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抚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脏像是被人用凿子凿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流出。
这世界上,会有永不结痂的伤吗?
她这一生,是不是都要活在这么鲜明又尖锐的疼痛里了?
……
这一晚,南莫商跟季枝枝在阳台一罐啤酒一罐啤酒的喝着,季妖妖在楼上弹着钢琴鬼哭狼嚎的唱着谁都听不懂的歌。
她的声音可真是……难听。
南莫商对此表示赞同,晃了晃啤啤酒瓶:“话说,我还没听你唱过呢,来一首?”
季枝枝单手撑额,眯眸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月亮,哼了哼:“我唱歌跟妖妖不一样,她要命,我可是要钱的。”
话音刚落,男人就抽出皮甲来放到了桌子上,推过去:“都是你的了。”
季枝枝很不客气的拿了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塞进了口袋里。
歪头想了想:“我记得有一首歌,名字记不大清楚了,但歌词还记得……”
“洗耳恭听。”
南莫商以为她会唱首很悲伤的歌宣泄一下情绪的,没想到女人清清嗓音,一开嗓,居然是出奇的清脆又甜润的嗓音。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儿开。
——啊呦唉哟,你比花还美妙,叫我忘不了。
——唉哟唉哟,秋去春又来,记得我的爱。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
她越唱越高兴,后面干脆直接从休闲椅中站了起来,边唱边跳,节奏感出奇的好,动作现想现跳,居然出奇的流畅,整个人欢快的像只跃动在桃花枝儿间的小鸟一样。
季子川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醉后没有不停的哭哭哭,反而看起来很开心。
确切的说,是从小到大,他都从来没见她开心成这个样子。
有些情绪,一旦表达的过了头,就总会让人产生一种惴惴不安的阴影。
南莫商眉头渐渐拧起来:“好了,……够了,休息一下再唱。”
季枝枝大概是醉了,身子靠在栏杆上摇摇晃晃,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波光流转,荡漾着一层说不出来的妖媚蛊惑:“我在这儿等着他回来,你觉得他还会不会回来?”
南莫商不知不觉已经站了起来,随时都做好防止她摔下阳台的准备。
“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季枝枝歪了歪头,打量着他,低笑:“你会给我做东西吃?”
相对于几年前听到这句话时的愕然,男人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会,而且我的厨艺不会比他差。”
“你会半夜给我盖被子?”
“会,每天都可以给你盖被子。”
“你会一直记得我的生日,亲手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会,而且一定做到让你惊喜又满意。”
“哦……”
季枝枝踉跄了下,走过去,异常乖巧的抱住了他,小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轻轻嗅了嗅。
眼泪忽然就汹涌落了下来。
不是他的味道,不是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