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她叫她,磕磕巴巴,几分试探。
楚诗诗笑了,她的肤色很白很白,眼睛却又很黑很亮,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璀璨明亮,如稀世珍宝。
“欢儿,过来。”她说着,染着血的指瑶瑶对她伸出。
那猩红的血迹看的夏欢两眼发昏。
楚诗诗也不介意,收回手的功夫,又慢条斯理的扯下赵凌菲肩头的一块薄布擦拭了一下手,长腿一挑一勾,将沙发里已经半死不活的女人踹下了沙发。
她起身,轻盈一跃,精灵一般灵巧的动作,再次将她踩在脚下。
这一次,尖细的高跟鞋,正中仰面躺在地上的赵凌菲的眉心,仿佛稍稍一用力,鞋跟就会穿透她的颅骨,踩碎她的灵魂。
赵凌菲像是已经痛到了极致,干裂的唇微微颤抖,发出的声音却破碎到拼凑不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不该留你到现在。”
她低头看着浑身瑟瑟发抖的女人,声音甚至依旧是温柔的,轻轻的叹息,带着淡淡的失望。
夏欢多多少少反应过来,楚辞在监狱里的遭遇,恐怕跟赵凌菲脱不了干系。
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的时候,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西商,毕竟最厌恶楚辞的也只有西商。
没料到……
哪怕没有爱情,但楚辞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却是真的。
究竟有多狠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了楚辞之后,最后连他的身体都不放过。
“西总……”
楚诗诗眉眼柔和的瞧着自进来后便格外沉默的男人:“不来救救你的好师妹,好红颜么?她这么多年为了你可是费尽心机了呢。”
西商单手插口袋,笑的比她还温柔难辨:“一直听闻孤城的组织首领季生白格外护短,你身为他唯一的小师妹,我要是动了你,他不得来找我麻烦?算一算,有些不值得,你还是请便吧。”
夏欢听的怔了怔,抬头看他。
高手过招,招招见血。
先不说他对赵凌菲的感情几分真几分假,就光看在她给他生了个女儿的份儿上,他也不该这么冷静的拿她的生死开玩笑才对。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向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赵凌菲。
她满脸是血,意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但显然也是听到了西商的这番话,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人心凉薄。
她跟随西商这么多年,一路打拼,被提拔到副总的位子上,大约死都不会想到,这个表面谦和温柔,内心腹黑狠辣的男人,也会将他的冷酷用在她身上的那一天。
不止是她,连夏欢都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想当初她被他算计,失了身子失了财产失了事业,委屈的天都快塌了,可现在对比起赵凌菲,又忽然觉得他当初没把她顺便整死已经是格外开恩手下留情了。
楚诗诗撩过肩头的长发,指尖摆弄着染血的发梢,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看来赵小姐的确是没什么用处了,既然这样,哥哥花在你身上的,我就替他取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