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愿!”
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心里只觉得这苏家兄妹真是不要命,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皇权吗?
西太后怒道:“大胆,纵使陛下属意你,你也不能恃宠生娇!居然胆敢妄议朝政,来人掌嘴二十!”
赵琴儿神色得意,虽然以后苏溶玥与宁王世子再无可能,可是一想到以后见到苏溶玥都要行礼请安,心中便难以忍受,最好这苏溶玥惹怒太后,太后给将军府一个通敌叛国之罪,以后苏溶玥就是阶下囚,到时候岂不是任她折磨!
“太后息怒,臣女并没有妄议朝政,臣女之兄长正受不白之冤,臣女岂能坐视不理?况臣女见太后在为陛下出谋划策,便以为此事与朝政无关,所以才敢贸然开口!”苏溶玥静静的跪在殿中,声音清脆,犹如玉珠滑落,声声悦耳!
西太后却是一口气憋在心里,郁闷不已,只恨这苏溶玥牙尖嘴利。
若她执意怪罪苏溶玥议论朝政,也就证实了自己在后宫参政,虽然她大权在握多年,却也不能如此直白,否则会惹天下非议,对齐王也甚为不妥!
西太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换上那种虚假的慈爱笑意:“如此是哀家错怪你了,不过你虽担忧你的兄长,也应分清是非黑白!”
苏溶玥抬起头,说道:“陛下,太后,臣女兄长是少将将军,以后自要指挥千军万马,若兄长在大殿之上被公然搜身,兄长以后的气节何在,又如何能使士兵下属诚服?”
停顿片刻,苏溶玥又缓缓说道:“但是陛下安危重于天,若是为了找寻刺客,搜身也并非不可,只是在场之人皆有嫌疑,理应同等对待!”
忠勇侯听闻立刻不悦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搜查所有人吗?”
“是!”苏溶玥只坚定的吐出一字!
“荒唐,这里的王公贵族岂能随便搜身,你简直是在信口开河!”
苏溶玥瞥了一眼身材有些臃肿的忠勇侯,只淡淡说道:“陛下的安危难道不比名声更重要吗,更何况是搜查所有人,对侯爷的名声并不会有影响!”
忠勇侯被气得脸上的肥肉不停的抽搐,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乾景凌忽然站起,脸颊微红,似是有些醉意,他不甚在意的说道:“陛下,你快点搜吧,也好早点洗脱大家嫌疑啊,再这样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说罢,还看了宁王一眼,宁王苦笑,只好起身说道:“陛下龙体贵重,臣愿意搜身以证清白!”
身份最为贵重的宁王都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附和同意。
西太后见到下面的场景,暗咬银牙,本是想羞辱苏晟睿,即使什么都搜不到,也折损了他的名声,为将者,气节名声最为重要,若是搜了身,以后苏晟睿绝不会再顺风顺水!
可是,结果却是连护国侯都要被搜身,真真是可恨!
一番搜查之后,却是一无所获!
乾景尧幽幽说道:“看来苏将军的嫌疑可以摆脱了,太后可还满意?”
乾景尧淡漠的眼神划过西太后,西太后却仿若未见。
这是晴贵妃突然说道:“陛下,男眷身上并未查出可疑之物,有可能是那贼人故意将布防图交与女眷保管,也未可知啊?”
乾景尧转头看向晴贵妃,眼神里的冷冽让晴贵妃浑身一颤,身上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西太后说道:“贵妃说的有理,贼人为了掩人耳目或许真会如此,不如再搜一下女眷吧!”
各家小姐都皱着眉头,她们是京都贵女,怎会愿让人搜身呢!
赵琴儿不忿的说道:“有嫌疑的明明是苏将军与苏小姐,为何要牵连所有人呢!”
赵琴儿说完,果然一众小姐们对苏溶玥怒目而视,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何苦要受如此羞辱!
苏溶玥却是不慌不忙的对赵琴儿说道:“赵小姐是在怀疑陛下的决断吗,陛下都觉得家兄无辜,怎的赵小姐却另有高见?”
