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除夕夜(1 / 1)

超脑玩家 飞熊太二 2929 字 2023-09-26

魂狱满员。

虽然商丰涛杀人案背后可能牵涉神秘组织,但他的疯狂和堕落,毫无疑问是万莉雅、张力和万建川直接造成的。

通过检索记忆,三人生时所为,夜明一目了然。各自坑害过的对象,可不仅商丰涛一个。

尤其是利用职务之便给高利贷做掮客的张力,间接逼死过一家三口,那是眼都不带眨的冷血。

总之,没有一个无辜的,都别去占用轮回位了,留着‘喂’纸妹吧。

郑鸿终于认清自己真的死了这一事实,吵嚷着要夜明放他出去。

这当然不可能,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干啥啥不行、混世第一名的选手,这下子成鬼了,天知道会破罐子破摔到什么程度。

夜明本想直接超度完事,早去地府早投胎嘛。但是,沈沉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他帮助找郑鸿亡魂的目的,本来就是想给其父郑东成一个道别的机会。

在这里就不得不八卦一下,华国顶级商业巨头的私生活了。

沈父沈月昇与郑父郑东成,二人乃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好兄弟。大学毕业后,二人留在临州市打拼天下,白手起家建立了东昇时代这个商业帝国。

财务自由后,人生最高理想就是考古的沈月昇,索性将集团交给郑东成打理,自己则成立了一支专业考古队,四处找寻古迹珍宝。倒不是为钱,纯粹就是爱好。

正是这个爱好,最终令他永远地消失在阿孜雪山。

郑鸿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沈父失踪后两年,沈母改嫁郑东成。一开始纯粹就是联姻,因为只有这两人结合,东昇时代这个商业帝国才能稳固。

一般来说,都是叛逆大少爷跟后妈处不好。但事实恰恰相反,从小缺乏母爱的郑鸿在温柔和善的沈母这儿弥补了童年缺失。

反倒是沈沉影,因为父亲失踪之时母亲刚巧在长途飞行导致没接到电话,让她太早经历人生中最无助彷徨的一天。这个心结她久久无法释怀,从而多年都不与母亲和继父亲近。

也是这个原因,连八卦记者都从来没拍到过这位东昇时代的女太子。反而因为郑鸿一案,莫名其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郑东成是个标准的严父,很喜欢学习好的沈沉影,对智商低到让他想去测DNA的亲儿子郑鸿,却是横竖看不顺眼。

因此,郑氏父子关系相当糟糕。

其实,郑鸿也努力过,但奈何实力不允许。沈沉影则是干啥啥都行、文武第一名,郑鸿十五六岁的时候彻底沦为妹控。

小影习武,他跟着练,结果耍个双截棍能把自己抽得鼻青脸肿。小影学枪,他也跟风,但是十发九脱靶。小影玩赛车,他也跟着玩,然后把自己玩死了。

在接到商丰涛电话的前几天,郑鸿刚刚跟郑东成大吵一架,老子一气之下停了他的大额卡。

他之所以应约去风速俱乐部,目和就是想便宜买下那辆限量贩‘红雷鬼’,送给小影当新年礼物。谁能想到,倒霉催的就那么被弄死了。

这换以前,郑大公子也不屑捡那么十几二十万的便宜。说起来,一切都是命。

把灵魂弄没了,夜明在行。但要让其显形,目前还没学会这一技能。在没想到好主意之前,暂且就先锁在魂狱里吧。

反正,只要夜明不主动在意识中进入魂狱,他就听不到这货逼逼。

………

………

“卧槽,我没眼花吧,这么多零?”

凭本事赚的钱,没理由不要。况且,夜明可是最喜欢保持单纯雇佣关系的。

十万块酬划了一半给黄一峰,反正他要买弓箭或别的什么,都是让胖子找靠谱的老瘦搞,省得到时候再转来转去了。

“不对,你小子昨天是不是搞颜色产业去了?哪个富婆啊,介绍介绍呗。”黄一峰两条青虫似的眉毛,抖成了波浪线。

“滚。”夜明一脚把胖子踢开,一边往压力锅里下大料,一边吩咐道:“去把烤箱打开,180度预热。再去冰箱里拿两颗柠檬切片,厚薄3至5毫米。”

“苛刻了啊,还3毫米,我要不要给你拿个尺子量。”黄一峰吐着槽挽起袖子,为夜大厨打起下手。

之前的民宿经营主装修的开放式厨房不仅很美观,设备更是相当齐全。

煎炒烹炸烤炖涮,足足搞了两个多小时,丰盛的年夜饭,准备妥当。

珑山村老规矩,年夜饭早早吃,吃完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聊天看春晚。当然,三五家邻居凑一块儿打打牌搓个麻将什么的,那就更喜庆了。

