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汐感受到这股力量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再次蹲下身将地上的黑框眼镜捡起来递给吕修钧:“你试试看摔坏了没。”
吕修钧接过来却没有戴在眼睛上:“我这是保护眼睛的,没有度数,你也知道我喜欢对着电脑,久而久之就一直戴着不去下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程丹汐浅笑着接了句。
她很不自在,和吕修钧的相处让她很不舒服,她在演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演戏。
张巧挽着林飞的胳膊走过来。
“程丹汐,人家吕修钧想要给你惊喜,他的生日偏偏让我们来陪着哄你高兴,你倒好,将人给打了,好气氛好心情都被你给搞没了。”
“心情不好你可以先走。”
程丹汐还没有回答,吕修钧温和的目光看向张巧。
明明很清秀的男人,偏偏他看过来含着笑意的眼神令张巧身体一颤,下意识的往林飞的身后躲。
林飞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丝毫没有因为未婚妻被吕修钧怼有什么不满,相反,他拨开了张巧的手,缓步走向一旁。
“林飞。”张巧脸色变得很苍白,踉跄着去追林飞。
程丹汐注意到,张巧穿着孕妇装,小腹那里有些微的隆起。
算算月份,她的肚子也到了显怀的时候了。
吕修钧收回目光,再看向程丹汐的时候,目光很柔软:“过去坐吧,等下可以吃蛋糕了。”
程丹汐点点头对许妖妖使眼色。
“啊,那个,吕修钧,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反正我家丹汐已经来了嘛,你也不需要我陪了是不是?要不,我先回去?”
许妖妖想了超级烂的借口,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闪。
程丹汐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这演技可够烂的!
“嗯?你不吃蛋糕了吗?这款生日蛋糕可是京都最出名的糕点师做的,平时可吃不到哦。”
吕修钧笑弯了一双眼睛,朝着双层蛋糕呶呶嘴。
啊,蛋糕啊!
许妖妖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胶着在蛋糕上怎么都移不开。
看着就好美味,如果真的是那位糕点师做的,不尝一口就太亏了。
她讨好似的看向程丹汐, 从头发丝到鞋底上面的灰都写满:我想吃蛋糕,这几个字。
程丹汐:……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程丹汐有妥协的意思,许妖妖立刻笑嘻嘻的上去挽上了她的胳膊,冲着吕修钧道:“嗯,那就吃完蛋糕再走,嘿嘿,你也知道我爱吃,旁的事情都没有嘴巴过瘾重要。”
吕修钧也跟着笑起来,摇了摇头就去喊服务员来帮忙切蛋糕。
蜡烛点燃房间里的灯关上。
“HappyBirthday。”
程丹汐和众人一同送上祝福。
“许愿,快许愿。”小冰在一旁催促道。
吕修钧看向程丹汐,隔着烛火,他的情意在眼中跳动,很灼热。
不过很快,他就在众人的喧闹声中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很专注的许下他穷尽一生想要达成的愿望。
也是后来让他们都沉浸在痛苦的漩涡中挣扎不出的愿望。
呼——
众人一起将蜡烛吹灭。
包房里的灯打开,吕修钧先切下一块蛋糕递给程丹汐。
“喔噢——”众人起哄。
吕修钧笑的很温暖,眼底的情意根本不掩饰。
程丹汐错开目光有些尴尬的动了动唇角,低头看着这块卖相很好的蛋糕,心里五味杂陈。
“我要这块大的!”许妖妖的叫声很大,她抢了一块超级大的蛋糕捧到程丹汐身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唇角沾满了奶油也不在意,边吃边含糊不清的催促:“丹汐你快尝尝,真的超级超级好吃!”
“快尝尝,我可是选了最好的味道给你的。”
吕修钧也含笑注视着程丹汐。
程丹汐端着手中的蛋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从进入包房起就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饮料,就连许妖妖喂她的水果都没有吃。
她在害怕,害怕吃下去东西里含有药物。
她来这里就是孤身犯险,她答应了司皓锋会保护好自己的,所以,入口的东西很谨慎。
“是胃口不好吗?我看你今天来了之后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吕修钧关切的询问。
程丹汐心念一动,难道是试探她吗?
眼睛扫了一眼周围,每个人都在开心的吃蛋糕,就连怀孕的张巧,都吃下去大半了。
她不吃的话,肯定会显得有问题。
程丹汐放了一勺蛋糕进嘴里,眼睛弯起月牙状:“没有,真的很好吃呢。”
吕修钧长长松了口气,对着程丹汐笑了笑起身走向最中央的位置。
啪啪——
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谢谢你们,今天,我很开心,不仅是因为今天是丹汐陪我过的第一个生日,也因为这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可以抛开一切只单纯的过生日罢了,我谢谢你们。”
吕修钧收敛了笑意,神情很认真。
他说完,竟后退几步对着众人鞠了个躬。
包房门打开,外面进来几名服务员手里端着调好的各色各味的鸡尾酒。
程丹汐这才发现,包房里准备的有水果有糕点有饮料,唯独没有准备酒水。
吕修钧率先端起来一杯酒,举起来:“我敬你们所有人!”
服务员端着托盘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很快,托盘上的酒水都分干净了,一人一杯刚刚好。
“干!”
吕修钧率先仰头将一杯酒喝完。
“干!”众人跟着举杯。
张巧摸着肚子有些犹豫,她看向林飞,林飞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张巧脸色娇羞,也将酒喝下了肚。
程丹汐和许妖妖站在一起,她的酒杯刚好被许妖妖挡住,没有人注意到她喝了没有。
趁着吕修钧将酒杯递还给服务员的时候,她动作极快的将酒倒向沙发里面。
做好后她和别人一样,将空酒杯放到了托盘上。
她抬头的时候和吕修钧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从他的眼中明显看到了一丝担忧。
难道是酒里真的有问题?他在担心她喝了酒吗?
他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还替糜忆的人做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