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用力地皱了一下,只觉得就不应该让她去文君家里的,小兔子变成了小狐狸,还真是让人有些无奈啊。
嘴唇松开之后,陆倾凡就捂住了嘴,只听得他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捂着的嘴里头发了出来,只是他眼神中却依旧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满满的都是喜悦,看得让人都忍不住能够一起跟着喜悦起来。
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因为感冒发热而浑身无力,就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不是什么温柔浪漫的公主抱,倒像是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如同扛米袋一样,季若愚只觉得自己的半个身体就这么吊在他背后,想要挣扎却又没有那么好的腰力。
只能这么被挂在他的背后,于是就只能用力地拍打他的屁股用来泄愤。
而他只是笑,由着她噼里啪啦地拍着自己的屁股,只管自顾自地扛着她朝着楼梯上头走去,然后季若愚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传染就传染吧,反正我是医生,虽然治不好自己,但是你要是感冒了,我能治好你的。”
他就这么将季若愚扛上楼去卧室去。
言辰所住的那家私人医院里头,一辆军牌的越野车已经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里头,车门一打开,一个俏丽的身影已经从车里头走了下来,身上穿着一袭漂亮的呢子短裙,长长的过膝长靴包裹着她纤细笔直的腿。
喻文君想着这似乎是若愚来自己家里这几天里,她唯一的一次好好收拾自己,她原本是不想出门的,可是一醒来的时候发现季若愚已经没在家里。
她倒是没有什么太担心的,主要是她了解季若愚的性子,她不会乱跑的,所以如果不是在言辰这里就是在陆倾凡那里,在她看来,陆倾凡沉寂了那么几天,也到了有所举动的时候了。
而且喻文君觉得自己的确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考虑到如果她是和陆倾凡在一起的话,自己就太打扰了,喻文君自认自己没有这么不识趣,于是先打了电话给齐川。
电话过去的时候,齐川正搂着安朝暮躺在床上,两人都赤着身子,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情事,正在事后温存着呢,喻文君的电话过来时,显然是打断了此时的好气氛。
齐川一接起电话之后,就听到喻文君的声音直接问道,“齐川,若愚是不是被陆倾凡抢回家了?”
齐川有些无奈,虽然在陆倾凡和季若愚这次的冷战中,他算和喻文君是战略联盟,她向齐川提供季若愚的信息,然后齐川再转达给陆倾凡知道,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这种时候被打扰的。
只是他性子温和,所以声音温和地问了一句,“嗯,是的,若愚被陆倾凡带回家了,只是……你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给若愚?而且今天的行动你不是知道的么?”
她的确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在季若愚下楼去的时候装得睡得那么深沉。
喻文君倒是不怕直话直说,她从来都不怕直话直说的,所以直接对着电话那头的齐川说道,“知道又怎么样?要是陆倾凡行动成功了,这会儿肯定两人黏糊着呢,我打电话过去不太好吧?”
齐川一下子觉得自己有点儿可怜,安朝暮躺在臂弯里头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齐川的语气更加无奈,“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这会儿也黏糊着,你打电话过来会不会也不太好?”
喻文君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靴子的鞋尖在地板上轻轻地划了个圈,“你们就一个二个的黏糊吧,唉,可怜了我家朱凯……我这几天算是彻底把他抛弃了,知道若愚回去了就好,我也不打扰你和朝暮黏糊了。”
齐川听到她旁边有停车场围墙后头路上车辆的声音,应该不是在家里,关切地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外面?”
喻文君笑了笑,看了一眼这私人医院的大楼,然后就应了一声,“嗯,我出来一下,然后就回部队去。”
齐川想着朱凯那家伙今晚估计是有福了,不再多说,挂了电话之后低头将额头抵上安朝暮的额头,两人对视着,然后嘴唇相贴辗转厮磨。
“要么……我们再来一次?”安朝暮说这话的时候,脸庞有浅浅的红晕,再然后,齐川已经扯起了被子将两人都蒙住,被子里头一片旖旎。
喻文君走进住院部的时候,直接就去了言辰的病房,言辰正坐在床上,看上去依旧是清瘦,但是气色似乎好了一些,这几天的治疗应该是或多或少都有了效果吧,他细瘦的手上扎了留置针头,正在看着一本书,静静地翻看着。
喻文君看到那书封面上头的书名,言信然作品精选集。
看到喻文君进来,言辰抬起眼睛来看向她,冲着她轻轻地笑了笑,“这么晚了……”
喻文君没多说什么,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露出笑容来,“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半个粉丝,你这张脸还是深得我意的,再说了我只是这么晚过来看看你而已,据我所知,你是还有个女粉丝,日夜吃住都在医院地守着你呢。”
言辰听了她的话微微笑了笑,他知道文君说的是宣卿然,她的确是每日都守着自己,现在已经去里间休息室睡下了。
他住进来第二天就换了更好的病房,算不上套间,但是除了有浴室之外,还有一个不算太大的供家属休息的休息室。
言辰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是我粉丝,不过就是跟我一样傻的人罢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傻,所以看到宣卿然这么义无返顾也要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有种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的感觉,自己也就是这样义无返顾,哪怕明明知道没可能,也还是想要留在可以看得到她的地方。
“你还是没打算让家人知道你的病情么?”喻文君问了一句,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手中那本书,那是他父亲的书。
而言辰只是将书合上,放到枕边,然后就摇了摇头,“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徒增担忧罢了。而且,从小到大,在我的家庭里面,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和睦或者是互相关切这样的事情。就连我……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我父亲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