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后中毒(1 / 1)

看着琉璃露出了阴狠的表情,翠墨的心里顿时一沉,难道她们早就发现了自己?

可是她认为做的毫无漏洞,她在仙姝宫里一直尽职尽责,不争不抢,不仅从未加害过苏溶玥,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传出去过,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发现?

琉璃轻视的扫了翠墨一眼,她真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能瞒住小姐吗!

翠墨熬的那壶药早就被她毁掉了,她趁着翠墨不察,在翠墨的身上抹了一团锅底灰,趁着翠墨去擦裙子的时候,便将这汤药换掉了。

没想到这翠墨还是挺能演的,平时那副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模样还真是挺逼真的!

西太后心里又何尝不恼怒,可是她终究是要比翠墨沉稳许多,纵使心中不愿,却是也只得接受。

苏溶玥,竟是又逃过一劫!

苏溶玥扫了西太后一眼,笑的越发的华美尊贵,狠狠的刺痛了西太后的眼球。

“太后看起来有些失落啊……”

西太后勉强的扬起嘴角,下面是各国使者,若是他们都觉得是自己要陷害苏溶玥,自己的名声岂不是臭到各国了,那时对齐王也是不好。

“姝妃哪里的话,哀家是一时有些震惊,刚才是哀家不好,竟是冤枉了姝妃!”

望着太后那面前能称得上是“慈爱”的笑容,苏溶玥微微垂下了眼眸,淡淡一个侧脸,便让人觉得心疼不止,“无事,臣妾,已经习惯了!”

东乾众人开始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几乎每次有事前牵扯上苏溶玥,西太后都是直接为苏溶玥定了罪。

东乾众人心里自然清明,西太后不想让苏溶玥活着,每次的栽赃陷害,不是西太后乐见其成便是她出手谋划。

翠墨却是还不死心,今日若是不能攀扯上苏溶玥,她便要承担污蔑皇亲的罪名,“太后,奴婢没有说谎啊,姝妃娘娘真的是想要杀害太后,便是那毒药也是姝妃娘娘逼着奴婢放进去的!”

“你这婢女还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刚才你不是说那药是姝妃娘娘亲手煎的,那毒药也是她亲手放的,怎么这个时候又变成是你下的了?”

叶蓁蓁她们早就已经松了一口气,只要苏溶玥彻底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她们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叶蓁蓁美目一横,毫不留情的出言质问,明明声音温柔似水,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曲贤怔然的望着那清淡如菊,傲骨铮铮的叶蓁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若是叶婉婉处于此时,她可会这般来做?

在人群的最后面,有一道怨毒的视线落在了曲贤和叶蓁蓁的身上,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叶婉婉!

叶正德有郑光捧着,又在一次抓捕逃犯的行动中立了功,官升一级。

叶婉婉被忠义侯府扫地出门,却是重新梳回了少女的发髻,有平南王府做她的靠山,众人虽是心中鄙夷,却是碍于平南王府的权势,不愿理会,便自动自觉地将叶婉婉排斥在身后。

叶婉婉也没有去争抢,如今她瘸了一条腿,又是再也不能生育,她的一生都让叶蓁蓁和曲贤毁了!

她现在也不在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她只想同样毁了叶蓁蓁!

她这副模样,全都落在了柳嫔的眼中,柳嫔见苏溶玥又躲过一劫,便不再将场上的事情放在心里,反而是四处打量起来。

在看到人群身后的叶婉婉时,柳嫔会心一笑,这叶婉婉与苏溶玥叶蓁蓁的恩怨是所有人众所周知的,只怕她对苏溶玥的恨意一点不比自己少,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翠墨被叶蓁蓁这么一质问,顿时支吾起来,“这……这……”

西太后见此连忙说道:“今日都是这贱婢的错,险些误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般的贱婢直接拉出斩了便好!”

苏溶玥却是轻轻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略有讽刺的笑意,“太后,臣妾之前便说过,臣妾的陛下的宠爱,受些委屈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这翠墨,可不仅是想要陷害臣妾,更是句句诛心,想要牵扯陛下,给陛下一个不敬之罪。

这等阴损的招数,岂是一个婢女所想,这阴谋背后只怕是有些阴险小人,意欲损害陛下的名声,好坐收渔翁之力,难道这样的人不该查吗?”

