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叹了一口气,“何苦为难自己呢?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妄想了。那只会让自己过得更加地辛苦。看看你奶奶,为了你这点事,好不容易快好的身子,现在又给你气出病来了。我可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下去。好好跟个女孩子结婚生子。安定下来。”
温亦杰转过头凝视着父亲,点了点头,“爸,你不会懂的。那种辛苦的点点滴滴,虽然苦,可是,却每一点、每一滴都会令我觉得很幸福,很值得。”
母亲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皱着眉头看着他们父子俩,“在讨论些什么呢?奶奶已经睡了……”
他们三人一起走出奶奶的房间,然后下了楼,来到大厅里。
看着儿子一言不发的模样,她真的很不明白,“亦杰……跟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纤纤是不是闹翻了。刚刚看她哭着跑出去,肯定是有事的!”也很郁闷儿子怎么不追她出去,然后好好地向她解释,认个错。
他摇摇头,“妈,我跟她结束了……我不想伤害她的感情。早点结束,对她来说,会好些。我不想再跟她继续下去了。对她,对自己都是一种痛苦。”
母亲与父亲对视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捂住嘴,一副惊讶的表情。在第一次儿子领着这个女孩来家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儿子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生以来,竟然第一次将女孩子领到家里来给父母看。相信,这个女孩子在他的心目中一定在很重要的位置上的。
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儿子竟然说跟她已经结束了。她依然觉得有些破天荒。
“怎么回事啊?这是?”母亲看着老伴,转头又看着儿子。两个人都不发表语言。让她一头雾水得快要乱掉了。
“你们都不吱声,这不是让我心里难受嘛!儿子,你快说,到底是不是你不喜欢人家了。就算是你不喜欢她了,也不能够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啊!看着她刚刚跑出去那副伤心的表情,我真觉得纤纤这丫头太可怜了。虽然,我不是很讨厌她,也觉得她身份跟你很不相配。可是,你奶奶可是很喜欢她的。现在,她走了……这奶奶心里受到的伤,不知道什么事情才能够康复了。”
躺在床铺上,温亦杰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亦杰……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你爱她比喜欢我多点……我明白!是我来晚了,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会让你爱我比爱她多的。只是,给我时间好吗?亦杰,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想跟你在一起,请不要再对我那么冷漠好吗?]
[我们结束了!]
最后她那副被撕碎了心,痛苦的表情,令他很罪恶!心里事实上也是很痛、很痛。他知道她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也不应该当初拿她当挡箭牌。现在,她跟他之间假戏真做,她爱上了自己,而自己却没有以同样的心情去对待她。对她实在是很不公平。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不该践踏她的感情。让她如此伤心。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镜头转到了另一个画面上……
趴在床铺上,许纤纤伤心地哭泣着,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副模样。没想到他竟然恨她多管闲事。
那句残忍,又伤害人心的话。时不时环绕在她的耳畔边上徘徊着。好伤人。
[我们结束吧!]
