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挽着朱越,没什么感觉,更不清楚为什么照片拍出来会这么暧昧。
陆时气我和别的男人亲近,还是气我打成峰手头股份的主意?
“解释!”我不敢耽误。
手指交错轻叩照片,陆时斜睨我,语气寡淡,“那你解释。”
解释什么?
我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不知道该不该如实交代。
“昨晚我不方便进去赌场,差点被人赶出来。朱越和我以前的朋友有点交情,说我是陪他来的。既然是陪他来的,我装也要装得像一点。我挽着他,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想法,仅仅是为了自保。”
“嗯。”他看似漫不经心,“那你为什么要去赌场?”
“我……有过赌瘾。”我说,“虽然后面戒了,但是还是想去。”
成峰到底是Richard的事,陆时未必知道。有Richard在我身后,我相信就算天塌了也压不死我。
“哦?”他看起来将信将疑。
我索性豁出去了,“陆时,你既然都知道了蒋元一和小枣,你不会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吧?那年我男朋友突然成了杀人犯,我被人糊里糊涂强-奸。我是受害者,却因未婚先孕被推到风口浪尖。林豫正当时不站在我身边,和林念瑶母女一起指责我、逼迫我。后来,我跳海自杀。”
胆怯地看了眼陆时,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深呼吸,继续说,“我没死,小枣居然也好好在我肚子里。我就想要活下去,但我又有产后抑郁。我无处发泄,干过很多事,包括……赌博。”
我真的产后抑郁个,但我是不停地喝酒和不停地自杀。有Richard看着我,小枣又渐渐长大,我才熬过那段时间。陆时的确神通广大,短时间内几乎了解了我在江城的全部经历。可在德国的事,他未必可以知道。
再者我说得半真半假,他应该不会生疑。
“以后你控制不住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干,”他忽然抬头,与我对视,“你。”
我:“……”
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一发病他就睡我,我估计活不到这么久。
我没回话,他也不恼,低头叠好照片,塞进信封。
这是放过我的意思?
我试探性地问,“陆总,我去忙了?”
他淡声,“去吧?”
逃过一劫?
我始终不敢松懈,不敢相信。
忙了个把小时,我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档给Richard发短信——Richard,我可能被陆时发现了。
Richard回得很简单:别担心,继续做。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几秒。
而后,我删了短信记录,决定再去和成峰接触。
正要打开隔间的门,我便听到有人在议论我。
“林舒真是狐狸精啊。空降到公司不说,没几天就到陆总办公室了,还成天跟着陆总来去。看她那狐媚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见不得光的小三似的。”
我听这声音,很像是夏启媛。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陆总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是林舒的姐姐林念瑶。陆总本来是要照顾‘小姨子’的,没想到‘小姨子’床-上功-夫了得,把他给迷住了。”
这个人,我倒是听不出来。秘书很多,我就认识钟易思和夏启媛。
夏启媛笑得特别暧昧,“能迷住陆总,那得多了得?”
实在听不下去,我不等另一个人回答,再次按了冲水的键——提醒她们可以住嘴了。
我推门出去,看到两个人脸色都有点搞笑。尤其是夏启媛,五彩斑斓的。
眼不斜视,我擦过夏启媛的肩膀,旁若无人地洗手、烘干手,走出门。
她们一直僵硬着,对我欲言又止的。
这番话,我当然知道有人说的,不过撞在枪口上还是头一回。
我倒不想对陆时怎么样,只是觉得可悲。
现在的情况和我当年未婚先孕的情况差不多,那些人从来都指责我放-荡、不检点,从来没想过我是受害者。
那一瞬我突然想找到小枣的父亲,不为别的,就为出一口恶气。
回到隔间,我冷静想了想,其实找到小枣的父亲是应该的。我出不出气另说,小枣有权利知道爸爸是谁。
我不想小枣长大以后恨我。
这一回,我真的决定去找小枣的父亲。
怕隔间有监控,我再去茶水间时,在网上搜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
网上肯定不太靠谱,但这件事我不能找Richard。要是我亲自去找私家侦探,被陆时撞上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就先在网上试,希望瞎猫可以撞上死耗子。
搜索页面跳出来一堆,我翻了几页都觉得是骗子。
在我想要关掉页面,我看到更像是骗子的一个名字:苏唯一。
我想,物极必反。说不定,他是真的。
电话通了,传来十分跳脱的男音——您好,唯一侦探社。
我稍作停顿,“我有事求您,可现在不方便说。”
“那您可以加我微信,就是我的手机号。”他回得极快。
我答应了。
挂断后,我点开微信,又有点犹豫。看了眼时间,我来茶水间快二十分钟了,要赶紧回去。
“林秘书。”我踏进办公室门,他就喊我。
我蒙了,“啊?”