苏溶玥一口一个阴险,气的西太后胸中烦闷,却是又偏偏无法指责,只能握紧了双拳,强迫自己不要失了仪态。

翠墨此时也已经想透了这里的弯弯绕,苏溶玥做出那些样子不过是为了看她演戏,看她出丑,苏溶玥一早就知道,却是不动声色,为的就是让她覆水难收,再无回旋的余地!

“娘娘果然够狠!”翠墨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

苏溶玥却是缓缓起身,走到了翠墨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宫心狠?你刚才在冤枉本宫的时候,可是一点余地都未留啊!”

翠墨再也不复之前的娇贵软弱,一双眼睛里满是不甘,“你是如何知道的?”

苏溶玥不在意的一笑,清清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一向胆小,今日却是敢与祺贵仪动手,你这进步未免有些太大了!”

“就因为这个?”翠墨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竟是以为这个露出的破绽?

今日她若是不赶走祺贵仪,那么她就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才会一反常态,直接于祺贵仪动手,却是不想反而暴露了。

苏溶玥微微俯下身子,露出了一副悲悯的神色,在外人看来,苏溶玥满脸的伤感,仿佛对于翠墨的背叛十分的心痛。

可是她却是轻轻的在翠墨耳边说道:“你错了。本宫从未相信过你,从你为本宫挡下那一箭开始,本宫便知道,你不过是一颗暗棋!”

翠墨的神色更加的震惊,苏溶玥竟然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是西太后派来的卧底,又为何让容忍她这么久?

苏溶玥眼中划过一丝讽刺,那次宫宴上,她已经察觉了那袭来的箭矢,本是可以正常躲过。

而且那箭矢的角度刁钻,青霓与琉璃都陪在自己的身旁,这两人的功夫都不低,却是都没有发现,反而是这翠墨竟然正好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没有一丝的差错

仿佛那箭便是奔着翠墨去的一般!

所以从那时起她对翠墨便从来没有过怀疑,因为她一直深信翠墨便是西太后的棋子!

而这件事她早就已经交代过青霓与琉璃,既然西太后费了这般的周折,那她便满足了西太后的心愿。

翠墨一直以为自己的演技好,蒙骗了所有人,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是所有人都在蒙骗她!

苏溶玥对着翠墨灿然一笑,薄唇微启,轻声道:“就凭你,也想妄动本宫?还真是,愚蠢之极!”

苏溶玥缓缓起身,眼里那讽刺的笑意,深深的激怒了翠墨,“苏溶玥,我杀了你这这个妖妃!”

翠墨突然起身,捡起了齐王之前丢弃的佩剑,动作利落,身上的伤势竟没有一点的影响。

“苏溶玥,今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翠墨眼中杀意乍现,反正今日她也活不了了,索性拉着苏溶玥一起死,也算是不辱使命!

苏溶玥只静静的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台下的众人却是以为苏溶玥吓傻了,竟是忘了躲散,本以为会见到苏溶玥惨死的景象,可下一瞬鲜血却是喷洒在了西太后的全身!

一直沉默不语的乾景尧,只瞥了一眼翠墨,便拔出佩剑,向她的方向狠的一掷。

顿时那注入乾景尧内力的利剑,便直接刺透了翠墨的身体,将她狠狠的钉在了西太后面前的桌案上,鲜红滚热的血液,噗的一声喷了西太后一脸。

西太后先是一怔,愣愣的看着自己桌案上的尸体,待看清了自己手上鲜血,才意识过来,自己脸上那粘稠滚热的液体是什么!

“啊!”顿时,整个场内都传来了西太后那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声,接着便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齐王瞪了乾景尧一眼,连忙跑上前去查看。

苏溶玥一身宫装没有沾惹上半滴血液,只与乾景尧相视一笑。

苏溶玥扫了一眼倒在齐王怀里的西太后,冷然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但愿西太后会喜欢她的大礼!

场上有许多的御医候着,见西太后晕倒,连忙上前查看。

这些御医以为西太后不过是被吓晕了过去,可是号过脉之后,这些御医方才一怔,连忙回禀道:“启禀陛下,太后的脉象分明是中毒了啊!”

众人只觉得今日实在是太刺激了一些,殿内的事情起起伏伏,一刻都不让人的心脏停歇啊!

“怎么会这样?”齐王的脸色露出无限的惊恐,便是护国侯也是身子一震,这西太后可是他们所有人的支柱,若是西太后倒了,只怕他们大事难成!

