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举起手里的扫帚在半空中晃了晃,说:“刚才一个老大让我来打扫卫生的。”
那人一看,这才放下心似的,点点头说:“进来吧,扫干净点啊。”
陈飞冷哼一声,心道,嗨呦,这帮孙子使唤人都使唤出习惯来了,还真不客气哈。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依旧春光灿烂的点着头走了进去。
只不过,他压根就没往该打扫的地方走,反而直接就奔着那圈儿斗地主的去了。
在一边儿站了一会儿之后,陈飞从兜里摸出一百块,往桌子上一拍。
“带我一个!”
他们玩的不大不小,二十一把,叫地主翻倍。
春天翻翻儿。
关于这个游戏,陈飞可以说门儿清了。
以前在酒吧上班,白天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去楼下跟老头玩两把。
二十块钱算的话,如果运气好,一天赢个小一千也不是问题。
只不过这个来钱慢,但碰上炸弹多的局儿,一把赢个好几百都有可能。
这一把当地主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
他一脸贼兮兮的相,一看就知道,智商比别人稍微高那么一些。
虽说一看穿着保安制服的陈飞,他打心眼儿里就有些看不起,但有奶就是娘,谁管他是谁呢。
三个人斗,剩下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还有一个手里捏了个对七,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
一看就是那种手牌臭,完事儿智商还格外欠佳的那种人。
“一个二,我走了,哎,算上一个王炸,一个火箭,八十啊,一人八十。”
刀疤脸收了钱,一脸喜庆之色。
手里捏对七的把牌往桌子上一摔,说道:“不玩了,两把输了快两百。”
既然有人让位,陈飞也就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地主还是刀疤脸,放在明面之后,他一脸不爽的说:“地主我不叫了。”
陈飞喜滋滋的说:“哎,我叫地主。”
一圈过去之后,陈飞就搭进去了一百二。
第二圈过去,陈老板又搭进去了一百多。
碰上这种二百五,是个人都原意跟他玩。
桌上换了好几拨人之后,陈飞攥了攥手里最后的三十块钱。
他皱着眉头,咬了咬牙狠狠心,一幅不到最后不罢休的样子,把仅剩的三十块往桌子上一摔,说:“再来,我就不信了。”
站在门口的小侯,心里都在滴血。
他是真的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子,早知道这货跟他借钱是来赌博的,一开始他就说没钱了。
再说了,你赌就赌吧,牌技还特么这么烂。
输了个底儿朝天不说,竟然一分钱都没收回来。
看热闹的人站在上帝视角,别人的一手牌他们看的是一清二楚,叫唤的比上桌的人还厉害。
尤其是在看到陈飞这么个衰货,自己没运气不说,还格外喜欢叫地主。
那简直跟自己往火坑里跳没什么区别。
就在刀疤脸又要发牌的时候,一只手却按在了牌上。
陈飞眯着眼睛看着刀疤脸说道:“老大,每次都是你洗牌,运气都上你那儿去了,这次也该轮到我洗洗了吧?”
刀疤脸冷笑一声,把手里的牌递给陈飞,讪讪的说:“给你就给你,自己牌技不如人,就算运气到了也白搭。”
陈飞没说话,只自顾的笑了笑。
随后,陈飞身边就出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淡紫色光华的女人。
她抱着胳膊,瞪了陈飞一眼说:“小子,看来最近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嘛,好久都没叫姐姐出来了,这会儿是怎么了?这帮孙子惹你了?那姐姐把他们吃了可好?”
陈飞嘿嘿一笑,在脑中说:“当然不是,姐姐你可别冲动,就是让你帮我洗洗牌。”
许慕青勾唇一笑。
“小意思。”
说完,就一闪身又钻进了陈飞的身体。
然后,一圈人就都懵逼了。
只见陈飞双手仿佛跟魔术师一般,上下翻飞。
如果这会儿周围站的都是女生而不是大老爷们儿,陈老板可能就会收获一票妹子的尖叫了。
许姐姐洗完牌之后,那些好牌仿佛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往陈飞手里钻。
接下来的几把,整个赌桌上就跟反转了是的,大把大把钱都回到了陈飞的兜里。
赌钱的时候,没有人把钱当回事儿。
尤其是那种赌徒心理作祟的时候,赢了就还想再赢,输了就想翻盘。
大把的钞票就跟扔白纸一样的扔在赌桌上之后,才发现,钱没了。
陈飞发牌之前,刀疤脸基本上就没输过。
无论是当地主还是当农民,基本都是一手好牌。
但一个小时之后,刀疤脸赢回来的钱已经几乎所剩无几了。
倒是陈飞,赚回了原本五百块不说,反倒多赚回来不少。
“来来来继续啊。”陈飞拿着牌叫嚣着。
“不玩了,没劲。”一个保镖把剩下的手牌一扔,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另一个一看,也摔了牌拍站了起来。
刀疤脸一看就不乐意了,从陈飞洗牌开始,他就没拿过A以上的牌。
“运气好,运气好,嘿嘿。”
陈飞吸着鼻子,把兜里的一团儿钱都拿出来攥在手里,站了起来。
“慢着!”
