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538.汉奸难当(1 / 1)

江湖 叁拾伍 1993 字 2023-10-01

第528章 538.汉奸难当

边上的周玲的眼睛撇过这个沉思中的东洋年轻人,她觉得这个家伙很阴森,很讨厌。松井次郎有所感应向她看去,周玲淡然的移走目光。盯着这个美丽纯净女人的侧脸,松井次郎心中有腔邪火升起。

他喜欢她,这些年都喜欢,但碍于身份一直没有直接出手。

想不到她竟然是韩怀义的女人。

男人追逐的目标,却被更强大的人拥有。这对男人来说是刻骨的记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嫉妒和恨,可是还是忍耐不住。

宾客越来越多,沪上驻外使节等的到来让这里彻底成为东西方文明交汇的舞台,而就在这场订婚宴进行的同时。

遥远的东北,东北名义上的少主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名医生。

他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竟赤着上身。

虽说地上有火龙,也不足以让他可以如此,但他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脸颊上甚至还有虚热引起的非正常红润。

和他相反,那位医生穿戴整齐,不过额头冷汗连连。

几根针筒就在医生的脚边。

上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我年少无知时吸食鸦片成瘾,如今知道此事不可为于是请你治理,你告诉我这种戒烟针非常有效,结果我离开了鸦片却离不开这吗啡,你有什么话说?”

这位少主正是张作霖的接班人张学良,小名小六子。

他的声音略尖,但吐字有些含糊结巴,面貌倒是遗传了张作霖的清秀,然而缺少父辈从低层杀气的虎气。

再看他背后,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药物导致的依赖性让他精神萎靡不振,清醒时刻他想到这一点就火的不可抑制。更让他恼火的是,这位医生还是杨宇霆推荐给他的。

又询问几句话后,张学良挥手示意带这个医生出去。侍卫利索的堵住挣扎着的医生的口,走到偏僻房间一刀刺进对方的心窝,回头和少主禀报道:“都安排好了,没有人知道。”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张学良阴沉着脸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父辈重臣的权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杨宇霆跋扈嚣张的藐视更让他感到耻辱。

就在今早,自己不过起来晚了会儿,就被那厮当众指着鼻子教训说,要是你老子在看到你这样,打不死你。

“臣将不臣,国将不国。”张学良站起身来,脑海里闪过些说书人提过的片段,我是学刘禅,还是做勾践,只怕做了勾践又要做刘禅,那我图个什么呢,外边脚步声匆匆,心腹拿着电报进来,带了股寒风让张学良的精神不禁一振。

电报来自上海,发报人韩怀义。

当晚的杨宇霆府中,黑龙江省长常荫槐听完杨宇霆的转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个韩怀义这个时候邀请小六子南下去参加蒋志强和他妹妹的婚礼,他当自己是什么?”

他这句话没毛病。

便是他们自己也承认,此刻正是张杨争斗的关键时刻。谁退一步便万事罢休。可韩怀义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要小六子南下,他是真当自己是个叔辈麻木不仁的无视张的处境,还是自以为雄借机表达自己的立场。

玩政治的人脑子都是非正常构造的。

一张纸都要割成十八层来分析,何况这样堂而皇之的电报。

这两位都知道韩怀义的名望,想来能到这种地位的不是白痴,那么话里的意思只能是后一种,那就是站立场。

不过站立场也分两种。

一种,是站立场保护小六子的安危,表示自己是他的退路,再拉下新鲜出炉的妹夫来威胁杨常,警告他们不可妄为。

第二种,就可恶了。

那是非常的跋扈自信,一份电报来,小六子你尽管南下,这些家伙翻不了天。

那么究竟是哪种呢。

杨宇霆是个直性子,学气重的人,做事粗暴直接,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看似粗鲁的张宗昌日回东北屁都没辙,他道:“你想多了。”(孙传芳时,杨宇霆在南方当官给张宗昌坑的灰头土脸跑走)

肚子里七八拐的常荫槐则不然:“他是袁慰亭的托孤,蒋志强的强援,还是老大人的结拜兄弟。老大人一辈子结拜的多了去了,只有这位是他真正当真的人物。你只看到他给小六子的电报,你岂知小六子是不是先发的电报给他呢。”

杨宇霆想的头疼:“东洋人可曾找你?”

“找的,也被我回绝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他们操心。”常荫槐道。

杨宇霆微微颔首:“小六子太不争气我才不得已而为之,但要出卖祖宗给外寇,我是不干的。”

“大兄放心,我修铁路时就和他们斗,东洋人军马犀利头脑却不灵光,我是不会下水的。”

平心而论,这两位私心虽重,也跋扈非常,然而都外寇方面的骨气毫无问题。

反而是韩怀义这二鬼子,妹夫订婚居然还请东洋谍报头目来,还和对方商议怎么坑杨常。

“后世若有人知道我的决定,会不会说我是汉奸?”韩怀义问靠在自己肩头的周玲。

这不是个俗世的女子,她见多识广,韩怀义能够和她谈谈这些。

周玲幽幽的一叹:“国事艰难,英雄好做,汉奸难当。”

韩怀义听的呆了,伸手去捏她的胸,嘴里一本正经着:“是啊,想必志强未来的路也难走,这底线是画在心里而说不得的,只怕有的委屈他呢。”

周玲刚被开发的身子敏感不堪,被他捏着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他指尖透来,然后穿过身体直到脚面,韩怀义微一用力她便呻吟了声,醒悟后羞的赶紧将头埋去他怀里。

周玲红着脸盯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喃喃的道:“怀义,我总觉得是在做梦。”

“恩,人生本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