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怀疑过,只不过被接踵而至的许多事情压着,我根本无暇分心去想这件事,这时我才算明白,或许那个老太婆一直隐藏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可是这到底为什么,这一切是她们策划好的吗?我不相信婷婷会这么狠心抛下我,以前我们从来不知道杨嘉乐有这么一个杯子,她肯定也是不知道的,这绝对是临时起意,难道又是那个老太婆逼着她做什么事情吗?就像以前那个老太婆逼着她杀害我一样。
她终究没有动手,我相信她是爱我的,这件事瞒着我,可能有她的苦衷。
杨大宇叹息着走过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突然指着床头柜说:“明哥你看,那里有一封信。”
我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确实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婷婷,血红色的字迹有些刺眼。
我慌忙打开信封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十分清晰,寥寥几笔,虽然写的非常少,却字字戳心。
上面写着,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欺骗你了,我必须要去救我的母亲,请务必要小心那个苗族女子。
我心头猛地一颤,这说明婷婷去了灵水村寻找鬼王去了,她拿着杯子离开,莫非是交易去了。
杨大宇在一旁默不作声,安静的等待着,读完这封信,我猛地站起来,急促的说:“我们回去。”
杨大宇诧异的说:“回哪?”
我严肃的说:“回到那栋楼里,阿顺他们可能被骗了,那个苗族女子兴许隐藏很深,她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大宇搓着手说:“那刚好回去把她解决了,顺便为杨凝报仇。”
我刚走到客厅,阿顺他们已经回来了,我并没有看到淹死鬼和苗族女子,便问她们去哪了,虎子说:“那个苗族女子想要偷袭我们,被我们打死了,淹死鬼逃跑了。”
我说:“看来那个苗族女子还是下手了。”
虎子说:“那个苗族女子好像是鬼王的人,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怪不得这些天没有看到那些阴魂不散的鬼魂,原来放了这么一个人潜伏在我们周边。”
竟然是鬼王的人,难道说婷婷早就知道了?还是说她们在交手的时候相互通了消息?
阿顺眯着眼问我:“你是怎么知道她会动手的?”
我叹息着说:“婷婷告诉我的。”
阿顺又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她背着我离开了这里,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阿顺阴沉的说:“她是不是带着那个杯子离开的?”
我轻点了下头,阿顺的脸色再次变了下,他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歇了会,手指轻扣着沙发,显得无比安静。
我从未见过阿顺如此阴沉,看来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我在他旁边坐下,试探性的问:“阿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顺扭过头,长呼了口气说:“我隐约记得见过那个杯子,可又有些不太确定,我的记忆很模糊,但我总觉得那个东西是不祥之物,我起初是毫不在意的,但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
我紧张的问:“你想到了什么?”
阿顺阴沉的说:“死人,无数的死人,它们在地狱里重生,又紧接着走向灭亡,就好像一场盛大的祭祀,残忍、血腥、恐怖……”
我看阿顺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话沉重而又悲伤,就好像经历过那场死亡祭祀的洗礼,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不确定的问:“你是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这些画面,还是真的看到过?”
阿顺皱起眉头,眼神中闪动着惶恐的光泽,木那的搓着手说:“我应该是见到过,但是我的记忆曾经出过问题,有些事情已经想不清楚了。”
我喃喃着,记忆出了问题。
这好像和我有点相像,我也是记忆出了问题,阿顺的个头不高,面相就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性格更是会突然转变,一会变成了老头子,一会又变成了小孩子,他会不会身体里也是藏着两个灵魂,就如同我一样?
我诧异的盯着他看,可是根本看不出来,这就是一个隐藏的秘密,到底如何,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他所说是真的,那个杯子该多么恐怖,鬼王得到那个杯子又有什么用呢?
阿顺坐在沙发上沉思,显得十分认真严肃,想了会,阿顺站起来,摆着手说:“太困了,老夫要去休息会。”
我看他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子里,背影沉重,好像承担了莫名的压力,就连后背都有些佝偻。
等阿顺走进了卧室,我喃喃着说:“兴许他还知道别的事情,只是不忍心告诉我,就好比当年灵水村的真相,无论我怎么询问,他也不会告诉我。”
虎子指着那个房间,说:“要不我去看看他?”
