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璟回到酒店的时候,厉斯远刚出酒店。
“去喝一杯?”
陆淮璟点点头,“走吧。”
两人来到靠近海边的轻酒吧,一进去,就听到那首熟悉的《安河桥》。
一个模样看起来不过才20多岁的年轻小伙,拿着把破旧的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表情淡定的弹奏着,轻哼着熟悉的歌词。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厉斯远和陆淮璟找了靠角落的地方坐下,酒保送来酒后,两人都闷声喝着酒。
听着熟悉的旋律,思绪恍若在一瞬间回到了高中那个夏天,撇下司机,骑着自行车在校门口等余夏的场景。
那一年,他们三人是学校有名的铁三角,虽然余夏才读初中。
总是被一些同学笑话是他们两个男生的跟屁虫,但余夏从不在意别人是如何评论自己,依旧跟他们混在一起。
甚至有时候还会一起逃课,泡网吧——
厉斯远想到这些,不自觉的唇角上扬,抿了口酒后,望着那个正在唱歌的年轻小伙子,像是看到了自己。
因为有年余夏迷上了民谣,说弹吉他的男生怎么看都帅。
于是厉斯远便利用课余时间,瞒着家人学起了吉他。
再加上他五音不全,苦练谱子,最终才在余夏15岁生日那天,为她送出了这首《安河桥》
虽然,唱完后,全场都哄然大笑。
但对那时候的厉斯远来说,只要余夏能笑,他就心满意足。
*
然而现在,厉斯远发现,自己最见不得就是余夏笑。
她越是笑,他的心就越堵。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微眯着眸开口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哪个她?”陆淮璟故意装作没听懂。
厉斯远轻笑,“余夏,走之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陆淮璟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
虽然这一年里,厉斯远从来都没提起过余夏,但陆淮璟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压抑着。
“手机给我。”陆淮璟伸手把厉斯远的手机拿到手里,然后在上面输入了号码,直接点保存。“她的手机号,想知道她都说了什么,自己去问。”
厉斯远垂眸低笑,表情有些无奈。
直到陆淮璟提前离开酒吧,只剩下厉斯远一人时,他才将手机拿起来,找到那串号码,凝视着屏幕陷入沉思中。
*
一个月后,法国巴黎。
余夏从咖啡馆里出来,手里拎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走向对面的摩天大楼。
这是余夏搬来巴黎后,第一次来沐言的公司。
除了沐言的助理seven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余夏。
所以前台把余夏拦下,问她有没有预约,如果没有,是不能进入的。
余夏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沐言的手机号,放弃给他惊喜。
等待的过程中,直通顶楼的电梯打开,西装笔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面容冷厉,没有一丝笑意,他的身后紧跟着沐言的助理seven。
当余夏看到那人的正面,立马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
反倒是seven看到她,高声叫了声“太太,你来了怎么也不上去?”
前台小姐虽然是法国人,但也听得懂中文,听到seven叫太太,马上拿出门禁卡,“抱歉,太太。”
“没关系。”余夏跟前台交谈着,刻意不去看seven身边的男人。
“太太,忘记跟你介绍了,厉总也是北城人,”seven转头又向厉斯远介绍,“厉总,这位是我们沐总的太太。”
太太?不是还没结婚?
厉斯远直勾勾的看着余夏,静待着她认出自己。
然而余夏眯眸一笑,假装不认识,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厉总,我是沐言的未婚妻,我叫余夏。”
“好巧”,厉斯远面容平静,没有一丝不满的神色,“余小姐跟我前女友不只是名字一样,长相也一模一样。”
“是吗,那还真是巧。”余夏尴尬一笑。
然而下一秒便听到厉斯远说:“只不过我前女友不够幸运,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