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有些尴尬。
那一刻岳芸洱甚至觉得自己身体的欲望,在这一刻好像也冷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何源。
看着他那么疏远的距离。
岳芸洱紧咬着嘴唇。
她得寸进尺了。
何源不想的时候,她不应该这般主动。
何源说过,他不给她打电话,她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
她越界了。
“明天我带你去做HIV的筛查。”何源说。
岳芸洱一怔。
原来不只是刚刚她想的那样。
此刻,她才想起。
原来何源以为她得了艾滋。
她已经模糊得,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儿。
现在她滚烫的身体,就是她症状的表现了。
果然内心还是有些心冷啊。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身体在极度的反应,心口却真的可以很冰冷。
她那么想那么想要……
而何源却避她如猛虎。
她早该有自知之明的。
她说,“那我先走了何源。”
“嗯。”岳芸洱走向门口。
走向门口,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强烈。
她走出去会怎么样?!
会不会,会不会找个男人,然后随便就睡了。
她现在如此渴望,可能真的会……毫无理智。
她停在门口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说,“何源我借宿一晚,我不做什么,我睡你隔壁好吗?”
何源觉得此刻的岳芸洱有些奇怪。
她分明在发烧,此刻却突然又开始出汗了。
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身体好像也在控制也在抖动。
“我发誓我不会碰你。”岳芸洱看何源的沉默,连忙说道。
何源薄唇紧抿。
缓缓的说道,“嗯。”
岳芸洱真的很想感谢他。
但那一刻她身体又开始有了疯狂一般的反应,让她根本不敢在何源面前停留太久,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她连忙走进了何源隔壁的客房。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
好在,什么都有。
床,被褥,甚至也有带着浴室的洗手间。
她直接冲进了浴室里面。
开了冷水,给自己冲洗。
她抚摸着自己身体的那一刻,都因为自己的敏感而疯狂而尖叫。
不受控制的在想要。
很想很想。
甚至也会忍不住去……
冷水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她越来越想越来越失控。
这就是做坏事儿人报应吧。
真的就是报应。
她关掉了冷水。
身体冰冷的坐在了地板上。
她很绝望。
望着浴室的天花板,那一刻真的觉得死了可能都比这样的滋味好受。
就仿若身体无数的蚂蚁在爬着在撕咬一般,心痒难耐却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她无法发泄。
她从地上起来。
抓了浴室里面的一条浴巾,松松散散的围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不知道这叫不叫急中生智。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何源曾经好像买过她的情趣用品,她甚至还亲自送到过这里来。
但愿他没有扔掉。
但愿没有。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平静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
此刻客厅中已经黑暗,何源回到了卧室。
岳芸洱咬牙,抓紧了自己身上的浴袍,敲门。
敲门,而入。
并没有得到何源的允许。
何源在床上躺着看书,看着她如此模样,看着她就围了一条浴巾明显身体下什么都没穿的模样,眼眸紧了一下。
在何源看来,她就是在引诱他吧。
其实不是。
她只是没有那个能力再穿上衣服了,她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她说,“何源,我曾经给你送过来的那些情趣用品,你还在吗?”
何源眉头一紧。
“我借用一下。”
何源脸色更冷了。
“求你。”岳芸洱眼眶很红。
她没有那么坚强,真的忍得过去。
她忍不过去了,她真的很怕自己会激动到从这么高的楼层翻跳下去。
而她不想死。
而她又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何源冷眼看着她。
看着她此刻崩溃的样子。
他说,“在柜子里。”
岳芸洱连忙就想去翻他的床头柜。
真的没有半点矜持。
“外面的客厅的柜子。”何源补充。
当时本来扔了的。
后来又捡了起来。
然后也没觉得自己会用,就随手扔在了客厅放杂物的一个柜子,具体哪一个他也不知道了,她想要,她自己去找吧。
他甚至在想,或许这是岳芸洱勾引男人的一种方式。
他看着岳芸洱急急忙忙的帮他关过了房门。
房门甚至还响起了有些失控的关门声。
岳芸洱确实不想耽搁时间所以也注意不到自己的手劲儿,她打开客厅的灯。
何源说在柜子里?!
这么多柜子,到底在哪一个?!
她有些疯狂的翻找,身上的浴巾早就被她扔在了地上,她找了一个又有一个。
拜托,在哪里?!
