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鲜血溅了出来,王恒远的嚎叫延后了数秒才传出来。
紧跟着,他的嚎叫变成了喉头的呜咽。
因为陈曦觉得嚎叫很刺耳,所以用胳膊掐住了王恒远的脖子,匕首则是对着王恒远的心脏。
“跟我玩硬气?”陈曦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你不是想死么?很简单,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用你的两排牙齿狠狠一咬,你的舌头就会断了,你感觉到的是比切耳朵还强上十倍的痛苦,不过不要紧,因为只是一小会而已。”
“或许你的舌头没能完全咬断,还会有一层皮粘着,那你还需要用牙齿磨一磨,把你的舌头完全磨断。接下来,你的血会喷出来,有点咸、有点腥的血会充满你的口腔,你有可能会痛死,也有可能会被自己的血呛死,你会不停的咳,你会越来越喘不过气,最终就像离开了水的鱼,抽搐着挣扎着死去。”
“如果觉得嚼舌自尽这个死法很残忍,你狠不下心,那么你可以换一种死法。看到我手里的匕首没有?正贴着你的心脏呢,你可以用力一挺胸膛,用你觉得最帅的方法,然后匕首会插进你的心脏,你会感觉到一阵剧痛,让你只想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能感到血在流出来,你还会咳嗽,因为血得顺着你的喉咙找出路。你虽然会大口大口的吐血,但你的头脑会无比清醒,你甚至还能很清晰的听到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然后你的心跳和呼吸会慢慢衰弱,你仍会抽搐和挣扎,然后像一条死鱼一般死去。现在气温很高,你的尸体会很快腐烂,这里有很多野狗,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只剩下一堆白骨,将来被人看到,会觉得你的骨头太煞风景,于是一脚将你的骨头踢飞,你彻底成为一个孤魂野鬼。”
“嘿嘿,你是不是觉得不会的,你爹会来替你收尸下葬?那你就等喽,等着你爹与许诤到底谁赢。不过你肯定是看不到啦。”
“怎么了?你发什么抖啊,你怕了?选择一下哪种死法啊,劳资成全你!”
王恒远胀得满脸通红,因为陈曦掐着他的脖子,已经让他窒息。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此时莫说是他,就连围着的那数十名厢军,也被陈曦描述的死法吓得背脊发凉。
死是很简单的一个字,可在陈曦的嘴里说出来,这种痛苦……
陈曦稍松了松胳膊,王恒远立刻贪婪的大口喘着粗气,此时的王恒远不敢有任何动作,很怕胸膛撞上匕首,更莫说嚼舌自尽了。
蝼蚁尚有偷生之念,何况是人?更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先前的王恒远脑子一热,说出了那等话,其实也有攻心的意思。可是紧跟着耳朵就没了一只,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觉得心都揪了起来,紧接着的窒息与陈曦的这番描述已经彻底击垮了他的心防。
死,没那么简单。
陈曦哈哈大笑。
“原来你不敢死啊?那你充什么硬汉?丢人现眼的东西!敢情你在吓我啊?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口水。”
说完后他瞥了一眼围着的厢军,拿着匕首拍了拍王恒远的脸,继续说道:“让你的人把手里的兵器都扔到门外去?”
……
“怎么着?不听?很好,我看你能有多硬气,我数到三,你的另一只耳朵也保不住了。接下来是手指头,有十根呢,慢慢砍,砍完之后,如
果你不被痛死,咱们就试试阉割的滋味?试过蹲着嘘嘘是什么感觉不?”
说完后,陈曦在王恒远的衣服上割下了一块布,将王恒远的眼睛蒙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举动,没有人知道蒙眼的目的是什么。
被蒙住眼、什么都看不到的王恒远开始无比纠结。
打死他也想不到,怎么在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这个叫陈曦的就莫名其妙的冲过来了?他还来不及反应,便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他怎么就逃出来、并且摸到这里的?并且他竟有胆子过来?
眼看就要胜利了,他甚至还在得意洋洋的打算怎么让脚踏两条船的孟一发后悔,转眼间就被陈曦一个人给扳了回来。
他只有一个人啊,就这么简单的扳了回来?
太简单了啊,简单到三岁小孩也能想到的事,他却失手了!
他的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思维,因为陈曦根本不给他时间去安排、去示意,他只能被动的跟着陈曦的节奏走。
他被陈曦的果决吓到了,陈曦逼着他选择自己的死法,并且描述得那么耸人听闻。他知道陈曦只是在吓他,陈曦根本不会想他死,但他没有办法,因为陈曦一言不合就切耳朵,这已经击垮他了。
这场攻心之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一。”
……
王恒远已经绝望了,陈曦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召唤。他不得不承认,在被切了一只耳朵、他仍没有选择死的勇气时,一切就结束了。陈曦用切下他一只耳朵的方式来警告自己,他敢于再切下自己的另一只耳朵、以及十根手指,甚至于男人的宝贝。
他只能妥协,因为他不想死,也不想如此痛苦的死。至于陈曦最后会不会放过他,或者说最终的走向,他根本想不出来,更无法安排,因为陈曦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再强硬的人,当心防被击垮之后,一样的脆弱,一样的懦弱。
他只能忍着痛,苦涩的向着面前挥了挥手。
“都将兵器扔出去吧。”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沙哑、很无力,有从未有过的低落。
那群厢军仍在面面相觑,并没有听从王恒远的命令,看起来很不甘。
必须不甘,一群人面对一个人,怎会甘心认输?
那声“三”并未喊出来,脸上挂着冷笑的陈曦再次手起刀落。
王恒远的另一只耳朵也落在了地上。
王恒远终于崩溃了,嚎淘大哭的声音响彻夜空。
“你们这些贼配军,我爹许了你们那么多好处,还拿了我家那么多钱,竟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你们想逼死我么?”
厢军仍在面面相觑、犹豫难决。
陈曦举起匕首,戏谑的笑着。
“王公子啊,既然这些贼配军不听话,那么就只能委屈你喽,接下来就是手指头。我看看先切哪一根……我觉着右手大拇指比较好,要不咱们就要从大拇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