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遥大吃一惊,没想到陆宴北这么爽快就承认了,迅速到让她错愕。
偏偏陆宴北还继续说道:“我爱你,所以我也不会轻易放手,你要吵要闹都随你,总之,玩够了快点回到我身边,我要没耐心了。”
“没、没耐心又怎样,你走就好了啊!”薛知遥瞪着眼睛说。
陆宴北勾唇一笑:“走?我就要把你抢走。”
敢情人家说的,是没耐心就动用暴力抢人了!薛知遥越发头疼。
薛家的大门被打开,谢叔一脸懵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我听到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大小姐,你们这是……”
薛知遥脸色绯红,剧烈挣扎着要从陆宴北的束缚中出来,好在陆宴北也不为难,顺势弯腰把薛知遥放了下来。
“没什么,他瞎胡闹呢。”薛知遥扯着自己的衣摆,十分不好意思。
谢叔眼中含着了然的笑意,点点头:“好,没什么,快都别站在门口了,都进来洗手吃饭,我今天做了啤酒鸭呢,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谢叔一边闲聊着,一边上前推着两人的手臂往里走。
“哎,谢叔,他不在我们家吃饭。”薛知遥忙不迭地说,还试图去用手阻拦。
“这……”谢叔手一顿,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陆宴北轻轻巧巧便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笑道:“开玩笑,谢叔的拿手菜怎么能不尝尝,太不给面子了。”
谢叔立时又笑开了:“好好,那就太好了,快进来吧。”
薛知遥:“……”
谢叔的啤酒鸭确实做得香酥可口,薛知遥和陆宴北大饱口福后,谢叔便收拾碗盘去了厨房。
“谢叔一个人在这里也很无聊。”陆宴北望着厨房的方向说。
薛知遥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联系了家政公司,他们物色到合适的帮佣就会有人上岗,到时候谢叔也不必这么累了。”
陆宴北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干脆搬回我那里住,这样谢叔可以去我那边继续当管家。”
薛知遥一愣,立刻从沙发上挪了几个位置:“你休想,我不会去,你吃饱了也赶紧给我走!”
“这么快就赶人?”陆宴北挑起眉尾戏谑。
“就是这么快,要不是谢叔留你,你连饭也别想吃。”薛知遥把抱枕丢向他。
陆宴北轻松一手接过,放到一边,刚要伸手去抓薛知遥,就听手机急促地响起来。
薛知遥松了一口气,看陆宴北递过来一个“算你幸运”的眼神,便又冲他瞪起眼皱皱鼻子。
“喂。”陆宴北接通电话,听了两句后,就直接将手机摆在大理石的茶几上,按下免提键。
阿诚的声音传来:“陆少,爆料新闻的事情我查了,但是只查到发源的报社,他们说是接到了匿名的信件,里面有那篇新闻稿,他们看有鼻子有眼的,就立刻发了。”
“什么?这也太草率了吧!”薛知遥简直气不过,“怎么会这么不严谨的做事!”
“只要有人看,能赚到流量就行。”陆宴北淡淡说道。
有些报社做事根本就是只管用噱头博人眼球,哪里论什么真假?
薛知遥也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又气又无奈极了,就听阿诚又说:“我虽然用尽了办法,但也没能查到是谁投递了那封匿名信。”
“不必再找了,能在东圣商场里对薛氏动手脚的人,还能这么迅速就把信件发出去的人,一定就在我们身边。”陆宴北黑眸中风云诡谲,这种敌人在暗的感觉,着实让人不妙。
“嗯,那陆少,接下来我要怎么做?”阿诚问。
“去医院附近盯着,看看会不会有可疑人靠近那个伤患。”
“是。”阿诚应下,电话结束。
陆宴北收起手机,看向薛知遥:“怎么,被吓到了,看你一脸紧张的小模样。”
薛知遥挥挥手,瞪他:“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紧张好不好,我经历那么多事,我早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哦?那你说,你会怎么处理。”陆宴北好整以暇地做聆听状。
薛知遥张张口,眨眨眼,脑中确实一片空白,这种弯弯道道的事情的确不是她拿手的,只好说:“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你快走啦!”
陆宴北顺势站起来:“好吧,那我走了。”
他还要亲自去查一些事情,自然要立刻去办了。
而薛知遥没想到这次陆宴北会这么爽快,她还有些愣,陆宴北就已经走出了门。
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阵失落,薛知遥拍拍自己的脸蛋,自语地警告道:“你想什么呢!”
