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尧这边刚将多话的九公主扔了出去,回房后就看见苏溶玥虽是一脸正色,眼中却闪着促狭之光。
他自然不舍得将苏溶玥也扔出去,只想着日后他一定会好好调教……
苏溶玥虽不像琉璃那般,比较欣赏断袖之风,但是却也忍不住在脑袋里帮乾景尧匹配起来。
乾景尧身姿修长,气势威严,一定会是主动的那个。
风清尘长的虽然不错,但性子不够和善,想来想去还是三师兄比较合适,长相清秀,声音轻柔,性子虽有点傲娇,但也算是不错了……
“你在想什么?”乾景尧终于忍受不了苏溶玥那“邪恶”的目光,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宫里的琐事。”苏溶玥面不改色的说道。
乾景尧也不拆穿她,笑了笑,“最近可觉得无聊?”
苏溶玥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还好,宫中的女人永远有演不完的戏,一时倒也不会无趣。”
“你可有感到厌烦?”乾景尧试探的问道,心里却有些紧张。
苏溶玥有些诧异,他不是应该关心她何时能收拾掉这些女人吗?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女并未厌烦!”
听着她客套的回答,乾景尧轻轻皱了下眉,随即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苏溶玥。
苏溶玥扬了扬眉,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宫中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宫门,其实你若是想出去,以你的身手应也用不上。但若是被人发现,有这块宫牌在也可免得落人话柄。”
乾景尧淡淡说道,墨色的眸子散发着温润的光,如同一块自带光华的上等的墨玉。
“陛下是说我可以随时出宫?”苏溶玥一时有些无法理解乾景尧的用意,生怕是自己想多了。
乾景尧点了点头,将令牌放在她的手心。
乾景尧的指尖轻轻划过苏溶玥柔暖粉嫩的手掌,苏溶玥的掌心有些微凉,而乾景尧的指尖却带着灼热的温度,虽只是轻微的接触,可触碰的感觉却是那般强烈。
两人皆是一怔,苏溶玥的耳垂泛起了一丝薄红,像一粒刚刚长成的粉润樱桃,待人采撷。
乾景尧的喉咙动了动,便连忙撇开眼神,生怕自己会难以克制。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女色毫无兴趣,但自从与苏溶玥一处后,他越发的觉得自己乐得沉溺,而且唯愿如此,不再复醒……
“你进宫助朕,朕自然也没什么理由禁锢你的自由,所以你可以随时出宫散心。”
“那臣女就谢过陛下好意了。”苏溶玥大大方方的接下,她没想到乾景尧是这样的皇帝,实在是善解人意。
她以为自己这一时半会的都无法出宫了,没想到乾景尧竟这般开明。
苏溶玥收好令牌,抬起头间,正对上乾景尧那双辉比日月的眼眸,眉目间似有宇宙乾坤,又似有千山万水,会让人不由得沉溺其中……
苏溶玥略有慌忙的正了正神色,淡淡的问道:“陛下今日怎的一个人来了,为何没见到紫染?”
往常只要乾景尧来仙姝宫,是绝对少不了紫染的,却不知今日这紫染怎么会如此安静。
“朕也不知。”
其实他们两人的确不知,也确实无法想象,被琉璃打击了的紫染,此刻正在“求经”途中。
御花园中,赤炼是一脸的不耐烦,身后的紫衣青年却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喋喋不休。
“你这人怎的这样小气,你就告诉我又能怎样,不要再啰嗦了好不好……”紫染跟在赤炼身后,不停的追问道。
“我啰嗦?是你啰嗦好不好,你都跟了我一天了。”赤炼皱着眉,不开心的说道。
“那你就告诉我方法啊,你说了之后我马上就走,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我是很忙的好不好!”
“你……我哪有什么方法啊。”赤炼一脸委屈的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你可不要诳我,我可不信你天生便黑的如此匀称!”
“你……”赤炼涨红了脸,虽是不大明显。
他也不知紫染今日是怎么了,一直跟在他后面问他的脸是怎么变黑的,他天生便是这般模样,让他如何回答。
“紫染,你是故意羞辱我的对吧,我虽说不过你,但若你再跟着我,我就……我就不客气了!”赤炼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气呼呼的说道。
紫染斜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在乎,“你还涨脾气了,你莫非是忘了主子书房里的那个花瓶是谁打碎的,主子可是很喜欢呢……”
“这件事你都威胁我一年了,我帮你做了不少事啊,你怎么还提呢……”赤炼一听这件事,态度连忙软了下来,却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紫染轻蔑一笑,“我可说过,你帮我做事后,就再也不提了?”
“呃……没有。”
“这不就得了!”
紫染以前便很是怀疑,赤炼这般“丑”,怎么还会有一个貌美如花的青梅竹马非他不嫁呢,原来是现在女孩子的品味变了。
没想到男人与女人间的审美竟相差的如此之大,怪不得很多女人自诩美貌,但主子与他却从来不那么认为,现在才明白这个中道理。
“可我真的是天生便这样啊,我真的不是后来变成的!”赤炼无奈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紫染狐疑的问道。
赤炼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真的快被烦死了。
“谅你也不敢骗我,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紫染失落的嘟囔着。
赤炼一头雾水的看着紫染离开,心里有无数个问号,这是个什么事啊?!
