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看事情办成,而柳直管狐又似乎是有事还要和律香川说,那么他就不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于是留下王金莲,他自己告辞回去了。
小眉和小竹也把王金莲带了下去,因为柳直他们还在这里呢。他们是肯定有事情来找律香川的。
这时候柳直才有机会和律香川说到正事。他对律香川说道:“大人,您让段乙带话给我们,说让我们在野牛岭准备五千亩水田,以备栽种水稻。但是那里土地虽然肥沃,水源却难以引灌,如果栽种水稻,是不是并不很适宜呢?大人那句话,是否是段乙听错了?”
野牛岭那里,地势高敞,如果一年风调雨顺,那还好说,若是碰到旱年,水稻可能连收成都保证不了。
所以这件事,柳直认为肯定是律香川搞错了,或者,是段乙听错了。
在那里种小麦还行。
所以他是巴巴的从营地赶回来,特意来向律香川求证。这事他得问清楚。要是做错了,损失可是有点大。
而且,其实现在时令也还早,这一点也让柳直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律香川会这么急。
当然这一点比起水源的问题,还是好解释的。做事之前,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这没毛病。
律香川听他问起这个,他道:“你没听错,就按段乙给你们传的话那样去做吧!时间还要抓紧。你们可不能误了我的农时。”
听他说还是要这么做,柳直没有话说了。律香川是他将军,将军只要分派下来任务,他执行就是了。无论他是否理解。
由此他是看了看律香川,转身出去返回营地,去和何才商议去了。
看柳直离去,律香川又面向管狐,他问道:“管先生,修城的事,可进行的还顺利么?”
管狐躬身回道:“一切都好,大家用命,所以进行的还都顺利。而且,要求进到城里来居住的富人越来越多,附近各县的都有。这又捐献出了一大笔的银两,人手也越多。进度便也又加快了不少。”
听到管狐这些话,律香川才终于知道,邻近的那些县,为什么会来请求他们的支援了。
先前各处都乱,人们流离失所。富人们的心态就是,反正哪里都一样,他们就在本地呆着吧!这样,之前富人的流动,是并不怎么频繁的。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安邑这边,盗匪平息,吏治清明,社会安定。这种环境,明显对人们更有吸引力。
这样非但流民会大量涌入安邑,就是富人们,在周边人群的影响下,也是大量的搬迁到了安邑城里来。毕竟谁不向往安静平凡的生活呢?
只是如此一来,周边的县域,就面临着大量人口流出的问题了。特别是富人。这种情况,可不是那些县的县主们愿意看到的。
因此他们就会想方设法,要把这些富人留下。而要留住富人,可没那么容易。
首先他们就要让他们那里的生活和居住环境,能够和安邑媲美。否则怎么可能把人留得下来呢?
但要做到这一点,凭他们自己的能力,是做不到的。所以他们只能是来向安邑这边求助。
这才是那些县主来向献帝表忠诚的主要原因。明白了这一点,律香川不禁是在心里,由衷的微笑了起来。
周边的这些人,能明白这一点,那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才想到行动,却已经是有些晚了。
他们现在想要追上安邑的势头,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起点已经慢了一拍,他们后面要追上来,真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力气。
不管这些,律香川对管狐说
道:“先生这一阵子以来,真的是受累了。这么多事,都压在先生肩上,让我是十分不忍心呀,也让我是十分的感激。可以说没有先生,我真的是都不知道能不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把管狐极力的夸奖了一番,管狐听了,十分的受用。不过,也是有些惊惶。
他赶紧自谦的说道:“大人,您何出此言?此番安邑的大好局面,都是大人开辟出来的。小人不过是追随在大人身后,添砖加瓦而已。没有大人的功绩在前,小人又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
律香川摆手道:“先生任劳任怨,实在是值得我敬佩,先生也不必过谦。只是现在咱们这里一切还只是初创,所以先生就不得不再多做些操劳了。”
管狐一听,心想原来大人还有事情要让他去做呀!难怪刚才会那么可劲儿的夸他。
不过他现在正在办事的兴头上,每天指挥着众多的人手做事,那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大丈夫不当如是乎?
于是他也不以律香川对他耍的小心眼为意,只是说道:“大人但有吩咐,小人敢不效命?”
律香川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小伎俩,未必瞒得过管狐这样的人去,人家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混过来的,怎会没有这份认识?
人家只是不跟他计较罢了。
而管狐此时,肯定也是确实想做一些事情的,因此才是勇于向他承担责任。想到这些,律香川又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有些羞愧了。
只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看管狐对他这么说。他便也直白地对管狐说道:“既然先生如此说,那么我也不再废话了。徐将军后面,将会领兵进入其他几县。此时先生就该组织那些画工,把咱们那些宣传画,多画一些出来,张贴到邻近几个县的县境之内去。我要你们把咱们这里的情况,多多的向四境宣传。而且向四境宣传的人手,也要特别的组织起一批来。以后不只是我们这里。便是河内河西,还有弘农这些郡县,甚至是其他大州,你们都是要去。人手少了,可是不行。”
管狐心中一惊,暗道将军想的真是够长远的。听了律香川的话,他道:“大人的吩咐,小人回去马上照办。”
律香川点点头,不再说话。看他如此,管狐知道律香川暂时是没什么事要对他说的了。于是他跨上一步,对律香川说道:“大人吩咐的这些事,都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小人佩服。但是有一事,小人还是不明,望大人能够解惑。”
律香川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遂问道:“什么事?”
管狐说道:“就是刚才柳直将军说的事,其实柳直将军说得对呀,野牛岭那边,地势高洼,水源不畅。若是种麦,还是不错。种稻,差强人意。大人为何执意要在那里种植水稻呢?”
这问题柳直想不通,他当然也想不通。要种稻,地方多的是,为什么非要在一个不适宜种水稻的地方去种水稻?
他是怕律香川只是常年深居宫禁中的人物,不知道四季农时,五谷所生,所以不得不又来提醒他一下。
要是律香川对农事这一块,并不太懂,胡乱指挥的话,浪费损耗可是实在太大。
听管狐如此说,律香川微笑着说道:“管先生的意思,是以为我不懂农事么?”
管狐忙道:“小人不敢。”
律香川说道:“便是你敢也没关系。其实农耕之法,多种多样,难道这事,是有定数的吗?我曾经在有些古书上,看到有些地方。谷物一年三熟四熟。但我们这里,怕是只能一熟吧!这就可见,农时并不是天下一成不变的。今次,我就要在咱们这里,试验这种一年能种几季的稻谷。如果成功,则天下人民,永不受饥寒之苦。这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