为了制止自己继续这样下去,薛知遥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张久谦的电话,把陆宴北调查的结果告诉他,顺便又和张久谦聊了聊接下来的应急对策。
可薛知遥不知道,在她家的门口有一条细缝打开了,陆宴北站在那里握着门把,手里是上次谢叔就偷偷塞给他的钥匙。
刚刚他确实要走,临上车却发现车钥匙没有拿,只好倒回来取,可听到薛知遥和张久谦通话的声音,陆宴北的神情就有些僵硬。
他才刚走,薛知遥就已经迫不及待和张久谦分享一切了么?
陆宴北很想大步走进去质问薛知遥,可脚下犹如千斤坠,怎么也跨不出那一步。
他,真的在害怕什么……
陆宴北抿抿唇,回退将门重新关上,一步步朝马路走去了。
屋里,薛知遥将手机拿开一点,刚刚她似乎听见了关门的“咔哒”声,朝门口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幻听了,薛知遥心想,看来自己得早点休息才行。
结束了和张久谦的电话,薛知遥便上楼洗漱休息,准备迎接明天要面对的一切。
却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她辗转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薛知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那催命一样的铃声,让薛知遥一个激灵就爬起来,脑子迅速清醒,心中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知遥姐,那个伤患突然呕吐起来,还昏昏糊糊的,医生说他是后期性脑出血,说不定会死!”林小梓焦急的声音传来。
薛知遥惊地从床上站起来:“怎么会这样?”
“现在他们家属在闹,还说要去公司讨说法,还好你昨天让我早点过来,现在他们已经被我拦住了,可是估计也拦不住多久了。”
“你别慌,千万不能让他们去公司,就说我马上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和他们当面说。”薛知遥赶紧说,一边颤手颤脚换衣服。
林小梓应道:“好,知遥姐,你也别一个人过来,他们人挺多的,一大帮子人,你最好还是多带些人来。”
“知道了,小梓你自己也当心些,我很快过来。”薛知遥嘱咐完挂断电话,就迅速拨通了陆宴北的电话。
才响一声,薛知遥又赶紧将电话挂断。
真是晕了头,干嘛下意识就给陆宴北打什么电话?关他什么事的……
薛知遥按了几下,又拨通了张久谦,将医院的事告诉他,张久谦自然答应立刻去医院。
当薛知遥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张久谦的车也堪堪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们快上去吧,不知道小梓一个女生会不会吃亏。”薛知遥焦急地往住院大楼冲。
张久谦也大步走去。
然而,当薛知遥从电梯中走出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赫然正是陆宴北!
“你、你……”薛知遥指着陆宴北,惊地瞠目结舌。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陆宴北好心为她说完。
薛知遥点点头。
“你忘了,我昨晚就安排了人在周围盯着,看到家属闹事,你又给我打了电话,我当然就过来了。”陆宴北似乎心情颇为愉悦,只是瞥到一旁的张久谦时,眸中闪过一道阴霾。
薛知遥挣扎着说:“我不是给你打电话,我那是按错了。”
陆宴北点点头,好像是相信了,可笑容里却依然透出得意,让薛知遥无可奈何。
“知遥姐。”林小梓从陆宴北带来的黑衣保镖中穿过,急急跑到薛知遥身边。
这时,薛知遥才发现,林小梓的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红手印,分明是被人扇过巴掌了。
“小梓。”薛知遥心疼不已,扶住林小梓的肩膀,眸中有愧疚。
林小梓安抚地笑笑,伸手挡了一下脸:“没事啊,知遥姐,还好陆少来得及时,现在那帮家属都已经被陆少的人请到休息室去了。”
说是“请”,但陆宴北身后这么多的保镖显示,当时肯定是不怎么客气的场面。
薛知遥不由又看向陆宴北,客气了几分:“谢谢你。”
却不料,陆宴北露齿一笑,亮白耀眼:“不必谢,我会要你还的。”
薛知遥汗滴滴:“……知道啦!”
两人互动之间,张久谦礼貌的微笑维持地越来越艰难,忍不住打断:“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伤患吧。”
“啊,是啊,先去看看他的情况。”薛知遥想到正事,就一阵心焦。
病房里,伤患带着氧气面罩躺在床上,那奄奄一息的模样简直是下一秒都随时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