“下班后跟我去游泳。”陆时说道。
“可我要……”
他语气坚决,“推掉。”
“林家……”
“我会摆平。”
“我不会……”
“我教你。”
他像是提前预知我要说什么,每次都截断我的话,并且最后成功堵住我的嘴。
我不过是林家的小女儿,哪有他名头大?
丢起脸,铁定他损失更大。
他都不介意,我又何必在意?
*****
陆时领我去的游泳馆,要么是他个人的,要么今晚被他承包了。
偌大的游泳馆,除了我和他,不见旁人。
要游泳,肯定要换泳衣。
陆时无所谓,我肯定要去小隔间。
我换衣服很快,一分钟我后我便是标准三点式。泳衣是陆时选的,衬得上则波涛汹涌,下则幽幽深深。
出门前,我看了眼腿上新长出的疤,发呆了几分钟。
疤是细长的、浅粉色的,说不上丑,但很怪异。
直到,陆时催我。
我不敢耽误,开门出去。
他大概等了我一会,不太高兴,“怎么这么久?”
下意识碰了碰我腿上的疤,我说,“这个太丑了。”
他的手覆上我的,猛地将我抵在门上。在我撞得晕头转向时,他的手指已经偏转了方向……
我忙扣住他的手腕,“别这样。”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道,愈发深入地搅-弄。
双重紧迫感差点将我撕碎。
终于,他离开我,替我扯好泳衣。
他拥住我,带我转身,我看到,笑眯眯朝我们走来的,正是成峰。他旁边自然站了一个美女,不是他老婆江嬗,是前凸后翘的火辣尤物。
成峰有LS的股份,和陆时有往来是正常的。
怕就怕,陆时是知道什么,在试探什么。
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不敢表露出来,倚在陆时臂弯浅浅笑着。
成峰和陆时熟络,“陆总,你来得真早。”
陆时掐了掐我的肩膀,“成总,你来得才是刚刚好。”
成峰扫了我一眼,“这不是林秘书吗?陆总好眼光,林秘书不仅有花容月貌,还是十项全能。”
十项全能?
成峰这意思,是记得我在朱越身旁指点让他输光筹码的事。
我笑一笑,没有说话。
陆时轻描淡写地说:“成总客气,去游泳吧。”
成峰点头,领着尤物下水。
他们在水中倒影交错,没多久脸色红得出奇……看得出来,在水下没干好事。
幸好陆时带我去另一个游泳池,不然我不愿意下水。
成峰和尤物在那个泳池恩爱缠绵,陆时在这个泳池借着教我将我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实在不懂,他们约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莫非,真的是陆时在试探我?或者,等陆时和成峰玩腻了,交换我和尤物?
这种事情,在他们之间,实在算不得什么……
想到成峰色眯眯的表情,我浑身一颤——当然不要和他发生关系!
我分神乱想,却被胸口钝痛激醒。
猛地回身,我发现我站在泳池里,透彻的水正好盖住我的脖子。而陆时,埋在我胸前,穷极牙齿的功能。
他教我教累了,要步入正题?
我能有什么办法?
往旁边看了看,那边泳池已经没有成峰和尤物的身影,估计他们去哪里逍遥了。
正因为如此,我没那么拘束。
跟陆时做,我越憋着,他越来劲。
湖水本来影影绰绰有点蓝,和他一闹,越发看不清了。
重重叠叠的白色,可能是我和他交错的肉-体。
最后,陆时捞我起来,把我送回余落初的家里。估计他是懒得和我爸解释,余落初不在家,我有钥匙。他将我扔到公寓的床上,没有停歇,继续要我。
他有点奇怪。
但我只能承受着。
这一回,像是我和他第一次,他把我做到我意识全无。
两天后,我在工作,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说有我的快递。
我没买东西,疑心快递员送错了,但他坚持这份快递是送给LS的林舒。
没办法,我把快递领了上来。
是EMS快件,里面像是什么文件。
我打开后,一封稍厚的棕色信封掉出来。
不好的预感升起,我拆开信封,是一叠照片。
我抽出第一张,看到白花花的肉-体,我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