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明细一打出来,合规稽核部部长就指着最后一笔交易,不客气的问:“楚清妍,你解释一下,飞亚集团为什么要给你打这两万块钱?”
“不知道,这钱和我没关系!”
虽然楚清妍面不改色,极为镇定的回答合规稽核部部长的问题,可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真不知道是谁在害他,工资卡上发现赃款,这下人赃俱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清妍死死的盯着流水明细单,恨不得把飞亚集团那四个字看出个洞,揪出那个害她的人。
太过份了,谁啊,是谁啊,谁和她有深仇大恨,要耍这种手段来害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楚清妍是被栽赃,只有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让对方把赃款往工资卡上打。
如果查这件事的合规稽核部部长不是脑袋被门夹了,那就是他以为楚清妍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做这种蠢到家的事。
合规稽核部部长要把楚清妍送到检察院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她怀揣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心理去了。
就算被关在封闭狭小的房间里,她还在不断的安慰自己,来检察院是协助调查,为了尽快抓到害她的人,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咽进肚子里就行了。
以前楚清妍在电视里经常看到这种名为审讯室的小房间,三面墙,一面玻璃,房间中央有个长桌,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
她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坐了好久,一开始很紧张,慢慢的,不紧张了,便摸出手机给康文渊打电话。
“清妍!”康文渊的声音可真好听,楚清妍阴郁的心情豁然放晴。
“康文渊,你猜我现在在哪里,猜中有奖。”她不正经的嬉笑着。
笃定他猜不出来,还没等他回答,她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不在公司?”康文渊听到楚清妍笑,也跟着笑:“在哪里?”
“你猜啊!”她故意卖关子,不马上告诉他。
“在……我公司?”
“不是,再猜,你还有两次机会。”
“商场?”
“不是,还有一次机会。”
“公园。”
“错,错,错,三次都猜错了!”楚清妍得意洋洋的宣布答案:“这个地方啊,我以前从没来过呢,第一次来,开眼界了,和电视里差不多,不过更简陋一些……”
还没等楚清妍描述完,康文渊就抢白道:“快说吧,到底在哪里,别卖关子了?”
“我在检察院……”
他急急的问:“去检察院干什么?”
想起进来的原因,楚清妍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兴致一下就没了,哭丧着脸,连说话也有气无力。
“今天我去银行打流水明细,飞亚集团在我工资卡上打了两万块钱,现在人赃俱获了,你说我会不会坐牢啊?”
想想就害怕,万一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是谁陷害她,这个黑锅岂不是要她来背,被这个念头一吓,楚清妍的腿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楚清妍着急,康文渊比她更着急。
他恨不得飞过来,她也恨不得飞出去,只要躲到他的身后,就谁也不能伤害她。
在康文渊来之前,有个检察院工作人员进来为楚清妍做了笔录,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根本和我没关系,你们一定要把陷害我的人抓到,拜托了!”
不管楚清妍怎么喊冤,来做笔录的检察院工作人员也不表态。
他并不相信楚清妍是无辜的,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按程序办事。
“还要关我多久?今天可以放我回家吗?”
做笔录的检察院工作人员不说话,整理好笔录,便离开审讯室,把她一个人留下,无助的等待康文渊的到来。
楚清妍从未像现在这般期盼与康文渊想见,做笔录之前,提包被收走了,手机也不能幸免。
她孤零零的在审讯室里焦灼的等待,默默的计算时间,如果康文渊挂了电话就赶过来,路上不堵车,现在也应该到了。
他是否已经站在了那扇门的后面。
审讯室又闷又热,没有空调,只有几个明晃晃的大灯散发热量。
楚清妍身上的雪纺衫被汗水侵透之后就紧贴在皮肤上,还有源源不断的汗水往外冒。
热,太热了,她突然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胸口还像涨着气,又沉又闷。
艰难的站起来,楚清妍的头一阵眩晕,眼睛像蒙了雾,连面前的桌子也看不清。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那厚重的门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好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再待在这里,她怕自己会窒息,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喘,一口气没接上来,眼前一黑,楚清妍晕了过去。
再醒来,楚清妍已经回了家,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空调静悄悄的送着舒爽的凉风,躺在家里吹空调最舒服。
睁开眼没看到康文渊,楚清妍开始心急,扯着干哑的嗓子喊:“康文渊……”
“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到康文渊出现在楚清妍的视野范围,她心里才真正的踏实了。
“你在检察院中暑晕倒了。”康文渊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摸她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其他都还好,就是头有点儿痛!”
