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言洛希起了个大早,去厨房做饭的时候,看到冷冷清清的客厅,她突然想起孩子们昨天已经被人送去新的孤儿院了。
她神情落寞的站了一会儿,还是去厨房里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的机票是上午十一点半的,吃过早饭,她就要出发去机场了。
她端着早饭出来,就看见男人穿着一身帅气的机车皮衣皮裤下楼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你醒了啊,正好我做了早饭,一起吃吧。”
厉夜祈缓缓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碗,“都要走了,怎么还亲手做这种事?”
言洛希温婉一笑,“做习惯了,没事的,就这一顿了,你要再想尝到我手艺,估计要等你什么时候去帝都玩才有机会了。”
厉夜祈一夜没睡,这会儿听到她的话,他很想将她抱进怀里,让她留在他身边,与他同生共死,哪里都不准去。
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他身边危险重重,她跟着他除了颠沛流离,还要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没命了。
“那等我有机会去的时候,你一定要再亲手给我做饭。”
言洛希没说话,心想那个时候她恐怕就真的不适合亲自下厨了,两人走进客厅,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
言洛希在他身边坐下,“快吃吧,吃完了我就该出发去机场了。”
厉夜祈的神情浮现短暂的不舍,最后只是落寞一笑,闷不吭声的拿起筷子吃起来。
言洛希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闷头吃东西,客厅里安静极了,只听见两人吃东西的声音,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沉默。
吃完早饭,言洛希起身去收拾碗筷,手腕却被男人握住,“好了,我来收拾吧,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的,证件是否都带齐了。”
言洛希的证件之前被薛长空扣留在老巢内,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做到的,竟然把她的证件全部都弄齐了,她轻轻挣开自己的手,“好,那麻烦你了。”
说完,她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心里那股不舍使她心情莫名烦躁起来,她双手抓了抓头发,提醒自己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她生出留恋非常危险。
她闭了闭眼睛,将一切杂念摒弃出心里,大步走到行李箱旁,其实她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有人上来敲门。
“言小姐,你准备好了吗?龙爷吩咐我送你去机场。”
言洛希将行李箱合上,锁上密码锁,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边开门,对站在门外的男人道:“我准备好了,走吧。”
那人伸手接过条李箱,转身下楼。
言洛希站在空荡荡的楼道上,她回头看了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几秒后,她还是走过去举手敲门,“龙先生,我要出发去机场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房间里没有动静,言洛希等了等,终究还是怅然地转身离开。
楼下,司机将她的行李箱放进尾箱里,拉开后座车门,看着站在院子里注视着四周的言洛希,他说:“言小姐,上车吧,再晚了可能就赶不上飞机了。”
“哦,好。”言洛希收回视线,再不舍离别的时刻也到了,她会把这段相遇铭记在心里,时时为这个神秘莫测的龙先生祈祷,祈祷他在争霸路上战无不胜。
她坐进车里,司机关上车门,转身上车,发动车子驶出安全屋。
言洛希缓缓降下车窗,最后一次回头注视着这座小院,似乎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牢记在心,然后她毅然收回视线。
此时,一辆吉普车与他们擦肩而过,车窗半降,坐在副驾的女人侧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一开始只觉得眼熟,忍不住再看过去,待她看清楚那张脸时,她心底一震。
怎么是她?
她生怕自己看错了,一手扶了下眼镜,眯眼瞧去,然后两车迅速交错而过,她已经看不见那个女人,却见那辆吉普车缓缓驶入小院。
那一瞬间,她福至心灵,忽然道:“等一下。”
前排的司机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言小姐,怎么了,我们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言洛希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安全屋,想起这段时间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熟悉感,想起刚才坐在车里的南宫熙,她差点把一口牙齿咬碎。
好,很好,厉夜祈这混蛋竟然学会戏耍她了。
她咬牙切齿道:“我的护照忘了拿了,你马上掉头。”
司机不疑有他,在前面的路口掉头回去,言洛希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发誓,等她拆穿了厉夜祈的伪装,她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这个混蛋,害她差点以为她要移情别恋了。
车子驶入安全屋,言洛希立即推开车门下车,她看见那辆吉普车就停在院子里,车上的人却不见了,她抬头一看,二楼她住的隔壁房间门打开的,她二话不说往楼梯间跑去。
跑到二楼,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看清门内的情形,她顿时僵立在原地。
南宫熙终于查到厉夜祈在执行什么任务,她不顾所有人反对,坚持赶到金边市,来的路上就听到接她的下属说他受了伤,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紧赶慢赶过来,看见他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这么简陋的房间里,心疼得要命,情不自禁就投入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厉夜祈反应非常快,伸手要将她推开,然而她死活不放手,将他紧紧抱住,他又不想伤了她,再拉扯时,言洛希就回来了。
言洛希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房间里郎情妾意的画面,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她也不喘气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厉夜祈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存在,他抬头望去,女人逆着阳光而站,瞧不清楚神情,但那身影却是无比熟悉的。
厉夜祈浑身的血液也凉透了,她怎么会折回来,而且刚好就撞上这一幕,他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南宫熙了,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然后故作淡定道:“言小姐,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