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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汐悦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地走到马车前:“殿下怎么不下车?”
褚瑾尧双眼并不看她:“孤陪你去茶楼。”
萧汐悦很是为难。
昨天闹那么一场,她是真不敢再让两个哥哥见恩人了。
萧汐悦久久没有回应,褚瑾尧一个不悦的眼神扫了过去:“孤见不得人吗?”
“不是。”萧汐悦无奈道:“萧二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跟我商谈。”
言下之意就是“殿下您在不方便”。
“你们商谈你的,孤在一旁不说话总成吧?”
不待萧汐悦回应,又听他道:“孤又不是长舌妇,你们就算谈的是机密之事也无需担心孤会说出去。”
萧汐悦无言。
她哪里是担心恩人会泄密?
一旁的褚禧也默了默。
主子向来表面嚣张,其实内心是个极其孤傲的,没想到在萧公子这里竟能将姿态放得这么低,可见萧公子在主子心里何其重要。
禇禧忧心忡忡地叹气。
圣上要是知道主子为了个男子在这里争风吃醋,不知会怎么样?
想到卫国朝廷的事,禇禧又多了一层担心。
褚瑾尧见萧汐悦还是不说话,索性道:“反正孤今天就是去定了!”
萧汐悦的反应是:当初在琵琶村那个任性的恩人又回来了!
“好吧。”萧汐悦知道恩人把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上了马车,一道前往“鑫茗轩”茶楼。
萧景沐与萧汐悦约的是午时,不过兄弟二人想着和妹妹一块用午膳提前来了茶楼。
当看到萧汐悦和褚瑾尧一前一后走进来,萧景焱又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就在他冲过去将两人隔开之前,对上自家妹妹那担忧的眼神,萧景焱蓦地想起自家二哥昨天跟他说的话,拳头缓缓松开,只是有些不甘地咬了咬牙根。
紧盯着两个哥哥的萧汐悦暗暗松了口气。
“萧二哥,萧三哥,来得这么早?”萧汐悦笑着问道。
萧景沐视线落在面无表情的褚瑾尧脸上,回着妹妹的话:“来跟你一块用午膳。”
“那我让高师傅做几个下酒菜……”
“孤想吃你亲手做的红烧肘子!”褚瑾尧打断她的话。
萧汐悦有些犹豫,她看了看两个哥哥,又看了看恩人。
她去厨房,万一两个哥哥又动起手来怎么办?
萧景焱看褚瑾尧对自家妹妹这样颐指气使,有些火大,不过今天他忍住了。
“月月,你去吧,我保证今天不和殿下动手。”萧景沐浅笑开口。
褚瑾尧挑了挑眉。
萧汐悦不太放心,到厨房弄了个简单的凉抖鸡丝,其它菜都交给了高师傅。
当她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端着凉拌鸡丝来到内堂,发现厅中三人竟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对上自家妹妹狐疑的目光,萧景沐微微一笑:“这么快就把菜做好了?”
“就做了个凉拌鸡丝。”萧汐悦敛起脸上的诧异,将酒和碗放到了桌上。
二哥和三哥神色平静,看来是真没事。
知道两个哥哥在意什么,萧汐悦没有靠褚瑾尧太近,而是在自家二哥和三哥中间的位子坐下。
褚瑾尧见状,眸色微沉,却没有发作。
萧景焱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我最喜欢的凉菜就是凉拌鸡丝了。”
萧汐悦勾唇而笑。
她当然知道这是三哥喜欢的菜了。
她还让高师傅做了二哥喜欢的地三鲜。
高东禾不仅糕点做得好,家常菜也做得不错,手脚也麻利,没多久就将萧汐悦点的菜给上齐了,有萧景沐和萧景焱爱吃的菜,还有褚瑾尧最近喜欢上的香酥猪颈肉和羊血饸饹面。
一旁的禇禧见菜一上完,自家主子脸色就由阴转晴,不由绝望。
主子真的栽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的和谐。
萧景沐和萧景焱吃完饭就要离开茶楼。
“萧二哥?”萧汐悦将自家哥哥喊住,用眼神询问着他。
二哥约自己午时在茶楼见,只是为了吃顿饭?
萧景沐一脸温润的笑意:“月月,我是想跟你说一声,这几天若是听到什么传言不必放在心上。”
传言?
萧汐悦估摸着时间,猜到会是什么传言。
只是,二哥特地约自己来茶楼就是为了说这事?
“阿悦,再陪孤喝两杯。”褚瑾尧过来将萧汐悦拉回桌前,往她杯里倒满酒。
“殿下,”萧汐悦打量他的脸色:“您已经喝不少了,不能再喝了。”
“再喝两杯。”褚瑾尧执意举起杯。
萧汐悦只好端酒与他碰了下。
又两杯酒下肚,褚瑾尧看起来有些醉意了。
他微眯着眼朝萧汐悦靠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阿悦,告诉你件事。”
温热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萧汐悦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仰:“什么?”
褚瑾尧双眼迷离,唇角扬了扬:“你们的萧大元帅和萧景铭差点被人暗算……”
萧汐悦瞳孔一缩,下意识要站起身,却因褚瑾尧半倚在她身上而无法动弹。
恩人刚才是说“差点”!
萧汐悦稍稍冷静下来。
“阿悦,你很担心萧家父子?”褚瑾尧桃花眼半眯着,语气也是漫不经心样子。
“是的!”萧汐悦以为恩人察觉到了什么,心中微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些:“萧元帅是我们元明国的战神,他一旦出事,元明国危矣!”
“只是这样吗?”
“嗯。”
褚瑾尧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又或者只是几句醉话,待萧汐悦应了声后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阿悦,”褚瑾尧按着额头:“孤头疼,扶孤去你屋里歇息。”
萧汐悦看了一旁的禇禧一眼,后者低着头,并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萧汐悦刚要开口,褚瑾尧已不耐地催促:“快点,孤难受。”
褚禧:“……”
主子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带着几分委屈?
褚瑾尧将身子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萧汐悦身上,萧汐悦将他弄回自己屋里时额头和鼻尖都冒着细密的汗珠了。
她好不容易将人弄到床边坐下,下一瞬手臂却被恩人一拽,她整个人朝恩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