赵琴儿一时语塞,只冷哼一声,不敢多话。
搜查女眷自是不能在大殿之上,几个小太监抬来一扇巨大的宽厚屏风,将女眷区遮挡严密,再由宫中的女官们对各家小姐夫人一一搜身!
柳玉滢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嘴角上扬,她起身走入屏风之后,任由女官检查。
苏溶玥,你的死期已到……
柳玉滢目不转睛的看着身旁的苏溶玥,女官正在仔细的搜查,女官的手游走到了苏溶玥的腰间,柳玉滢只觉得心跳一点点加快,她紧盯着女官的双手,等待着那双手拿出证物,一件足以让将军府消失的证物……
可是,女官的手却缓缓的离开了苏溶玥的身躯,柳玉滢面露诧异,怎么可能?她明明让人将东西放在了苏溶玥身上,怎么会没有……
她豁然抬头,正对上苏溶玥一双清朗的眸子,苏溶玥微微一笑,如幽兰初绽,清冷高贵,“柳小姐的面色不是很好,是有些不舒服吗?还是有些失望呢?”
柳玉滢不由得后退一步,不可能,苏溶玥怎么可能会知道……
苏溶玥缓缓走向柳玉滢身前,轻声说道:“柳小姐,你可要好好珍重啊……”
柳玉滢看着苏溶玥含笑离去,心里越发的惶恐……
听着女官的禀告,西太后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却掩盖的很好,晴贵妃却突然失态喊道:“什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搜到?”
乾景尧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难道贵妃觉的一定会搜出什么吗?”
晴贵妃自知失态,连忙解释道:“臣妾并无此意,臣妾只是觉得布防图既然没有在男眷身上,自然应该会在女眷那里,所以才会有些诧异!”
乾景尧并没有理会她,只是颇有兴致的看向苏溶玥,西太后费了如此周折来设计陷害,苏溶玥总应该会予以回礼吧!
苏溶玥缓缓走向殿前,对乾景尧说道:“陛下,这布防图不会无故消失,臣女觉得它一定还在殿中!”
西太后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说道:“既然没有找到,或许是贼人并未将布防图拿入宫中!”
苏溶玥不徐不疾的说道:“太后,诚如贾大人所说,需要这布防图的人必定不会是东乾国人!若是偷盗之人想将布防图交出,一定会选择在寿宴之上,因为只有在寿宴之上东乾大臣与别国使臣相交才不会引人注目,所以那贼人一定会将布防图带入宫中,趁机下手!”
的确如此,各国皆是忌讳大臣与别国有往来,所以有别国使臣入国,皇帝便一定会加派人手,虽说不会限制使臣的行踪,但也一定会严加提防,使臣与何人有接触,都一定会被皇帝得知。
所以自然无人愿意去惹上是非,私下里,本国臣子是一定不会与外来使臣有任何的来往!
澹台豫面色不虞,“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冤枉我们偷盗你东乾机密?我们千里迢迢前来贺寿,却让人如此怀疑,真是令人寒心!”
一些依附西曜的小国,纷纷称是,一时间大殿上议论纷纷!
西太后不悦的看着苏溶玥说道:“苏小姐休得胡言,莫要离间东乾与各国的关系!”
“臣女相信各国使臣也一定愿意以证清白,免得干扰两国邦交!”
这时沐卉站起说道:“苏小姐所言极是,本宫愿意以证清白!”
澹台豫不悦的看着沐卉,心里只恨这个臭小子真是多管闲事!
南漓使臣眼珠一转,他敏感的嗅到这件事一定另有文章,反正也与南漓无害,便也欣然答应。
澹台豫无法,若是他执意坚持,倒显得心里有鬼,只好不甘愿的同意。
侍卫一人一人细细的检查,待检查到澹台豫时,澹台豫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只催他快些。
侍卫的手一顿,从澹台豫的怀里掏出一条绿色丝帕,澹台豫脸色一僵,这是什么,他不记得自己身上有这样的丝帕啊!
苏溶玥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越发显得邪魅,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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