齐王将西太后抱起,大步走回宫中,乾景尧挥了挥手,让御医们都跟过去。

各国的使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这东乾的皇宫还真是精彩激烈,可是乾景尧却是没有一点被人看了笑话的感觉,反而是一脸的坦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饶有兴致的看着场内的比拼。

今日的比试还剩下最后一项——作画!

可是无论是比试的人,还是其他的人都早已无心赛事,一心被刚才的变动吸引。

殿中间有一个香炉,里面还插着一支已经要燃烧殆尽的香,在那香焚烧殆尽的最后一刻,众人方才听到一道温润如竹的声音传来:“终于完成了!”

众人闻声望去,见一身月白锦袍,上绣青竹的乾景凌长舒一口气,将画笔落下。

乾景凌微微拂落了额上的汗珠,俊逸秀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灿若星辰的微笑。

见众人向他头来诧异的眼神,乾景凌茫然的问道:“怎么了,大家为何要这般看我?”

乾景凌转过身,正想向乾景尧禀告,却是突然看到那被钉在桌案上的翠墨,正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姿势,赤红的鲜血,顺着桌案流了一地,与殿内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

“有人对姝妃不敬,朕便杀了她!”乾景尧淡淡开口,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乾景尧没有命人收拾,也没有人敢上前,那鲜血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仿若魔音,听的人心里慌乱。

“刚才殿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世子居然还有心情作画,难不成你对太后就没有一点敬意!”

澹台滟儿见苏溶玥竟是逃过了一劫,心中郁闷,而她知道这乾景凌之前便为苏溶玥解过围,两人的关系更是不清不楚,便立刻冷言说道。

乾景凌对澹台滟儿的质问不在意的笑笑,尴尬的刮了一下鼻子,自我埋怨的说道:“陛下,臣刚才实在是太过投入了,竟是都没有注意到场上发生的事情,是臣不对,还请陛下责罚!”

“作画便应该专心,你做的很好,有何过错?”

其他人听闻,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刚才都被殿内的事情吸引了目光,早就已经忘了作画的事情。

不论画作,单凭心境,他们便远不如乾景凌。

乾景凌温润的笑笑,宁王却是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兀自饮了杯酒。

这小子长着一副坦然的样子,即便是说谎,也让人深信不疑。

他会看不到殿内的事情?不过就是不在意罢了!

所谓知子莫若父,便是这般,乾景凌自然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他相信苏溶玥定会处理好这么件小事,而他现在想做的,便是画好手上的这幅画!

作画的规则便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画一幅。

虽然时间有些短,但却也不算为难,可是乾景凌想出的主意又怎么会这么简单!

作画之人要在三张同样尺寸的白纸上分别作画一幅,三幅画必须要有不同的景色,意境。

而当分别画完三幅画作后,将这三幅画依次摆在一起,必须还要能拼成另一幅完整的画作。

这个要求可以说的上十分的刁钻,若是以往,对于这些才华卓绝的公子哥们,可能算不上什么难事。

可是,今日却是等同于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画出四幅画,这对于他们的用笔,记忆都有着极大的考验。

他们不仅要画出三幅完全不同的画作,还需要记得用笔的位置,否则即便是他们将那三幅画都做得堪称完美,却也是难以将其拼成一幅!

这比试本就困难,这些公子们也都一个个绞尽了脑汁,仔细思索,而当殿内发生了那般的变故时,他们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早就将作画一事抛到了脑后。

所以,可以说唯一完成了画作的人就是乾景凌,不论他画的怎么样,这场的比试的赢家都是他。

可是众人还是难掩心中的好奇,想看看富有东乾第一公子之称的乾景凌是如何完成这个为难的要求。

乾景凌命人将画依次拿上来,第一幅画的是一个热闹的小镇,四周没有辉煌的建筑,隐隐可见周围环山,小镇上的百姓却是过着自给自足,安居乐业的生活。

一炷香的时间短暂,乾景凌不可能一一描绘,却是通过寥寥几笔,画出了镇上百姓卖凉茶,做点心的模样。

小孩子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小贩们互相交谈,虽不见表情,却是能从神态动作上看出镇上百姓的那快乐幸福的生活。

苏溶玥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乾景凌手中的画作,这画上的景象为何看起来有些像……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