五点不到,腾小桃就拖着正在打电话的腾大叔,心急火燎地来了。

“欧巴,峰哥。”

一进门,扎着双巴尾、穿了身喜气桃粉毛衣的腾小桃,甜甜地喊了声后,一溜小跑冲到餐桌旁,拎起一条炸酥鱼就啃了起来。

黄一峰双眼就难以自控地挪不开了,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憨笑。

腾飞挂完电话,见自己闺女一副馋猫样,哭笑不得道:“干啥,搞的你爸饿着你似的。”

“嗯,饿倒是没饿着,不过,老爸,你做的菜也就我会吃。”腾小桃一边欢快地啃着心爱的酥鱼,一边毫不留情地对自己亲爹的厨艺,吐起了槽。

“有那么难吃吗?我觉得还成啊。”

说着,万年不变永远穿一身深灰夹克外套的腾飞,一屁股坐到餐桌旁,并提起了筷子。

看得出来,这对父女感情相当好,处得就像朋友一般。在夜明这儿,也不用刻意保持什么辈份规矩。

“今年多了个小黄,热闹不少啊,哈哈。”

黄一峰将最后一道菜卤大肠端上桌,憨笑道:“叔叔,叫小黄就生份了,您还是叫我一峰或者小峰吧。”

“是啊,小黄小黄,听着好像村口的某条野狗。”夜明解下围裙,无视黄一峰的哀怨凝视,坐到了腾飞旁边。

腾飞哈哈一笑,拎起一瓶自带的六粮液,拧开盖子:“哈哈,那行,以后就叫你小峰好了。来来来,陪叔喝一个。”

“欸,叔,我给您倒,哪能让您给我倒呢。”黄一峰贼有眼力劲儿地抢过未来老丈人手里的酒瓶。

于是,一个小时后。

来自内蒙的草原热血少年,倒在沙发上满面通红地打起了呼,腾小桃则很开心地摆弄起自己的新年礼物——一台粉红色外壳的笔记本电脑。

腾大叔从洗手间走出来,呵呵笑道:“嘿,小峰这孩子不错,能把老子喝浮了。嗝…”打了个酒嗝,腾飞发现夜明人不见了,便问道:“桃桃,你哥呢?”

腾小桃正在跟闺蜜连线视频聊天,随手指了指外头。

腾飞走到院子里,左右看了眼没找见人,便迳自去了后院。

“嚯,好家伙,这是整了个健身房呐。”

瞅了眼加装的雨篷和几件健身器械,腾飞朝亮着灯的那间小屋走了过去。

夜明站在一张全家福照前,照片旁边摆着三道小菜两碗米饭和一杯酒。

腾飞走到夜明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用力地揽了一下。

他和夜明的父亲,那是过命的交情。哥俩一起上的警校,一起干了五年缉毒,又一起调回来搞刑侦。

干他们这行的,早就做好了光荣的准备。但匪徒从来不会跟你讲道理,什么祸不及妻儿,在不法之徒眼里就是个屁。

九年前,十一岁的沈沉影去警局报案的那天,夜家遭到了疯狂报复。

夜明的父亲、母亲被三个带着黑头套的暴徒乱刀砍死。腾飞身怀六甲的护士妻子,正好过来给发高烧的小夜明送药。结果,也没能逃过一劫。

丧心病狂的暴徒将夜父、夜母大卸八块,还把腾飞妻子肚里已然成形的胎儿给剖了出来。

无比血腥的场面,令临州市公安局所有警员都出离愤怒。当时腾飞在看到这一幕时,悲愤交加,铁打的汉子怒地喷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同事告诉他,犯人逮着了。

而破案的关键,就是死里逃生的小夜明。

“老夜啊,帮我照顾好媳妇…”腾飞本想说几句轻松话缓解一下,然而话一出口眼泪就下来了。

“你他妈的咋就没了呢…嫂子、阿晴…都他妈怨我,都怨我!那天要是我来送药就好了…”

腾飞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夜明僵硬地拍了拍腾飞搭在他肩上的手。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那天就算是你,顶多也就是延长搏斗的时间,并不能改变最后的结果。况且,我们都没有回溯时间的能力。为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而痛苦,等于自残。”

“嗝~”腾飞打了个酒嗝,张了张嘴却是半句话也没说出来。对于夜明这种近乎非人的极度理智,他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这时,爆竹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