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安寺?烧香?雨下这么大都要去?”越越仿佛想到了什么,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几句话,竟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菲菲细雨中。
这一出神,竟出神了许久,但见那冷冷清清的后院子里,就一娇小孤单的背影立在那儿,手里端了一簸箕何首乌切片,目光瞭着同样冷清的远方田间,一时不知神去了何处。这情景无论谁瞧见了,也会莫名地生出一点点感触,更何况,是寒拾。
寒拾是刚刚回来的,顶着雨进了前堂子,见空无一人,便径直上后厨房来找热茶喝了。热茶刚端上手,他就发现了越越,一个端着簸箕站在雨里发神的丫头。那一刻,他不由地愣住了,这丫头站在雨里一动不动在干什么?
雨渐渐大了,却不见越越挪身,她仿佛是被谁使了法术定在那里似的。寒拾原本不想去管,可见这雨大了,便放下茶碗走了出去。刚走到她身后,正想开口,却听见她在絮絮叨叨地念着:“每个人给她五文钱的回扣,十个人就是五十文,一百个人就是五百文,总计起来也不过半吊钱。但每个人身上至少能赚五文到十文钱,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那么菜式呢?小姑用竹,我就用佛,佛能压过竹对不对?”
“中邪了?”寒拾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呀!”越越吓了一跳,双手一抖,簸箕里的何首乌片都被抖出去大半了。她不由地抱怨道:“有你这样的吗?干啥一声不吭地站人后面啊?还站得那么近,咋的?想搞偷袭啊?”
寒拾笑得清浅:“要收拾你,用得着搞偷袭那么神秘?”
“那你想干啥?”
“想看看你杵在这儿跟木桩似的在干嘛。”
“在思考未来啊!”
“你有未来吗?”
“非要找我碴吗?今儿去五仙镇那崔九儿没给你好脸色看?”
“人家崔九儿已经没在五仙镇上了。”
“她不在了,那不还有张九儿马九儿吗?”越越晃了晃她那小脑袋哼唧哼唧道。
“少贫嘴了,把药片都捡起来吧!”
“你捡!”越越将簸箕塞给了寒拾,扭头就走了。
“喂,你这就走了……”
“这是你深入基层了解员工疾苦的好时候,好好干吧!”
“庖越越……”
结果,雨越下越大,寒拾没能全部捡回那些切片。回到二楼上换过衣裳后,吃了米和尚送来的粥饭,便坐在书桌前想起了事情。
本来想得好好的,结果米和尚带着孙肇庆和蝈儿两个在堂子里玩色子,闹得他没法静心思考,他便慢悠悠地下了楼了。
孙肇庆和蝈儿一见他下来了,立马不敢玩了。米和尚回头瞧了他一眼,笑道:“你也想来?来,咱比两手,赌赌运气。”
“要不要我让你抄上三百遍店规啊?”寒拾走过来没收了他装色子的碗,“在我的堂子里,带着我的伙计玩色子,信不信我明儿就让你有多远走多远?”
“玩玩嘛,真的很无聊啊!”米和尚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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