虽然只是中暑,可她却有大病一场的感觉,虚脱无力,连说话也费劲儿。
“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别想了,我会处理!”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眼神,比春风拂面还要让人沉醉,楚清妍就这样,醉在其中。
“嗯!”想也没用,干着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楚清妍握着康文渊宽大的手,会心的微笑在唇角绽放。
康文渊亲手熬了稀饭,再亲手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这待遇,绝对是一流的。
填饱肚子,楚清妍想睡觉,但身上的汗干了很黏糊,睡着不舒服,去洗澡,但头痛不想动。
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康文渊打来一盆水,为她擦身子,稍稍犹豫之后,楚清妍羞涩的点了头,身上不黏了,睡觉也特别美,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清妍便觉神清气爽,病态一扫而空。
起床刷牙洗脸,看到梳妆台上的药,她去倒了杯水,毫不犹豫的把药吃下去。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是康文渊的妻子,给他生孩子,理所当然!
梳妆台上有康文渊留给楚清妍的纸条,拿起来一看,她笑了,就说怎么起床不见他的人,原来是去买油条去了。
早上她正迷糊,依稀记得康文渊问她早餐想吃什么,她随口说豆浆油条,翻个身又继续睡。
楚清妍走进厨房,豆浆机正在闪灯,豆浆特有的香味儿直往鼻腔里钻,她倒了两大碗豆浆,刚端上餐桌,康文渊就踏着晨风回来了。
他走得急,额上身上全是汗,白衬衫紧贴在他的后背。
“我们去房间里吃吧,空调还开着。”楚清妍跑进厨房取了盘子和筷子,让康文渊把油条放进她手中的盘子。
她捧着油条走前面,他端着豆浆走后面,进了房间,顿时就凉快了!
康文渊索性把衣服裤子一脱,只穿条平角裤,毫不吝啬的展现他完美的身材,楚清妍抽纸巾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身上游走。
“肉还挺紧的,不错,不错,嘿嘿!”楚清妍笑嘻嘻的戳戳康文渊腹部结实的肌肉,充满力量的质感让她很喜欢,忍不住摸了下去。
康文渊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微眯了眼睛,不怀好意的问:“你在挑豆我?”
“哪有啊,我没有!”楚清妍羞赧的摇头,垂下眼眸,不与他幽深的眼眸对视。
她不过是喜欢他腹部的八块肌肉,多摸了两下,这不安好心的坏蛋,竟然就说她挑豆他,羞死人了!
“没有?”他的嘴凑近她的耳朵,又轻又柔的亲吻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在挑豆我?”
他的亲吻,他的呼吸,触动了楚清妍敏感的耳部神经,顺着这根神经,一直痒到了她的心里去。
“哎呀,痒死了,别这样!”她捂着耳朵,难受的甩头,躲避他讨人厌的嘴。
“哈哈哈……”康文渊大笑着松开她的腰,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把:“不闹了,吃饭吧!”
“嗯!”
房间里没桌子,豆浆油条都放在梳妆台上,康文渊还没坐下,就眼尖的发现药打开了,还少了几颗。
他又惊又喜,明明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还要向楚清妍再次求证:“你把药吃了?”
“是啊,吃了。”她握紧双拳,高高举起:“我们一起努力,生个可爱的宝宝!”
康文渊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从楚清妍知道自己被陷害的那一天开始,便把公司上上下下她有可能得罪过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两个人。
一个是会计主管陈淳,楚清妍有一次去报部门聚餐的费用,对方一直嘻嘻哈哈的打私人电话,根本不理她。
等了好久,楚清妍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的问对方什么时候才能打完电话,她还等着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