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他丫的!”
“没错,咱们还害怕他们的不成!”
“走,去干他丫的!”
但郝仁他们宿舍六个人,怎么都不够格去找人家麻烦。于是郝仁在走廊楼道里大吼了一声:
“那帮孙子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带把的兄弟都出来。走,咱们报仇去!”
宿舍楼内的男生纷纷探出脑袋,问个究竟。
当他们听到林昆的遭遇后,各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把那群混蛋给撕了。
“大家带齐家伙,五分钟后门口集合!”
……
原本郝仁他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响应,但出乎他们的预料,五分钟后,男生宿舍楼聚集了20多号人。
不过这些人里,有不少看着就是没打过架的初哥,手里的家伙千奇百怪,有桌腿、拖把柄、臂力器……
甚至还有个绰号叫做“四眼”的哥们,手里竟然拿了一块黑板擦。
郝仁一看,头都大了:“哥们,你拿着黑板擦去揍人啊?”
长相斯文的“四眼”腼腆地笑笑:“我……我不太会打架,就想着到时候把黑板擦丢人家眼睛上!”
……
虽然这临时凑起来的散兵游勇战斗力不强,但好歹加起来二十多号人,看上去浩浩荡荡地朝着八中赶去。
林昆先前打探到了消息,东哥那一伙人平常下课没事了,就会在八中附近的一家台球厅厮混。
郝仁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台球厅,杀了进去。
刚进台球厅,郝仁就感到身边的林昆突然变得怪怪的。
顺着林昆的眼光看去,原来不光东哥等人在这儿,林昆的女神小白花和那个音乐才子也在。
只见音乐才子正在教小白花打台球,但两人之间的姿势却暧昧极了。小白花拿着台球杆,弯腰半趴在台球桌上,在她身后,音乐才子紧密无缝地贴着她,两手紧紧搂着她。
而发球的时候,音乐才子紧紧贴着小白花的身子猛地一顶,看上去就像在那啥!
但是小白花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妥,反倒是娇羞地骂了一声“流氓”,但语气中满是妩媚。
看到自己视若女神的小白花,被别的男人顶着打情骂俏,林昆红着眼睛,拳头握的紧紧的。
郝仁和林昆等二十几个人杀气腾腾地冲进来的情景,一下子引起了台球厅里的人的注意。
东哥叼着一根烟,从角落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天花板上的灯光把他的脸照的半明半暗,颇有几分小马哥的强调。
“林昆,没想到你这个废柴还敢找上门来。哼哼……也不知道你从那儿找来的这群虾兵蟹将!”
“就是,你们那的男人都死光了吗?派你们这群残疾人来!”
“东哥你看!那个戴眼镜的手里拿了块黑板擦,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是要用黑板擦当暗器吗?”
“就这么点垃圾,东哥一个人就能搞定了!”
身边一众小弟的恭维让东哥很是受用,他走到林昆面前,在地上狠狠吐了口痰,然后趾高气昂地说道:“林昆,你把地上的这口痰舔干净,老子今天就不为难你,要不然,哼哼……”
“东哥,算了吧,你何必和这种小人物计较呢?”小白花突然插嘴道。
她的话令林昆心中一颤,难道她还惦记着自己?不忍自己受欺负?林昆想到。
“怎么,难不成你还心疼这个搓比了?”音乐才子在一旁不满地说道。
看到音乐才子语气中有几分不满和生气,小白花连忙拉着他,用傲人的上围去磨蹭他的手臂,娇嗔道:
“老公,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但这个林昆家里有些背景,他爸爸好像是区里面的一个小领导,到时候事情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
小白花的话让林昆彻底心如死灰。从此以后,他对小白花再无半点爱慕之情。
“哼……一个小领导算什么?老子背后也有大哥!”东哥深吸一口烟,霸气地说道。
东哥振臂一呼,台球厅里很快就聚集了四、五十个身高马大的混子,各个手里都拿着棒球棍,脸上都带着阴测测的笑容。
相比较之下,郝仁等人就显得势单力薄,一个个都是瘦弱的书生,手里的家伙也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郝仁这群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来的时候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但现在看到对方那么多人,手里还有实打实的家伙,此消彼长之下,开始有人害怕了,膝盖紧张的发颤。
“妈的,拼了,男人不能怂!大不了人死卵朝天!”林昆一声大喊。
“干他娘的,冲啊!”