拜托拜托,在哪里?!
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她真的难受得已经崩溃。
她翻得客厅杂乱无比。
眼前模糊一片,是真的很难受,难受到好想大哭。
她甚至觉得那一刻何源是不是在故意骗她。
根本就没有了,根本就没哟那些东西了,而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是她能怎么办?
完全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她又翻找了下一个柜子,拼命地寻找寻找,终于,终于看到了她之前精心包装的那个精美盒子。
她猛地抱着盒子回到了何源隔壁的卧室。
那一刻就仿若看到了希望一般,那么急切那么的不受控制。
她顺手将房门猛地关了过去。
依然响起了剧烈的声响。
然后回到了床上。
她急切的双手颤抖着打开了盒子,看到了里面的情欲用品。
当时何源买的男女都用。
她看到那个女性产品。
按下了按钮。
还有电。
这么久了居然还有电。
她咬牙。
她卖了很多年的情趣用品,第一次自己尝试。
其实她总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以前的时候她没什么兴趣,也真的会因为一些道德上的束缚根本也不想用,现在,现在……
她只觉得身体能够有些缓解。
她趴在大床上,早就湿透了手心狠狠的抓着床被。
她很难受。
难受到不受控制的想要发泄。
发泄出来。
她甚至那一刻并没有注意到,房门此刻被人推开了。
何源就站在门口,然后看到了她这一幕。
他本来不想管她的,对于**和健康,他想任何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但今晚的岳芸洱确实有些奇怪,如果只是为了勾引男人,他承认她真的很有手腕。
所以他放下手本,走出了卧室。
客厅中,躺在一根白色浴巾,显然是刚刚岳芸洱身上披着的那一张。
他转眸看了一眼凌乱无比的客厅,有一种被小偷进了家门的感觉。
他就这么看了好几眼,也没想过要去收拾,关了客厅的灯,准备回房间。
这一刻,就听到了隔壁的房间,传来了异常暧昧的声音,异常的疯狂。
他喉咙微动,直接打开了她的房门。
然后,就看到了岳芸洱如此模样。
他就这么冷漠的看着她的全部身体反应。
看着她好像停了下来。
停下来,下一秒,她迷迷糊糊的又开始。
甚至还是那么急促。
他冷漠的看着她,在他眼皮底下。
岳芸洱那一刻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下一秒就想好好享受,却在那一刻,看到了门口的他。
他从她眼神中看到了惊慌。
好像不是装的。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何源,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冷冷的看着她。
岳芸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的?!
她做的一切,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在眼里吗?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现在,还在做什么。
但她此刻的身体状况,真的没有那个勇气不做。
而那一刻她想要解释,解释她今晚的失控。
却听到何源冷冷的声音说道,“你继续。”
她看着他转身走了。
很冷漠的离开了房间,将她的房门关了过来。
她眼眶很红。
红透着的眼眶,眼泪就顺着眼眶一直往下。
总是什么都被何源撞到。
总是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她发现。
他应该会很厌恶吧。
很厌恶她居然自己给自己做这种事情。
她都觉得自己很淫荡很恶心。
她心口很难受。
心里很难受。
但她身体却就是不受控制,不受控制的还要更多更多。
那晚上,她大概就是哭着,一直哭着,又一直疯狂着……
她不知道折腾到了多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
她走进浴室,里里外外给自己洗得很干净。
昨晚的内衣裤其实都已经被她弄脏了,这一刻她却还是把皱巴巴的衣服床上,她想何源应该一秒都不想见到她。
现在也已经早上9点了,她猜想何源应该去上班了。
换好衣服之后,把昨晚用过的产品也清洗了,然后规规矩矩的放在了盒子里面,抱着走出客厅。
走出去那一刻,身体突然顿了一下。
何源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这么晚了。
他还没走。
那一刻突然想起,今天好像周六。
