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听了她的话,任皓轩反倒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他扶着额头无奈道:“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那你就想吧。”唐如玉在那边没好气的淬了一口,面上原本精致完美的妆容,此时也因为怒气而变得扭曲狰狞,强势的态度让任皓轩也有些惊讶。
以前任皓轩多多少少也知道唐如玉是爱钱的人,只是他一直以为在后来的相处中,两个人多多少少有一点情分,如今看来却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唐如玉等了半天没听见对方的回应,最后抿了抿唇,红色的唇膏不小心印在了洁白的牙齿上,性感的唇瓣微微张开,说出的却是毫无情意可言的话:“这件事情你一定得迅速得解决,董事会的人找不到你,会连我也被逼疯的!”
不管他是用什么手段,唐如玉都不愿意和其他股东一样变成负债人!
唐如玉最后下了通牒,说完就按了一下挂断的按键,直接切断了两个人的通话。
听着那边传过来的挂断声,任皓轩只觉得有些讽刺,摇摇头苦笑着挂了电话,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其实他也不怪唐如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情人的关系。
而且就连两个人的在一起也都各自带着不单纯的目的。
两个人在一起各取所需,现在又各自为己。
任皓轩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疼了,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不不舒服,又报复性的加大了力度,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里给挤破一样。
如今蓝波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公司里的员工也都闻风感觉到了什么,早已经有好几个人向他送来了辞职信。
任皓轩看着他们过来时脸上带着的尴尬的笑,自己都觉得好笑。虽然有些难过现在的情况却也没有开口强留他们。
或许说他现在也没有资格压着别人不放,毕竟人都是看利益的,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宣告破产的公司坚守到底。
原本财力势力雄厚的蓝波公司竟然也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表面上依旧不尴不尬的勉强运作着,实际上公司的内部早已经被挖空,经济出现的问题一天比一天多,就像是一副空有外表的躯壳。
其实里面早已经腐烂得不堪入目。
任皓轩觉得有些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边,推开厚重的玻璃窗门,暖暖的阳光突然照射进来,将整个办公室照得透亮,瞬间变得暖洋洋的,也少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只是任皓轩的心里仍旧觉得有些空空的。
“还真是繁华啊。”适应了突然的光线,任皓轩站在窗边。低头俯视着高大的办公楼外的景色。
对面的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起来,从这里看过去竟然已经看不到了远处的那条河流。
楼下面的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车辆飞速的在立交桥上驶过,只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有些头疼。
任皓轩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随手抽了一根便放在嘴里点燃抽了起来。白色的烟雾随着他的呼气轻轻的被吐了出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颓废的苍凉感。
他很久都没有抽过烟了,因为唐一一不喜欢身上有烟草味的男人,所以他已经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抽过烟了。
望着指尖上缭绕的烟雾,任皓轩苦笑了一下。
就连唐一一也早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一一……”
任皓轩突然想起了唐一一,自从那次后他都还没有见过她,比赛的事情任皓轩也听别人说过,他也是真心的祝贺她。
想着任皓轩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来,这几日的颓废让他总是忍不住的去想,如果以前他没有背叛唐一一的话,那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会不会截然不同。
而他是不是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让他吃。
任皓轩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也许他真的应该像唐如玉所说的那样,想办法抱住公司的最后一点底线。
他一直都很懦弱,现在也是,他并不想公司倒闭,却面临这种处境……
任皓轩拿出自己的手机,最后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吐了最后一口烟雾后,一把扔掉手里的烟蒂,像下了决心一般找到那个电话播了过去。
唐如玉说得没错,他没有能力独自一个人恢复蓝波,但他也要尽可能的抱住蓝波,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窗外的车辆来来往往,鸣笛声此起彼伏,却尽数被厚重的隔离窗彻彻底底的隔离掉了。任氏集团整个公司大楼都是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除了简单的几个必要的语言,其他一个字也听不到。
任安康的办公室内的气压更是低。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电脑上刚刚传过来的数据,面上带着几分严肃和凝重。
手里的鼠标慢慢的滑动着,嘴里的香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烧了一大截,掉落在办公桌上,一吹便散落成灰。
“怎么,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吴琼一推开门就看到坐在电脑前一脸不悦的任安康,随口问了一句道。
“你来了。”任安康听到声音只是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到进来的人是吴琼后扔掉手里残余的半截烟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
“是,我来看看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有没有需要我来处理的。”吴琼平静道,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他收了收旁边乱成一团的文件。他这个大少爷,就是习惯了别人帮他处理这种小事。
“切,又不是你走了这公司就玩不下去了。”任安康瞟了他一眼,最后滑动一下后直接点击鼠标关了电脑,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他预料到蓝波会出现财务危机,只是没想到他们那群人可以把蓝波折腾到倒闭……
吴琼摇摇头没有接话,对他说的不置可否。仍旧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