潇抿了一口拿铁,一本正经的问:“清妍,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她想了想,说:“先去我妈家待一段时间!”
“嗯,那也好!”叶潇潇说:“等你休息够了,我们三个合作做生意。”
吴莎莎来了劲儿,连连点头:“好哇好哇,做什么生意,你想好没有?”
“暂时还没想好,你们俩也想想,投资不能太大,风险也不能太大,还要回本快的!”
叶潇潇这三点要求把楚清妍给难倒了,真有这种生意,恐怕也没她们插足的空间了。
吴莎莎想了想,坏笑着说:“我知道一个生意,不用投资,赚钱还不少!”
“什么生意?”楚清妍好奇的问,竟然还有这么好的生意,以前怎么就没听说。
她话音未落,叶潇潇和吴莎莎就笑了起来。
“清妍,你别听莎莎胡说,那生意,我们俩可干不了,莎莎嘛,绝对能行,她还求之不得……”
叶潇潇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莎莎在腰上拧了一把,痛得她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叫了出来:“哎哟,谋杀!”
叶潇潇立刻反攻,吴莎莎连蹦带跳,躲到楚清妍的身后:“清妍,救命啊,救命……快救救我……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让人家看笑话呢!”她把叶潇潇按回座位,又把吴莎莎从身后拉出来,坐到旁边。
午饭之后,楚清妍跟着叶潇潇回她的别墅收拾东西。
“真的不用送?”叶潇潇把楚清妍送到长途客运站,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推开她的手,楚清妍笑着挥手:“快回去吧,我走了!”
“早点儿回来!”
“好,再见!”楚清妍一边挥手一边后退,然后一转头,进了车站。
五个小时的车程,晚上八点她才到达德川,还没下车,楚清妍就在入站口门外看到了母亲。
几年没见,母亲一点儿也没变,站在路灯下,优雅美丽,如一尊雕像。
“妈!”隔着玻璃,楚清妍使劲的朝她招手。
柳月蝉看到了她,拉了拉披肩,笑逐颜开的跟在缓慢行驶的汽车后面,走进了车站。
车终于停了,楚清妍却被堵在了人群的最后,透过玻璃看着母亲,真恨不得打碎玻璃跳下车,把母亲抱个结实。
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扑入母亲的怀中楚清妍才真真正正的相信这不是梦。
西装革履的司机拧着楚清妍的旅行袋,快步走在前面。
她挽着柳月娥的手,慢慢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