……
海棠园内。
祺美人鲜血淋漓的趴在床榻上,凝淑仪皱着眉看着宫女们向外泼出去一盆血水。
祺美人躺在榻上疼的直骂,“你们这些个小蹄子故意欺负本小主,待本小主得到圣宠,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
一个年岁大些的宫女嘲讽道:“美人还是息怒吧,先养好伤再想着争宠的事吧,而且美人还有半年的禁足令,奴婢们至少也还有半年的命数来服侍小主。”
其他的宫女们也偷偷笑了起来,祺美人现在是宫中最末等的嫔妃,而且触犯了天威,处境甚至还不如她们这些宫女呢!
只不过念着她的亲姐妹仍是四品淑仪,她们才不敢太过放肆,否则才不会搭理她的死活,
凝淑仪将宫女们都遣散了,亲自拿出药瓶为祺美人上药。
祺美人疼的直咧嘴,又忍不住骂道:“你也想让我死是不是,你故意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凝淑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祺美人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笑话我,不但没得到恩宠,反而被罚成这个样子,你一定在心里笑我不自量力是不是?”
凝淑仪仔仔细细的为她上好了药,才开口说道:“你只知道埋怨别人,怎么不记得往日里我对你的劝慰?”
“哼……你是想我与你一般,默默无闻,老死在这皇宫里吗?我们在家里不受重视,若不是脸长得好看些,父亲可会在乎我们?被人轻视的日子我已经过的够了,我不要在这皇宫里也仰人鼻息!”祺美人疼的不行,说出这些话时却依然忿忿不平。
凝淑仪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有了这次教训,你会安分些,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心里是真的喜欢姝妃,更何况姝妃的身份又岂是你我能比的!”
祺美人咬了咬牙,狠狠说道:“皇宫里是不看身份的,只有得宠与不得宠之分。晴贵妃,柔妃,肖贵嫔,那个不比苏溶玥身份高贵,还不是一样不受陛下喜爱。只要我有机会,陛下一定会爱上我,一定会的……”
凝淑仪看着祺美人已近病态的执着,不愿再待下去,祺美人看着她要走,大声喊着:“隋语凝,你也嫌弃我了是吗?你与那些贱人一样,都欺负我!”
凝淑仪扫了她一眼说道:“看来陛下还是罚的轻了,应该关你一年,让你长长记性,你先休息吧,明早我再来看你。”
祺美人仍然大喊大叫着,凝淑仪关上门,默默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人总是高看自己的魅力,高估男人的爱意,最后却都是惨淡收场,姨娘是这样,语祺也是这般,求而不得,却又乐此不疲……
……
苏溶玥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您再这样下去,只怕御史就会来弹劾臣女了!”
乾景尧扫了她一眼,说道:“已经弹劾了。”
“……”
那也不能就这么破罐破摔啊!
她在宫里倒是无所谓,那些朝臣会不会给哥哥找麻烦……
乾景尧转过身,望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嘴唇动了动说道:“景凌已经将此事解决了。”
“景凌?”苏溶玥诧异的喊道。
不过看到乾景尧脸色微变的样子,苏溶玥以为他是觉得她这般直呼世子名讳有些不妥,便改口道:“宁王世子怎么会卷入此事?”
乾景尧顿了顿,没有多说什么,只将朝堂之事尽数讲给了她听。
宁王世子不涉朝政,只是众人皆知的,没想到他这头一次上朝,便为了她的事与人发生争执,以后也恐怕再难中立。
景凌,我已经欠你良多,你这样做,我到底该如何偿还……
乾景尧看着苏溶玥深思的模样,眸子黯淡了下来,“景凌待你很不一般。”
乾景尧幽幽开口,嗓音淡淡,如黑夜般沉寂,里面有种莫名的寥寥酸楚。
不幸的是,苏溶玥并没有听出,她知道自古皇帝最为忌讳的便是权臣勾结,便说道:“臣女与世子有过几面之缘,因爱好音律而识,世子的确侠义云天,臣女自是感激。”
乾景尧听见这番冠冕堂皇的解释,长叹一声,骤然靠近了苏溶玥,两人的面孔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玥玥,你何时能不再与我这般疏离……”
苏溶玥刹那间睁大了双眼,她没听错吧,玥玥!?
苏溶玥抽了抽嘴角,尴尬的笑了两声,“陛下还是直呼臣女的名讳吧,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之间……有着不正常的关系。”苏溶玥耐心的解释道。
“可我们现在就是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什么叫作无法沟通,便是这般。
苏溶玥瞥了他一眼,“臣女要睡了。”
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乾景尧也不怒,淡淡笑了笑,又轻轻的往里挪了少许。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已经已经有了飞跃性的进展,现在他们两人的距离已经足足近了一寸!
乾景尧望着苏溶玥如瀑乌发下的妙曼身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早晚有一天会揽住她的娇躯,一生一世,永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