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挂了彩,嘴角都是红肿的,贺滕非离开后,慕少琛一个人喘着粗气,躺在天台的地上,望着天空。
他的眉宇间很复杂,那个计划,看来要提前实施了,他绝对不能看着贺滕非这么嚣张下去了,即使是犯罪,他也要控制住贺滕非。
贺滕非从天台下去后,就直接回了家,整个人的行为,也变得十分反常,似乎又恢复成了去小颜家之前的那个贺滕非。
他开门进了家里,鞋都没换,直接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指关节发白,眉头紧蹙,仔细看,他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水,贺滕非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某处看着,一动不动,好似在思索什么国家大事一般。
但忽然,砰地一声,贺滕非猛然站起来,将茶几上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摔在了地上,顿时,无辜的茶具七零八碎的躺在地上,茶壶内的水流了一地,浸湿了地毯,白色的地毯瞬间被茶水染上了颜色。
本以为贺滕非只是撒气,气慕少琛,可是下一秒,他又做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动手将沙发上的靠背全都一个个扔在地上,然后拿出了一把剪刀,整个人就好像丧心病狂似的看见什么剪什么,沙发,放在一旁的衣服,他全都给剪的七零八碎的,还不过瘾,他直接冲上楼,进了顾诗允住着的那个房间。
房间内,还是一片狼藉,早上他扔的那副惨状,他看着梳妆台上那一系列的顾诗允用过的东西,全都一把推到了地上,又重新拿起剪刀,将顾诗允床的床单被套,枕头全都七剪八剪的剪满了窟窿。
而他自己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很变态,又很过瘾的笑容,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站起身,身体摇晃着,大笑着,走向顾诗允的衣柜,一把打开衣柜的门,将里面的衣服全都一股脑拿出来,扔在地上,然后自己坐在地上,拿起来一条裙子,放在眼前,来回看了看,然后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了几下,然后又笑着扔到一旁。
“滚!”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衣服往空中扔过去。
紧接着又拿了一件上衣,还是一样的剪法,他一边剪着衣服,一边笑着,一边自言自语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就好像电视剧中演的精神病人的症状一样。
中午,千雪因为下午有游泳课,忘了拿泳衣,便回来拿,可是刚一开门,便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客厅内,又是一片狼藉,比早上她出门时候的客厅还要乱。
还有那沙发,从意大利定制的真皮沙发,无辜的被剪成了好几块,千雪看着眼前的东西,走进客厅,看着那套曾经她碰一下,贺滕非都要生气的茶具,现在竟然那么无辜的碎成了好几半,还有那衣服,她昨晚忘了拿上去的校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被撕成了两块布?
到底发生了什么?千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幅场景,比进贼了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藤非?不,他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是不是顾诗允,顾诗允离开之后,他的情绪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
终归还是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对他的刺激竟然那么大?明明心里就很清楚,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为什么他还会那么深情。
想着贺滕非那么温柔细心的对顾诗允,竟然还被顾诗允背叛,千雪的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有些愠怒的一圈砸在了沙发上。
“哈哈,哈哈,滚开!滚!!!”
千雪在那边伤春悲秋的担心贺滕非,却忽然听见楼上有声音,是他吗?
“藤非,你在哪儿?藤非,你没事吧?”
千雪一边喊着,一边小跑着上了楼,到了走廊,她放慢脚步,听着动静,走到原来顾诗允住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她听下了脚步,她惊呆了,看着贺滕非就那么坐在一堆衣服中间,好像是丧心病狂似的,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拿在手里剪着,脸上还露出一副精神病人的笑容。
其实,早很久之前,贺滕非就患有很严重的暴躁症,还夹带着间歇性精神病,但是作为心理医生的他,对自己的病却全然不知,只有一个人清楚,但是却从没告诉过他,一直将他蒙在鼓里,任由他的病情变化。
而它的暴躁症跟精神病,平日里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受到强烈的刺激时,才会表现出来,而表现出来的时候,当事人并不会察觉有什么异常,恢复正常之后,也不会。
这么说来,贺滕非算不算是一个受害者呢?呵,也许只是一个始作俑者吧。
千雪看着他,也不怕他手上的剪刀,直接走了进去:“藤非,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贺滕非看了一眼千雪,眼神发狠,怒斥道。
“我,我是千雪啊。”千雪一脸的无辜解释道。
“千雪?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里只有我跟菲菲,你滚!”贺滕非怒吼着,还拿着剪刀对着千雪。
他现在是迷失了心智了吧,千雪看着他,本想继续劝阻,可是看着贺滕非手上挥舞的剪刀,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既然,他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又是心理医生,等到情绪发泄出来,应该就会好了吧?
千雪想了想,因为下午还要上课,便回房间拿了泳衣之后,担忧看了一眼贺滕非,离开了家。
她离开后,贺滕非丢掉剪刀,下楼,迅速的将客厅内所有的窗帘都拉了上去,他不想看到任何人。
整个家里都黑漆漆的一片,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黑漆漆的世界中,当世界都安静下来,闭上眼,捂住耳朵的时候,内最真实的感情,就会浮现出来。
他回想起了以前家庭的快乐生活,爸妈,小雪都在的日子,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