对于她这种不上班的人而言,星期几真的不重要。
她有些尴尬,尴尬的还是走了过去。
客厅很乱。
她知道都是她的杰作。
昨晚上她的疯狂,虽然当时身体在极限,但思维却很清楚。
一清二楚的知道自己做完都做了些什么。
对何源做了些什么,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而何源对她做了什么,冷漠的看着她做了什么……
一切都清清楚楚。
她把精装礼盒抱到客厅的柜子里面,准备好好的放好。
“扔了吧。”
耳边突然传来何源冷漠的声音。
她其实也想到他可能不会要了。
她用了东西,他会嫌脏。
她说,“好,我一会儿扔出去。”
她把盒子放在了一边。
虽说昨晚上真的做了很让男人厌恶的事情,特别是像何源这种这么清高的男人一定无法接受的事情,但不得不说,昨晚上多亏了这些,她才真的没有因此而支撑不过去。
她收拾她昨晚弄得凌乱的一屋子东西,收拾好了之后。
何源也已经优雅的吃完了早餐。
他把餐盘放进了洗碗槽里面,然后走向了她。
他说,“带你去筛查HIV。”
所以他没有离开,可能不只是因为周末,而是还要帮她确认她是不是有艾滋。
她是不是有艾滋……
她似乎还冷漠的笑了一下爱。
“不用了,我自己去,我会把结果给你的,不耽搁你时间了。”岳芸洱说。
何源看着她。
岳芸洱手上还抱着那盒情趣用品。
“如果你不放心,那就麻烦了。”岳芸洱妥协。
何源是金主,她应该讨好他。
何源转身直接去了房间,换了一套衣服,和她一起走出了家门。
岳芸洱一直抱着那盒精致的礼品盒。
何源看着她。
岳芸洱其实不想扔了。
她看了一下,除了她昨晚用过的,其他好像还是崭新的,所以她捉摸着还可以转让给其他商家。
显然,她如意算盘打空了。
她转身把礼品盒扔进了楼梯间的垃圾桶里面。
然后跟着何源走进了电梯。
电梯直接到了车库。
岳芸洱坐上了何源的小轿车,坐在了他的副驾驶室。
何源也没有开口说话。
岳芸洱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这么看着窗外,然后发呆。
车子停在了疾控中心。
岳芸洱又去抽了血,然后等结果。
何源就陪着她等待,期间接了很多电话,大概是很忙的。
岳芸洱手机也没电了,此刻就只能干等。
等了2个小时。
工作人员叫她的名字,看着似乎有些脸熟,“你不前几天才来过吗?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让你洁身自好的吗?”
“听说艾滋潜伏期是6周到半年。”
“一般没这么夸张。”工作人员说,“不用来得这么频繁,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在没有症状的情况下,你也得等半年后来复查就行,你这样一直抽血,血不要钱啊!不要钱也要身体来补啊,别折腾自己了小姑娘。”
岳芸洱笑了笑。
突然觉得所谓的公职人员,好像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冷漠。
她拿着化验单转身。
转身就看到何源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刚刚工作人员说的话他听到了?!
但愿他听到了。
她其实也不想这么频繁的来折腾。
她甚至没有看检查结果,直接把检查单递给了何源。
何源看了一样。
阴性。
他抿唇,拿着检查单往疾控中心外走去。
岳芸洱跟着他的脚步,就默默的跟上。
何源坐在驾驶室。
岳芸洱也很规矩的坐在了副驾驶室。
何源说,“昨晚你发烧了。”
岳芸洱点头。
她当发烧就发烧吧。
发烧的人还容易发骚呢?!
否则昨晚她怎么能那么的不知廉耻呢!
“既然刚刚工作人员说不用这么折腾,你以后就不用来了。”何源说,应该是听到工作人员的话有些自责吧。
所以此刻应该是在做解释。
他又说,“如果再有发烧或者什么,你可以过来,如果一个人害怕,可以叫我一起。”
应该不是怕她害怕,而是怕她不告诉他吧。
她点头,“好。”
“我送你回去。”何源说。
“谢谢。”
车子才启动,开着驿城的街道上,不快不慢。
不快不慢的到了她家的老巷子口。
“谢谢你何源。”岳芸洱礼貌道,然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你多吃点补血的。”何源突然开口。
岳芸洱怔了一秒。
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抽血了。”何源提醒。
“哦。”岳芸洱点头,“我知道。”
“我会给你点生活费。”
“不用了何源。”岳芸洱说,“你对我够大方了。”
何源看着她。
岳芸洱也不再多说,她下车
下车那一刻,她突然转头看着何源,“其实我压根就没有和朱鹏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