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好吧,那我就不勉强木香姑姑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走。”
庖木香以为这就完了,以为寒拾会架着他那辆老牛车滴多滴多地消失了,可是,可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寒拾会这么难缠!
寒拾没有离开,就算他的牛车可以滴多滴多跑上几十码,但他也没提速。相反,他把速度控制了下来,以平均两码的速度在前进。当然,他也不是一直跑着两码,如果庖木香速度加快了,他也跟着加快,速度一直在两码到五码之间徘徊。
所以,那条山道上便有了如此靓丽的风景——一个妇人领着仨姑娘在前头走着,后面跟一辆优哉游哉的牛车,牛车上坐着两个穿着体面的男子。这两个男子不时地从车上递出水囊或者鲜果点心,供那几个姑娘吃喝。这几个姑娘也不时地跟他们说说悄悄话,那气氛真的和谐地咿呀咿呀!
道路两旁都是田地,当这拨人经过时,正在耕作的人都会抬起腰身来望一望这道怪异而靓丽的风景,都在猜测这走在前头的妇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着也不像哪家的夫人,尾巴后面却跟了这么一群年轻男女,真的是很怪异啊!
而此时此刻,庖木香内心是无比地崩溃的!
她好想好想一爪捏碎了寒拾的小牛车和那小子的脖子,然后扔到山那边的那边去!她想不明白寒拾平日里人五人六的,今儿这脸皮咋这么厚,跟出门之前又往脸上贴了十几个脸饼子似的!
最关键的是自家那几个也是一点都不争气啊!本来最开始跟寒拾和米和尚搭讪的只有庖越越,到后来连费园园也吃起他们的果子喝起他们的水了,这像个什么话?庖木香心想,不行,要是在这个时候就被那寒家小子给打败了,后面咋办?得想个法子了!
忽然,庖木香停下了脚步,后面那一拨人和牛也停了下来。片刻后,她转过身来,径直走向了牛车旁。
“你,下来!你也下来!”庖木香指着寒拾和米和尚命令道。
米和尚正想问个问什么,却被寒拾拦住了。寒拾很配合地从牛车上跳了下来,问道:“木香姑姑这是打算上牛车了吗?”
庖木香没说话,伸手夺过了寒拾手里的牛鞭,转脸吩咐那几个道:“还不赶紧上去?”
越越问道:“姑奶奶您想明白了?您打算坐掌柜的的牛车了?”
庖木香瞥了寒拾一眼,冷冷道:“他不是喜欢显摆他这牛车吗?那行,那咱们就坐!不过,咱们能坐,他俩就不能!”
“啥?不让我们坐,那我们得走得啥时候去了?”米和尚忙道。
庖木香丢了米和尚一个白眼道:“我管你呢?你爱走到啥时候就走到啥时候!你们几个,赶紧给我上去!”
“姑奶奶您这样就霸道了……”
“闭嘴,上去!”庖木香喝了越越一声。
越越噘起了嘴,偷偷地扯了一下寒拾的袖子。寒拾低头来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乖乖听庖木香的话,不要吵不要闹。最后,庖木香等人都上了马车,一扬鞭子,咯噔咯噔地跑了。
“唉……”米和尚双手抱胸,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真是个不容易收拾的姑奶奶啊!不过还好,还好咱们另有准备!话说回来,你今天耍的这招叫啥呢?”
寒拾望着那牛车远去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狡笑:“当年曹操被困于华容道,若非关羽念及旧情予以释放,他便再无可能回到江陵。今日,我亲自为木香姑姑设计了这华容道,也一定会效仿武圣,体恤放行的。”
“哦,原来你玩的是华容道啊!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五仙镇上,你还咋堵她?”
“去了不就知道了?”
庖木香一行人赶到五仙镇上时,已临近晌午了。在镇口,金之章迎了上来,帮庖木香牵住了牛车。庖木香跳下牛车后,满是歉意道:“之章等久了吧?”
“也不是太久,只是有些担心你们在路上出了啥事情。”
“也没啥事情,就是遇着了几个无赖罢了。”
“遇着无赖了?那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几个无赖我还能对付,只是苦了你在这儿等这么久了。”
金之章笑道:“木香姑姑这么说就跟我客气了。晚辈等长辈,那是应该的。对了,也快晌午了,咱们还是先吃过饭再去看房子吧。那房子我都已经替您找好了,价钱也议定了,就等您去看了。”
“之章办事就是靠谱,我只是那么一说,你连房子都替我找好了,你可让我咋谢你呢?”庖木香说着拿眼睛瞥了瞥一旁的越越,“不像有些人,做啥事都是一点都不靠谱的。”
越越把小脸一扭,只当没听见。金之章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问道:“咋了,庖姑娘?是那几个无赖惹你了吗?”
“别理她,”庖木香接过话道,“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晌午这顿姑姑请!”
“咋好让姑姑破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你们过去了。”
“果然是个办事踏实的后生,”庖木香含笑道,“事事都想得周到呢。你说,现下这个世道上哪儿去找你这么好的后生呢?只怕五仙镇上的姑娘都赶着嫁你吧?”
“姑姑客气了。走吧,往这边请!”
镇上的福来饭馆内,金之章让伙计将他定下的菜式都一一送了上来。看着满满一桌菜,庖木香有些心疼道:“这得花不少钱吧?鸡鸭鱼鹅样样都有,连羊肚炖都有,你可破费了,之章。”
金之章为庖木香斟酒道:“这点不算啥。第一回请姑姑吃饭咋好太小家子气?姑姑不必替我心疼,来,先喝口水酒解解乏。这酒是我找的那师傅新酿出来的,姑姑和几位尝尝,可还行?”
庖木香端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瞥向了旁边的越越:“庖越越,你觉得这酒咋样啊?”
越越懒懒地喝着:“还行。”
“跟你比呢?”
“还行。”
“我问跟你比咋样?你的魂儿呢?”庖木香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四姐的魂儿怕还在路上呢!”庖燕燕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金之章有些不解,问道:“庖姑娘的魂儿为啥还在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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