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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瑾尧眸底闪过杀意,刚要让人将她丢出去,却听萧汐悦冷静地开口:“乐平郡主莫要以己度人,我很清楚殿下与郡主并非同类人!”
褚瑾尧的火气顿时被抚平了,他笑着回头看向后侧的少年,桃花眼里盛满稀碎的星光。
乐平郡主显然没想到萧汐悦会这样评价自己,当即恼羞成怒:“萧汐悦,本郡主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别给脸不要脸!本郡主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不跟本郡主走?”
“你还有脸吗?”褚瑾尧冷嗤一声:“你的脸早就在那天晚上勾|搭赵启宗的时候丢尽了。”
禇禧见自家主子不耐烦地摆摆手,一个手刀劈在乐平郡主后颈,将正准备撒泼的女人劈晕,然后招呼下人将人丢出去。
乐平郡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驿馆里,想要去观音街找禇瑾尧闹却被侍卫给拦住。
“郡主,您不能出去!”侍卫的态度一反之前的恭敬,十分的强硬。
这侍卫是齐王的心腹,对齐王忠心耿耿,亲眼看到乐平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主子的事,丢主子的脸,这侍卫忍不下去了。
为了主子的大业,必要时,即便是亲手了断乐平郡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乐平郡主被手下软禁在驿馆,让萧汐悦省了不少事。
万寿节一过,各国使臣陆续离开。
严贵妃遇刺之事尚未有结果,元明帝和大皇子赵启恒当然不可能让有嫌疑的乐平郡主离开。
而乐平郡主这边因为和太子赵启宗有了首尾并定下婚约,元明帝以此将乐平郡主留下,派了人携带信札与礼物跟随卫国使臣一同前往卫国,向卫国国君禀明乐平郡主与元明太子之事,并商量婚期。
只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原本伤势逐渐好转的严贵妃竟毫无预警地薨了。
元明帝悲痛欲绝,一连几天没上朝,甚至传出他病重的消息。
太子府,太子激动地问着幕僚:“黎先生,严氏已死,父皇又一病不起,无法上朝,你说本宫是不是应该趁此机会笼络人心?”
黎祥不敢苟同:“太子殿下,皇上那边的真实情况无人能知,而且严氏刚死,皇上这会肯定恨不得将对严氏的好弥补在大皇子身上,这时候太子殿下您一点小动作都有可能被大皇子那边抓着把柄,进而让皇上厌弃。”
严氏已经死了,大皇子那边等于断了双臂,已经不足为惧,只要太子殿下能安下心来慢慢筹谋,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然而,赵启宗却已经等不及了:“本宫什么都不做,父皇就不厌弃本宫了吗?从小到大,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赵启恒,现在还为了个妃子一病不起,连朝都不上了,他根本就不配当这个一国之君!”
黎祥脸色陡变,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太子殿下慎言!”
即便他们在书房里,这种话也是他一个当儿子的能说的?
普通百姓家当儿子的这样非议自己父亲都会被人非议,更遑论一国储君!
黎祥说不清楚心里对赵启宗的失望多,还是担心多。
就在京城百姓因为严贵妃的死、元明帝的病而惶惶不安之时,萧汐悦收到了魏诚的密信,魏诚在信里告诉她已经和老东家“谈好价格”,可以将名下“铺子”转让给萧汐悦,包括铺子里的“伙计”。
萧汐悦看完信后大喜。
魏诚口中的“老东家”其实是前朝余孽领头人,魏诚这信是告诉萧汐悦,只要萧汐悦能推翻赵家王朝,这位“老东家”就可以全力支持萧汐悦,手下也可以任由萧汐悦支配。
萧汐悦去了兴贤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桂裕,随后又问:“桂先生,严氏是您的人下的手?”
这几天她忙得都没时间来兴贤街见桂先生,直到这会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是。”
见她蹙眉沉思,桂裕又道:“是褚瑾尧那小子。”
“我说你不是和那小子结了盟吗,他行动之前就没知会你一声?”桂裕意在所指道:“别给他卖了都不知道!”
萧汐悦却并不在意:“殿下跟我们结盟,却不代表所有的事都需要向我们禀报,我们也一样,也没有事事与殿下商议。”
严氏死了对他们眼下来说是有利的,严氏一死,朝中局势势必会来次大清洗。
思及此,萧汐悦又问:“桂先生,元明帝的病是真还是假?”
“你认为是真是假?”桂裕反问。
萧汐悦思索了会,道:“赵毅生性多疑,我觉得他这‘一病不起’消息很可能是假的。”
桂裕:“赵毅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他这病是假的,那就是在试探赵启宗!”这次萧汐悦立马就回道。
如果赵毅装病,应该是严氏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严氏这么多年荣宠不衰,对赵毅肯定不是一般的了解。
人走茶凉,严氏想趁热打铁,利用自己的死让赵毅改弦易张。
如果太子赵启宗能耐下性子,徐徐图之,说不定严氏的计谋就失败了。
可赵启宗是那种稳扎稳打的人吗?
不,他不是!
前世她就看清了赵启宗的真面目,他是个心狠手辣又冒进的,他隐忍多年,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在众臣子面前露脸的机会的!
“桂先生,我想提醒赵启宗。”萧汐悦压下心中的翻涌的恨意,表面平静地说道。
要是让赵毅废了赵启宗,改立赵启恒为太子,会给她接下来的计划添不少障碍。
所以,即便她再恨不得赵启宗遭殃,也不希望他这时候掉进赵毅的算计里。
桂裕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阿悦,你成长了!”
不被个人情绪所左右,能顾全大局,他总算能对这丫头放心了。
萧汐悦难得露了一丝不明显的羞涩,不过更多的却是感激和羞愧:“是我让桂先生操心了。”
说完正事,桂裕眼珠子一转,又问:“那个乐平没再去烦你吧?”
“去了,不过殿下的人没让她进去。”
桂裕打量了她几眼:“褚瑾尧那小子有没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