我朝虎子挥了挥手,虎子转身走进了阿顺的屋子里,轻关上门,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沉的,房间里的光线显得十分灰暗,我们置身于阴影里,整个人心情更加不好了。
杨大宇在一旁坐下,我看他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过的这么狼狈。
我就像一个灾星,凡是和我有过接触的人,似乎没有一个好下场,我仰望着窗口,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在心里想,兴许婷婷离开了我,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吧。
杨大宇只坐了会,又不安的站了起来,他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应该是饿了,我看了他一眼,杨大宇尴尬的低下头。
我看了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我站起来,说:“我们去吃饭吧。”
杨大宇说:“好,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我忙说:“不用叫他们了,我们给他们带回来,让他们好好休息会吧。”
杨大宇打了个响指,表示明白,似乎提起吃的,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原本严肃萎靡的状态烟消云散,杨大宇屁颠屁颠的走在前面,轻轻拉开了门。
我们戴上口罩和帽子,这才走出去,我特别羡慕他这种容易满足的人,就是再多的烦恼也会被短暂的快乐冲散,其实在我们之中,活的最快乐的就是他了。
我们在旁边找了家餐馆坐下,点了些简单的饭菜,杨大宇便开始狼吞虎咽,我说:“你慢点,旁边有美女看着呢,你怎么也不顾及点形象。”
似乎听到美女这个词语,杨大宇当即坐直身子,用餐厅纸一边擦嘴,一边打量着四周,这个餐馆里的人并不多,扫视一圈,也就只有一个女子,所以那个美女是谁,便昭然若揭了。
那个女子背对着我们,从背影来看,身材很棒,穿着黑丝和高跟鞋,引起男人的无限遐想。杨大宇盯着看了半响,咽了口吐沫,正准备站起来,跑过去搭讪,这时那个女子转过了身。
杨大宇欣喜的看了眼,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铁青的脸色像是吃了黄连,他的头顿时低了下去,对着桌子下面的垃圾桶呕吐起来。
我诧异的转过身,也被那个美女吓了一大跳,那哪里是个女子,原来是个身穿女装的男子,看到他的面容,我也忍不住了,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我捂着肚子,无力的呼喊着老板,准备结账,这时我突然觉得那个男扮女装的人有点熟悉,我仔细回想了下,突然想到了我家小区旁边的那家饭店,当时那家饭店里有个服务员,他就是男的,但是穿着裙子,说话嗲声嗲气的,还掐着兰花指,想到那一幕我都觉得恶心。
但是经过仔细对比,我觉得这两个人很像,而且就连脸庞都很像,他们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我忍不住回头再次看了眼,那个人已经转过身去,他趴在桌子上,拿着镜子似乎在擦粉,莫名其妙的在这里遇到了这种人,我心里多了一丝警惕,他拿起镜子或许不是在擦粉,而是在观察我们。
我戴上口罩,发生呼喊:“老板,快点,我们要结账。”
老板说了声好嘞,搓着手走了过来,我让他打包了两个饭菜,付钱完后,杨大宇趴在桌子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问:“好些了吗?”
杨大宇虚弱的说:“好多了。”
他扭头又看了眼那个人,再次低下头吐了会。
回去的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整个人舒服多了,杨大宇摇摇晃晃的走着,拍着手气愤的说:“我靠,打死我都没想到那竟然是个男的,现在人都怎么了,好好的爷们不做,非要做伪娘,真特码理解不了。”
我听他一顿抱怨,也没接他的话茬,我有点心神不宁,一路走着不时观察着身后,就怕那个人追上来,不过走了一路,我并没有发现那个古怪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提着饭盒,走了不远,不经意抬起头,突然看到了前面的电线杆上卧着一只黑色乌鸦,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那些乌鸦都是那个大师兄操控的,现在他已经死了,怎么又出现了一只,看那只乌鸦的样子,它好像在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