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里,傅勋把我放在床上,眼里带着我读不懂的孤独,问:“许念,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么?”
“想!”我点点头,毫无掩饰:“傅勋,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一座牢笼,在牢笼里的人都不会快乐,你也一样不快乐,不是吗?”
“好,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离开。”傅勋勾唇,笑的冷酷残忍。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俊的让人炫目的脸。我心底里的翩翩少年早已不见了,我们之间也再没法谈及从前的感情,能谈的,只剩下男女之间的事。
“你别开玩笑了,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么,孩子多可怜?他会生长在单亲家庭,就像我一样,不会幸福的。”
我从小是怎样长大,他是亲眼目睹的。
“呵~”他忽然嘲弄一笑,大手探进我的裙子里。
我打了个激灵,紧张的红着脸推开他:“你别乱来,我喊人了啊?。”
他的手摩挲着我腿上的肌肤,眼底里充斥着情念,“我们真不像夫妻。”
“勋哥,”我稳了稳心神,“你相信我,和我离婚,你会比现在过的好,你不爱我,只是你自己不甘心,不清楚。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他深邃的眸子看向我眼底深处,低沉的声音说:“那你呢?懂自己的心吗?”
他那张俊的迷魅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柔软的嘴唇印在我的唇瓣上,一丝丝清甜的味道在我鼻腔里散开,熟悉却又陌生起来。
我推开他,红着眼睛说:“你可以找任何女人,求你别碰我。”
“呵~”他忽然嘲弄般的笑起来,站起身背对着我:“我还真是自作自受!”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心里因何产生出一股伤感,“傅勋,你别这样。”
“睡吧,早点休息。”他沉沉的说,然后转身要出门去。
我胃里忽然有抽,捂着嘴跑到卫生间,一口口苦水吐出来,直吐的我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傅勋本来想走,又折返回来,半蹲在我身边帮我拍背,“晚上吃什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我抽出纸巾擦着眼泪。
每当傅勋对我好的时候,我心里都感到难受,我想不通,当年他为什么会对我做那件事。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我真的不信。
“我送你去医院,”傅勋向来霸道,没经过我的同意,便搂着我的腰,准备出门去。
“你不用对我好,”我甩开他,面无表情的说:“傅勋,就算你不同意离婚,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永远都不可能,如果你愿意这样耗下去,就耗着吧。”
“许念,你到底想要什么?”傅勋紧紧的抱着我,我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女人,多数不追求辉煌壮阔,只想嫁个如意郎君,生几个像他的孩子,恩爱一生。
我看不到傅勋的表情,只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疼得喉咙和眼眶都发酸。
我想,一定是我病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我推开他,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这时候我倒不怕傅勋对我欲求不轨了,他唯一一点良心,就用在我悲伤的时候,他从不会去打扰我。
我蒙着被子心乱如麻,头痛欲裂。傅勋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
我两只手交叉在一起,心里梗的厉害,眼眶发涨,最终一滴泪水还是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傅勋一直在我身旁,将我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掖好被角,手掌轻柔的抚在我的脸颊上,当他摸到我不小心流下的泪水,手猛地僵住。
“你的眼泪是为我流的,总比为别人哭泣好。”他以为我睡着了,躺在我身边,手臂环住我的身体,声音轻轻的闷闷的。
我不懂这句话的意义,隐约只觉得他自私。
可直到很久之后,在他离开我时,我才明白其中包含的感情与意义。而那时再想起,这句如浮光掠影,却令我刻骨铭心。
我像只猫咪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终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一阵阵发疼,浑身很冷很冷。
我嘤咛出声,傅勋抱住我,把我摇醒,“许念,醒醒,你发烧了?”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直觉得浑身都疼,就连牙龈都疼。
“我好像感冒了,”我喉咙疼得厉害,看着他的脸在我面前出了双影。
傅勋用被子把我包起来,抱到楼下,准备去医院,他的动作很大,吵得婆婆和唐清儿都起床了。
“勋,许念病了吗?”唐清儿小声怯怯的问。
傅勋冷着脸没回答,抱着我便向门外走。
夜很深很冷,我打着哆嗦被傅勋轻柔的放进车里,一路昏昏沉沉到了医院,傅勋挂了急诊科,当护士准备给我验血的时候,我昏睡过去。
不知道他们都给我倒扯了什么,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医生在和傅勋交谈:“傅先生,您太太属于排异反应,属于早期正常症状,与感冒的症状相似,最多一个礼拜就会好的。”
“好的,需要注意些什么吗?”傅勋耐心的问。
“注意好好休息,多吃有营养的蔬菜水果,但营养摄取要适量。”医生说。
“好的,我知道了!”傅勋点头。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吊针,楞模楞眼的看着傅勋,“傅勋,什么排异反应啊?我不是得了绝症吧?”
“……”傅勋无语的看着我,可眼底里带着笑意。
我松了一口气,看这样,我肯定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不然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笑不出来。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我好奇的看着傅勋。
“不告诉你。”他心情挺好似得,手掌捋了捋我的发丝,表情很有成就感似得,道:“行啊许念,真是没让哥白耕耘!”
“什么啊?神经病!”我斜眼看着他,忽然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似乎憋了一肚子坏水。
“早上想吃什么?”他勾唇笑起来,眼底里一扫最近的阴霾,笑意满盈的问。
“傅勋,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满目狰狞的看着他,扑腾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