[不……我不要……]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撕碎成了好几片,再也拼凑不起来了。即使拼凑起来,也是有残缺不全的死角。她将所有的心全都寄托在他那里了。连灵魂也是为他而活。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他关心的日子,没有他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令她形同丧尸一般。再也精神不起来。
疲惫,令她沉沉地入睡了。脑子里再也没有浮现他的影子,那令人难受的话也不再徘徊在她的身边了,她沉沉地入睡了,犹如受劳累折腾过度消耗,像没了精神的人一样,闭上了眼睛。
而旁边是散落一堆的药丸。还有一个打开的空瓶子。
隔天,房东来到许纤纤的家门口,收这个月的月租费,按了门铃好久好久,也没有出来开门。她知道许纤纤公司里每逢星期六、日都会放假,而且一般早上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家里。不会出去的。除非临时有事的话,她一定会打电话来通知她的。可是,这次,却没有。
按了门铃,无济于事。她望着窗口,往里面望去,只见她趴在床铺上,侧着脸,身子趴着,睡着了。身上还依然穿着便衣。这么冷的冬天里,她竟然还没有盖被子。
房东伸出手往窗口敲了敲,“纤纤,开门啊!醒一醒,都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来了……阿姨来收这个月的房租了。纤纤……”
拉开了嗓子叫喊着她,趴在床铺上的纤纤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小小的动作都没有,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拉近了距离,眼角瞥到了床铺上那些散落在被上的小药丸,还有一个药瓶子。顿时联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莫非……”房东捂住嘴,惊惶失措地瞪大眼。
很快,救护车急速赶来,将她从房子里抬了出去,直奔医院治疗。
房东很快给她男朋友打了个电话,起初一直打,打了十几个电话,到最后还是依然不接,并且还关了机了。无奈,她只好留言了。
这天,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没有去上班。只是想要让自己能够静一静而已。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整夜。他的确是不应该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尤其是许纤纤,在当初自己喜欢上她的时候,根本一点也不讨厌跟她在一起,也不讨厌她整天都围绕着自己叽叽喳喳说一大堆话。喜欢缠着他,也喜欢粘着他,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
而那天,她说的每一句话却跟她的模样有些差别。成熟了很多,也很认真。那女孩是真的爱上他了。是他伤了她,让她伤心了。现在,她一定在某个地方偷偷地舔着伤口了。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女孩。
想着想着,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了后,无数条电话未接显示在屏幕上了。他按下一看,是许纤纤打来的。几乎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了。还有一条留言。本来不想听的,可后来,他觉得听听也无妨。于是,便打开了留言。
[那个,纤纤的男朋友是吧!要是你听到这段留言的话,赶紧来XX医院一下……你的好朋友吃药住院去了,人命关天,情况紧急……]
结果,听到了一段令人惊骇的留言。吓得他立马穿上外套,起身奔出房间,在母亲的惊诧下,直冲出大门,开车离去。
一路上,他脑袋里全是那些很可怕的景象。嘴里也念叨着:“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天,他竟然让一个女孩子为了他而做出这种可怜的事情来,他的罪更大了,内心更加地愧疚。心里不安,更会令他感到对不起她。
直奔到医院里后,他撒门而去,跨开长腿,直往服务柜台问:“你好,护士,许纤纤今天住进来的,在哪一间病房……”
“好,我马上帮你查一查……”护士翻阅着今天登记的病人住院资料后,才说:“先生,在203室。”
“谢谢护士……”知道房号后,温亦杰赶紧奔向那个目的地。冲进去后,他看到了许纤纤租处的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看到一个男人一脸紧张地跑了进来,赶紧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松了一口气对他说:“天,你可来了……真是吓死我了。纤纤差点死了,刚刚医生已经为她做了洗胃的工作了。我想,那毒药的成份应该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幸好,她吃得不很多,否则过了一个夜晚,不吃也早半条命了。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自杀啊!你好好照顾她啊!对了,她的房租这个月到期了。”
“多少钱?”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本身口袋里就带出来的现金。
“那个……”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将一大叠的现金塞进了她的怀里。她惊讶地吓得惊慌失措。“不用这么多……”看到他冲到那女孩的面前,她只好识趣地把钱收到口袋里,双唇微微地扬起笑容来,将空间留给这对恋人好好地相处。出去后,便将门关上。
温亦杰根本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立马冲到她的病床面前,执起她的小手,她的脸与小手,都苍白得失了血色。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狠下心,想用安眠药杀死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怎么可以想到死!怎么可以吃安眠药!”他气得对着仍然闭着双眼的许纤纤,她的呼吸依然很沉闷,有气无力。握着她的手,好冰凉,吓得他紧紧地握紧着她的手,希望自己的温度能够输入她的体内,令她的双手能够温暖一点。呼喊着她的名字,只是想要让她赶紧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