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阳满头黑线,这个臭小子,养不熟的白眼狼一只啊,介绍自己跟小如就言简意赅,介绍他二叔,待遇就不一样,虽说只是多了两个字,但是“亲的”两个字省略跟不省略意义不一样啊,摆明就是厚此薄彼。
“大哥,嫂子。”
韶白舌尖在牙龈上滚了一圈,面带微笑地寒暄道。
他自觉得愧对嫂子,当年要不是自己出事,大哥也不会记恨上嫂子,让嫂子吃了大亏,导致念白缺失了好几年的母爱。
嫂子的兄嫂头一次来家里做客,大哥忙碌,自己也该尽半个主人的义务,好好招待,免得让人家误会嫂子在家里不受重视。
龙泽阳听清韶白对自己以及小如的称呼,瞬间脸上的乌云拂去,换上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你叫韶白对吧?”
韶白点头,“嗯。”
龙泽阳笑眯眯:“那我就叫你韶白吧。”
韶白满头雾水:“好啊。”
龙泽阳上前,跟韶白勾肩搭背,“我挺喜欢你的。”喜欢你的上道,这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韶白愈发的迷茫,但还是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人家夸你,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人喜欢上了,他仔细斟酌了下,这可能是人加客套的说辞。
可看对方的表情,十分真诚,罢了罢了,人家喜欢你,那是你的荣幸。
这下轮到应如满头黑线了,变色龙什么时候跟人家弟弟关系这么好了?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头一次碰面啊,看上去像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嗯,不对,更像是相见恨晚的一对。
神经病的脑子,一般人想不通,她也是一般人,她心宽,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沈安诺眼角抽了几下后,也不去看那一对好“基友”了。
念白坐上餐椅后,若有似无的目光老是克制不住睨了过去,心中莫名泛起了点酸意,二叔对舅舅怎么这么好啊?
自己找他下棋,二叔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猿粪吗?
是不是猿粪,旁人不知道,但是这个当事人却是心知肚明。
韶白是想着这是嫂子的哥哥,人家主动又跟自己亲近,看上去如此的平易近人,他也有心跟人家交好,这两人的闲聊,念白是刻意奉承龙泽阳,龙泽阳则是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上道,每句话都说到自己心坎上,就是拍马屁,也听着分外舒服啊。
他来这里,被冷落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知音了,遗憾的是韶白出现的太晚了,要是早点出现,他也不至于孤单了这么久。
他于是问及了韶白之前怎么没出现,韶白说他之前接受催眠了,所以这会身体还有点虚。
龙泽阳问为什么要催眠,韶白说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巴拉巴拉的。
龙泽阳同情了下他,又说他认识个对恢复记忆有一手的医学界权威,有必要的话,改天介绍给韶白。
韶白推脱了,说帮他治病的这个李医生也是个中高手,自己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只是他希望能记起更多的细节,所以还在坚持催眠。
这两人聊得津津有味,哪怕坐在餐椅上了,还在聊得浑然忘我。
靳韶琛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傻弟弟被自家大舅子相谈甚欢,傻弟弟一脸你说得好对,外加不断电图,大舅子则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靳韶琛叹了口气:“……”
他坐定后,就宣布开饭。
对于那两人,他置若罔闻。
他体贴地还给自家老婆勺了一碗香菇筒骨汤,这个营养,补铁又能补钙,对孕妇再好不过了。
看人家老公这么体贴入微,再看自家老公还在跟妹夫家的弟弟聊啊聊,应如没多少纠结,自己站起来给自己勺了一碗,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还不忘给爹不疼的念白也勺了一碗。
“谢谢舅妈。”
念白礼貌极了,应如觉得老公什么的都是浮云,她还是得生个跟念白一样可爱的娃子疼吧。
这一饭,吃得时间比较久,韶白跟龙泽阳吃饭的中途还不忘聊得欢乐,吃完后,两人去沙发上又闲聊去了。
靳韶琛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两人哪来这么多的话?
以前没有瞧出自家弟弟是话痨的潜质,怎么这会……
不过,韶白被拘在这里,进出不便,自己是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不让他出门,可韶白肯定闷坏了,自己又没时间陪他,出现在他面前的念白,又总是缠着他下棋,把他给下怕了,更是不愿意出门怕被逮个正着。
韶白那个在M国私交甚笃的好友潘奕,又被曝出是心怀不轨接近他的,韶白大概是心寒了,不敢再随意相信别人了,一肚子的话闷在心里难受。
好不容易来了个投缘的,这就聊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靳韶琛也发现韶白的言里言外开始是有点讨好龙泽阳,后面的倒是变得越来越正常了。
讨好龙泽阳的目的不言而喻,多半是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大舅子,可是韶白却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大舅子怨念颇深,罢了,不拆穿,也不刻意描补,让他们顺其自然发展。
“舅妈,你会下棋吗?”
念白饭后也无聊了,瞄到客厅茶几上的棋子,眼前豁然一亮。
“不会。”
应如摇了摇头。
念白有点失望,沈安诺轻笑道,“你舅妈不会,你可以教她,把教会了,以后有的是人陪你下棋了。”
应如听了,眸光清亮,“好啊,小念白教我,当老师。”
她喜欢死了这个小家伙了,都恨不得将这娃给偷回家藏起来了。
“那好,舅妈,我教你下棋。”
沈安诺围观,靳韶琛也在沙发上坐了会,念白摆起了棋盘,应如坐到了他的对面。
两分钟后。
“舅妈,你不能走这里的,你走这里就死局了。”
念白纠正道。
应如跟个好学生似的乖巧地应道,“好,那我不走这里,我走这里。”
念白嚷了起来,“舅妈,你这里也不能走啊。”
“那你说我应该走哪里?”
“这里。”
“那就这里。”
又一个两分钟过去了。
念白有气无力地道,“舅妈,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这里不能走吗,你走这里就死局了?”
应如满脸无辜,“你刚才说过吗?”
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