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之后,傅勋很久也没接电话,我不死心的拨了很多次,他终于接了,好似人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语气问:“什么事?”
我喝的晕晕乎乎,问:“傅勋,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我笑起来,“你当时怎么想的?”
傅勋依旧没说话,我又说:“你说话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终于说话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灌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
于筱杰一把夺过电话,站起身出了包间。
几分钟之后她才回来,把电话放在我手里,一脸对我不满的说:“许念,姑奶奶活这么大,最特么羡慕的就是你!”
“他怎么说的?”我凑过去,好奇的瞧着于筱杰,“打赌你输了吧?把头给我!”
“给你个鸟屎?”于筱杰咬牙骂道:“我提醒你,别再闹了,到最后你要后悔!”
我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从小和傅勋在一起玩,把他当成亲人朋友,依赖他,相信他!我就是引狼入室!说起来也活该。
后悔的滋味不好受,这谁都清楚!但我觉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在我身上。
“筱杰,我们不醉不归!”我端起酒杯说。
酒是个好东西,能麻痹好的,坏的,一切一切的情绪。
我又和于筱杰聊了一阵,于筱杰最近陷入感情纠葛了,她心心念念的初恋男友要结婚,新娘不是她,而她的警察哥哥也向她求婚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嫁!
“碰上好人就嫁了吧!”
“是啊!”于筱杰意有所指的瞧着我,眉毛抖抖:“你也是,碰上好人就珍惜吧,别作了!”
“于筱杰,我怎么觉得我交了个假闺蜜?”我瞪了她一眼,最近她怎么处处都向着傅勋说话呢?
“你看你们之间,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不要再闹了。”于筱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
怎么就没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呢?唐清儿肚子里可是怀着傅勋的大儿子,算一算,现在也五六个月了,傅勋和他妈都宝贝的不得了!
想到这,我更糟心了!我恨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傅勋的阴影,什么时候才能不会为他而产生好的坏的情绪呢?
“我太糟心了!”我可怜巴巴的说。
于筱杰眨眨眼,又给我开了一瓶,“那就喝吧!”
我拿着酒瓶,一饮而尽。
我垂下头,手指插进发丝里,忽然就一肚子委屈:“筱杰,你说我该怎么办?我都23岁了,结了婚又离婚,他还在和我死磕,我怎么活着这么糟糕!”
于筱杰也眼泪汪汪的,“还不是年轻时没正经事?你看咱们班那个谁谁谁?孩子都两岁了,你看那个小谁?”
“我不是没正经事!”我醉醺醺的反驳。
“你比没正经事,还过份!”于筱杰说。
我喝了很多酒,栽栽歪歪的站起身,然后摔在沙发上,后来就断片了。
可能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傅勋抱着我,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我朝他摆手:“再见前夫,人要脸,树要皮,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给你自己留点面子,别纠纠缠缠的。”
傅勋看着我:“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梦里,人的大脑是没有逻辑的,我坐起身搂着他脖子,妩媚的吻了他的嘴唇,说:“老公老公……勋哥,既然是做梦,我能抱你,那让我抱一会吧!平时我都不想抱你,你说五年前,你为什么要做那事!”
“如果我没那么做,会怎样?”傅勋问。
“说不定我会爱上你呢!”我笑的没心没肺。
傅勋不说话,眼睛不再看我,我似乎是听到他说:“是我,总比是别人好!”
第二天我从床上坐起身,一阵阵头痛欲裂,环视着四周,我居然在酒店房间里。
我口干舌燥,下床找水喝,醉酒的感觉真难受。
随后我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手机上十几个未接电话,而我的手机不知为什么变成了静音,我怔怔的看着。
那十几个电话都是玛莎姐打来的!
我一阵阵糟心,给玛莎姐回了电话,玛莎姐说今天本来要拍摄《离殇》的,但我已经错过时间了,只能明天再拍了!
玛莎姐啧啧的说:“小宝贝,工作要认真哦。”
“真是抱歉玛莎姐,我睡过头了!”我歉意的说。
“宝贝,下不为例哦,明天去接你!”说完,玛莎姐挂断了电话。
我这手机常年不会静音,而且是谁把我送到酒店来的,我给于筱杰回了电话,于筱杰笑的阴恻恻的:“傅太太,和傅总谈的怎么样?感情回温了吗?不用太感激我。”
“谈你个大头鬼啊?”我吼道:“你喝断片之后能谈事情啊?你后来把我交给傅勋了?”
“你家勋哥带你回去,能什么都不谈?”于筱杰显然是不相信,道:“别骗我了,又或者,你们俩没用嘴谈?”
我头痛欲裂,吼道:“于筱杰,你这个下作的东西,什么事你都能干出来!”
“你才下作呢!”于筱杰骂道,“劳资不是为了你们好啊?”
“滚蛋!”我气的头更疼了,狠狠的挂断电话。
昨天是傅勋把我送酒店来的?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我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的床上啊!
而且,估计是骨头都快要被他折腾散了。
看来,他昨晚和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决定放过我了!他说那个家,以后不是我的家了!
我莫名其妙的一阵狂喜,在酒店洗漱完毕之后,身子也舒服了很多,心里琢磨着,我应该找个房子,但因为工作的缘故,这个房子要找一个适合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想了一会,忽然就想起我昨晚做的那个梦,好死不死的想起傅勋说:“是我,总比是别人好!”
而且昨天在酒吧,于筱杰也说出了她的看法。
我神经兮兮的陷入一种奇怪的心情里,我设想,假如当初强迫我的人不是傅勋,那么我会怎么样?
我忽然用枕头埋住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下来,光是想想,我就想去死!
而奇怪的是,我又想到,为什么当我得知夺走我初夜的人是傅勋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想死?当时我只有愤怒!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
我越想越难受,心脏像是发生了轻微的心悸,浑身哆嗦起来,头上渗出冷汗。
傅勋说的没错!我接受不了,当初强迫我的人,是其他人!
可到底是不是他?
我手指哆哆嗦嗦,拿着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