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尘的气场突然变得凌厉,死死的盯着那满眼希望的夏未染,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夏未染,你听话就好,我的事,你不要管。”
‘听话……听话……’
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宣判着她走她的地下道,他过他的高架桥。
她和他,永远只有仰望和俯视的关系。
他终究,不懂她。
夏未染垂下了眼睛,仅存的一点希冀也随着他的一句话骤然崩塌,灰飞烟灭。
她慢慢的躺下身子,滑到被子里,紧紧的把自己蒙了起来。
其实陆千尘的语气已经很好了,让她听话,乖乖的听话,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宠爱,其他的事,尤其是灭的事,他真的不希望她接触。
陆千尘低头看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响的夏未染,还是忍不住软了心,用手扯扯她的被子,轻声唤了一句:“未染。”
可是被子里一片死寂,没有动作,连呼吸都是轻微的。
陆千尘拧了拧眉,爬上了床,侧身对着夏未染的后背,一手撑着头,一手隔着被子搂着她的身子。
“明天我们去接悦悦好不好,她说她想要去游乐场,我想了想,把游乐场买下来送给她好不好?”
安静!
“我上次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块极品的玉石,我让人雕成手镯,送给你妈妈好不好?”
安静!
“乔治给我来电话了,他的新戏要在帝都开拍,你不是喜欢演戏嘛,我陪你去找他好不好?”
陆千尘对着被子嘟嘟啦啦的一大堆,每一句都是冲着夏未染最喜欢,最在乎的事情讨好的,可是说了半天,被子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而且出声了。
他欣喜坏了,连忙伸手往被子探,可是手掌刚一碰到枕头,就感觉一片湿漉漉的,连她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
陆千尘顿时有些慌乱,她哭了?
怎么会哭了?
夏未染缩在被子里,每听陆千尘说句话,她的心就像是锤子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敲击着。
什么游乐场,什么镯子,什么演出。
这话总感觉,就像是对待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乖了,就给鱼啊肉的奖励一番,不乖了,就听着主人黑着脸对它说;认清你的位置,你只是个宠物,我喜欢的宠物。
原来夏未染在陆千尘的心里是这个价值啊,昂贵吧?!
昂贵的可以随便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她去玩斗牛,昂贵的可以随口一说,就把金沙路划到她的名下。
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自己那么廉价呢?廉价的,就是用钱便可以解决了。
想着想着,她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像是一个被丢弃在路边,找不到方向的孤儿,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陆千尘听着她的呜咽声,手指沾着她的眼泪,每一滴都抽的他的心跟着疼了起来。
陆千尘躺进了被子里,双臂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搂在的自己的胸前,起初,她还反抗着,可能是把力气全都用在了流眼泪上,只是轻微的动了动身子,就被陆千尘牢牢的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