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又累又饿,刚才在陆言深的怀里面,如果不是担心他的伤口,她早就在他的怀里面睡着了。
现在确定陆言深的伤口不算特别严重,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话刚说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前面刚好是红灯,丁源回头刚想问陆言深打算怎么处理纪司嘉的那些人,刚准备开口,就被陆言深的一个眼神把他到嘴边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陆言深收回丁源身上的视线,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睡得熟的林惜。
她脸上很狼狈,没有化妆的脸上,黑眼圈十分的明显,双唇干涸有些泛白,脸色不是很好。
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挪不开视线。
从前他看上林惜的时候是因为她的这一张脸,哪儿哪儿都是按着他喜欢的审美去长的。
可是慢慢的,他才发现,她身上让他喜欢的,又何止是这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
他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六个多小时前她在电话里面坚定地说“我等你”这三个字时自己的震撼,她的笃定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烧了起来一样。
她总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轻易地让他俯首称臣。
车子开得很稳,她也睡得很熟。
陆言深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也睡过去了。
为了找她,他快三十个小时没有闭上眼睛了。
丁源看着后视镜里面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心情都是甜的。
陆言深和林惜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一直看过来的,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林惜配不上陆言深。他长这么大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折服的男人就只有陆言深了。
那时候的陆言深是A市里面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向往,他有着情人最顶级的标配,钱、权、财,他全都有。
而林惜呢?
她不过是一个从监狱里面出来,被前任和妹妹赶出家门的可怜虫。
她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儿,真的没让他看出来她有什么地方值得陆言深去流连的。
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向来冷硬绝情的男人,却会在她的面前笑,就连生气,也比平时鲜活许多。
那样的陆言深,才像是真正活着的一个人,喜怒哀乐,他都有。
他着实不知道林惜有什么魔力,而情人之间的吸引,他也不可能清楚。
后来直到林惜离开,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魅力。
她是多面的,可以是那黑夜中绽放的昙花;也可以是百花丛中最妖艳的玫瑰;更可以是路边好不起眼的雏菊。
但是无论是昙花还是玫瑰,亦或者雏菊,她都是不一样的。
她有着小女人的娇憨,也有着大女人的强硬,说走就走,毫不迟疑。
再到如今,他直到两个月前,他才知道,她跟着陆言深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跑步训练。
她在想什么,陆言深知道,他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她不是止步不前的人,她愿意为了自己爱的男人而劈荆斩刺,一路向前。
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爱情了,你会为我妥协,我会为你努力。
他有幸,看到了。
车子停下来,是陆言深先睁开眼睛的。
怀里面的人还睡着,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累。
陆言深看了一眼丁源,示意他不要说话,显然是不想吵醒林惜,他自己抱着。
可是他手受了伤,丁源哪里放心。
幸好,陆言深刚下车,林惜就挣扎着醒过来了。
她确实是睡得熟,但是过去二十多个小时的慌乱让她很难踏实下来。
熟悉的气息渐行渐远,枕着的手臂也没了,她顿时就被惊醒了。
“吵醒你了?”
睁开眼,林惜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陆言深的声音。
他正弯着身,低头靠在她的身边,一只手刚好穿过她的后背,林惜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人也清醒过来了:“我醒了,能走。”
刚睡醒,她的声音还有些沉,嘶哑不清的。
陆言深直起身,没有坚持。
林惜从车里面出来,刚站好,手就被牵住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陆言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陆总,你手好之前,可别偷偷抱我啊。”
“嗯。”
他倒是应得爽快,只是是不是真的不抱,谁知道呢。
丁源订的是套房,里面什么都有,林惜和陆言深的衣服都在里面准备好了,他刚才就定了吃的,两个人刚洗完澡出来,吃的就送过来了。
林惜本来还是很疲倦的,洗了澡之后倒是清爽了许多,桌面上放着的食物勾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真的很饿啊。
她看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陆言深,自己走过去把东西都放出来了。
不得不说,丁源真的很体贴,叫的都是一些好消化的。
海鲜粥香得让林惜觉得自己的胃简直是空了一大块,她把盖子掀开,抬头又开了一眼陆言深。
他这一次已经打完电话了,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几步就走到她跟前了。
林惜把手上的粥递过去:“陆总,快吃。”
他能这么快赶过来,想来也是没吃东西的。
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谁也没有开口。
将近半个小时,林惜才满足地舒了口气。
陆言深吃得快一些,他吃完了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视线好像带着火一样。
她刚才在吃东西,倒是可以勉强忽略,现在口腹之欲解决了,林惜被他看得脸都跟着烫了起来。
陆总微微挑了挑眉:“过来。”
林惜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臂倒是没说什么,乖巧地走过去。
只是刚到他沙发跟前,人就被他拉着跌在他的怀里面了。
她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一抬头,就被他的黑眸紧紧地扣着。
林惜心头一跳,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陆总?”
“嗯。”他哼了一声,然后低头亲开始亲她。
那吻不紧不慢的,倒是想温水煮青蛙一样。
大手从衣摆探进来,林惜伸手压着,抬头水汪汪地看着人:“陆总,我们睡觉好不好?”
“现在不是在睡觉吗?”
显然他们两个人对“睡觉”的理解出现了分歧,林惜将手抽了出来,勾着他脖子抬头主动吻了他一下:“我累,还困。”
他盯了她半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