刀疤脸大叫一声,上前一步就按住了陈飞的肩膀子。
陈飞笑脸陡然一变,皱了皱眉头。
“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刀疤脸盯着陈飞的手,眯着眼睛,恶狠狠的说:“小子,你牌把把都那么好,鬼特么才信你是自己摸的。”
“呦,大哥,我就怕我运气好,回头你说我出老千,我可是挽着袖子洗的牌。”
陈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似笑非笑的看着刀疤脸:“这么多眼睛可都看着呢,你这么说话真就没意思了。”
刀疤脸虽然没看到,但谁玩斗地主能把把双王仨二的摸牌?
肯定就是这小子出老千了。
陈飞懒得跟他磨叽,既然钱赚到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是不要待着了。
可刀疤脸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依旧紧紧的握着陈飞的手腕子。
“你还想怎样?”
刀疤脸很明显不原意陈飞搂走他们的钱。
“把钱放下,你走。”
刀疤脸比陈飞高了半截,驴高马大的社会气场十足。
不过,这要放在五六年前,陈飞可能早走把钱一放鞠个躬就跑了。
但今非昔比。
这号子人,陈老板可见的多了去了。
“有病。”陈飞骂了一句之后,又把手狠狠的往外一抽。
“槽,你特么没听见我说话?”
刀疤脸急了,在皇后集团的保安系统中,就没有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
就在他伸手去扯陈飞的后脖领子,指尖才刚擦到领子边缘时,就觉得胸口跟被人拍了一凳子似的猛地一痛,往后退了好几步,就摔在了桌子上。
小侯在门口看的是目瞪口呆。
我靠,这个新来的陈哥战斗力这么强?
不过按照他这种战斗力,在怎么也不会被分到保安部啊。
刀疤脸捂着胸口哼唧了两声之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他指着陈飞大喊:“都愣着干啥,他手里拿的钱没有你们的?给我干他,往死里干,真干死了算我的。”
一边站着的人,相互看了一眼。
后面说的那半句话谁都没听进去,不过前半句可算是实在话。
陈飞手里的钱,有一大半儿都是他们的。
再说了,他们堂堂保镖班子的人被一新来的保安给揍了,这事儿传出去,指不定会被别人怎么议论呢。
在一场小场地混战中,只有六个人没出手。
倒不是因为陈飞没赢他们的钱,只是那天在餐吧的时候,他们六个是跟着裴瑾瑜去的。
这几个哥们儿可都实打实的见过老陈的手段。
跟他打,那不是找死么。
看着一屋子东倒西歪的保镖,陈飞一脸嫌弃的拍了拍巴掌:“就这水平还在保镖班子滥竽充数,裴老板眼睛还真是瞎了。”
陈飞干翻一票人之后,还不忘了揶揄裴瑾瑜一顿。
就在陈飞摸了摸兜里,确定钱还在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刀疤脸皱着眉头,看着身穿崭新保安制服的陈飞,气哼哼的问:“你,你到底是谁啊?”
陈飞轻轻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一把抄起放在门口扫帚跟簸箕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飞,对了,还有个事儿忘说了,以后保安部我罩着,谁特么再来欺负人,先问问我拳头。”
说完,还帅气十足晃荡了一下脑袋,发出了好几声“咔吧”的声响。
回保安部的路上,小侯一脸崇拜的看着陈飞。
“陈哥,你真的是保安部新来的?不是卧底?”小侯满眼冒着星星的看着陈飞问道。
“卧个屁,哪那么多底让我卧——一千六百七,行,还你五百,稳赚一千一。”
陈飞数了五百扔给小侯之后,拿着一千一百块零零散散的钱在手心里抽了两下,放回了衣服兜里。
拿着钱,小侯不禁为陈飞担心起来。
刚才的确是挺帅的,但陈飞也惹了不该惹的人。
万一……
其实小侯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
保镖班子一堆人从地上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刀疤脸就首先掏出了手机。
这口气,他绝对忍不了。
一个堂堂保镖班子的班头,竟然被一个小保安揍的满地找牙。
看来,还是得动用点关系才行了。
想着,刀疤脸就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