紧要关头,大家竟然克服了紧张、恐惧的情绪,朝着对面的混混迎了上去。
少年岂能不热血?
少年的青春,写作青春,读作热血。
……
“砰!”
“砰!”
“砰!”
现实是残酷的,东哥那群混混手里的棒球棍毫不客气地砸过来,还不到一分钟就有七、八个兄弟倒下,疼得嗷嗷叫。
但是慢慢的,东哥发现局势不太对了,对面那群人中,有一个家伙简直邪门了。
东哥只看到手下的兄弟刚沾到他的衣服,就瞬间被弹飞出去,简直像是在拍电影一般,没几分钟,折在那小子手里的就有十几个人了。
郝仁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要结束战斗,必须把东哥给制伏。
郝仁看准一个空当,突然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猎豹一般扑向东哥。
“啊……郝仁小心!”
身后传来林昆的惊呼声。原来一直在一旁窥伺的音乐才子猛地发难,不知从哪里搞了一跟铁杵,朝郝仁的背心捅去。
这要是被他得手,郝仁非恐怕就得命丧于此。
千钧一发之际,郝仁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华丽的侧身躲过了音乐才子的致命一击,然后一拳猛地抡向他的脸,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铁杵。
众人只见两颗带血的牙齿从音乐才子的口中飞出,郝仁竟然一拳崩掉了他的两颗牙。
一击得手之后,郝仁并没有丝毫停顿,一个闪身逼近了东哥,将那把铁杵抵住东哥的脖子。
“都住手!”郝仁吼道。
东哥察觉到脖子处传来的一阵冰冷,看着郝仁那恐怖的眼神,他没来由的产生一丝心悸,丝毫不敢怀疑郝仁是否敢真的下手。
“住手!全他妈给我放下家伙!”
东哥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听了东哥的话,他手下的小弟都放下了棒球棍。
“你刚才不是要让我兄弟去舔地上的痰吗?喂……那个小白脸,你现在快去把地上的痰舔干净,不然你大哥就完了?”郝仁看着音乐才子说道。
“啊……你说什么?”音乐才子一愣。
郝仁手中的铁杵稍微往东哥的脖子挪近了一点,已经擦破他的皮了,这让他又怕又怒,冲着音乐才子说道:“你这个废柴,都是你他妈搞出的事情,还不快把地上的痰舔干净,不然以后我让你在这儿呆不下去!”
这个音乐才子倒也是能屈能伸,竟然真的趴在地上去舔那口痰,看得众人又是恶心、又是解气。
“大哥,能放了我吧!”东哥冲着郝仁讨好地说道。
“我怎么能够确定放了你之后,你不翻脸?”
“大哥,你可以去问问看,我东哥可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绝不说谎!”
听了东哥的话,郝仁把架在他脖子上的美工刀拿下。
但没想到一脱离危险,东哥瞬间变换了脸色:“哼……小子,你上当了!我刚才偷偷给我大哥发了短信,等他来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哥这么嚣张!”郝仁镇定自若地说道。
“哼,小子,就让你再蹦跶几分钟,上次敢和我大哥作对的人,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东哥说完,包括林昆在内和他们一块来的哥们都心有戚戚然。虽然刚才他们赢了,但到底只是普通人,和真正社会上的混子没法比。
就当他们窃窃私语准备开溜的时候,突然台球厅的门被人打开了,十几个二十多岁手拿木棍的混混走了进来,气势惊人,一下子把场子给镇住了。
为首的是个一头黄毛的青年,不过右手却打了绷带,令他的气势减了几分。
东哥看到他就像见到亲爹一样,堆着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大哥,小弟我被欺负了不要紧,但关键是我都报了您的名号了,人家还敢嚣张。这是不给您面子啊!”
说着,东哥恭敬地给黄毛青年递了根烟。黄毛很是受用,抽了一口烟,狠狠地说道:“是哪个小逼崽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下一刻,一声略微耳熟的声音在黄毛青年耳边响起:
“黄毛,这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跳,是不是右手断了不够,左手也闲得发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