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506.扁担柴
陆伟明既对黑骨仁彻底没了兴趣,半发泄似的将这些话说掉,告辞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站在窗口的黑骨仁看着他的车远去,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刻,花柳仁和身边的几个越南人正无聊的叼着草根,那三个越南人眼里尽是见惯生死的麻木不仁。门被敲响,花柳仁看到来人露出笑脸:“柴哥客气了,还有糖水喝呀?”
扁担柴板着脸道:“看你家大佬的面子招待你拉。”
薛斌已往澳门去。
这一刻湾仔苏贴着冰冷的砖面呼呼大睡,花臂虎和陈斐利正把酒言欢。
软脚喜则哄走哭哭啼啼的女儿阿珍,来到大头成的茶楼。
“湾仔苏失踪?阿青他们也联系不上?”大头成听完这个消息皱起眉头问自己的二弟:“阿昌,你知吗?”
“我整日和你一起呀,哪里知道,不过明日就是太子青给万安的最后期限,他年轻气盛总不肯谈,咄咄逼人太甚,万安又岂能坐以待毙。”番薯昌倒不是为万安说话,但他确实觉得韩秉青有些锋芒毕露了。
潮州人也不是好相与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是不是。
软脚喜道:“劝不来的。他甘心做刀啊。黑骨仁倒好,安坐堂上任由他和潮州佬闹,事成他获益,事不成他无伤。”
“你难道没有提醒他?”大头成疑惑的问。
软脚喜苦笑说:“有啊,那日在湾仔码头,黑骨仁走后我和他说过一句你觉得指示黑鸭的仁哥是哪个。他看来心中很清楚,随即就去九龙。但九龙的人岂能听他的,后生仔自以为捐了钱粮就能换兵,二爷这个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吃干抹嘴了事。”
在场都是知道软脚喜去询问关越奎后得到的答案的。
大头成也叹气:“那么犀利的后生仔,如今突然失联,唉,说不定黑骨仁和潮州佬都联手了。当年他也不是没有这么干过,阿喜,不要管湾仔苏的事了,我们还是防备些好。”
正说话间,外边人来告诉他们弟兄三个,潮州佬放话搵太子青,有人在西贡海边寻到些车马踪迹,另外还有人见傻福和黑骨仁的车去过那边。
这个消息让软脚喜都懵:“黑骨仁和傻福一起去遇太子青?”
“那黑骨仁现在呢?”大头成问完直接拨打电话,那边回不知道仁哥去那里了,再问说早上斌仔将车开去修理也没回来。
大头成再电话傻福,傻福也没了。
番薯昌晕菜的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大头成兄弟三个里,大头成稳,番薯昌勇,软脚喜智,平时还算搭配遇到事情便有些商议不来。
软脚喜干脆拿纸笔刷刷的排列关系。
太子青湾仔苏失踪,黑骨仁傻福失踪,黑骨仁傻福的车曾出现在太子青出现的地方然后都失踪。
又写:黑骨仁针对我房,傻福态度不明,二爷抽身事外。
再写:黑骨仁联手八指,扁担柴退缩,花臂虎决裂。
最后写了陆伟明的名字。
写完他就盯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看试图从中找出些疏忽的东西。
大头成问他:“阿喜,要是你是太子青你会怎么做?”
“太子青和黑骨仁面和心不合,不然也不会去二爷处,既这样,他就是要搞事。他现在或是已经失陷,或是隐匿等待出手时机,我睇他的性格本事,再看潮州人的反应,我觉得他应该即将出手。”
“你思来想去也冇用,事已至此,黑骨仁如果和花臂虎临手坐大,对我们不利,既然这样,我们就做准备,要是阿青动手我们也动。”大头成拿定了主意,他没有软脚喜这样瞻前顾后的思考,他做事从来只取要害。
不过,要是没有做事细致的软脚喜,他这样是走不远的。
兄弟三个一心。
大哥发话了,番薯昌便去准备,软脚喜则转换思路,开始琢磨。
半响后,他对大头成道:“大哥,你说那个扑街会不会已经将黑骨仁和傻福干掉?”
大头成惊道:“不可能吧?”
软脚喜又问:“那你觉得,那个扑街有没有可能又跑去澳门?”
“这个…。他既存心要弄潮州佬势力,发觉黑骨仁不可靠,二爷不帮忙,我们又不表态,为了安全倒是可能先把潮州佬名头搞坏,然后再趁乱出手。有可能!只是阿苏为何不和我们联络,甚至不告诉你女儿。”
软脚喜难得的笑了:“是我我也不会讲啊,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真狠心。”大头成嘀咕着,软脚喜却突然叫道:“还有个可能,扁担柴!”
这一刻韩秉青也在问:“你就是扁担柴?”
黑着一张脸的扁担柴缓缓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下韩秉青,韩秉青一笑:“搵你好辛苦!最近生活怎样?”他身后的人如水一样泄入场地内开始搜查各处角落。
“还不是拜你所赐啊,太子青。”扁担柴吐了口气,被这个杀神找上藏身处后居然没有任何的紧张。
“是不是拜我所赐,其实你心知肚明。陷害你的不是八指就是花臂虎,对不对?”韩秉青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四处打量这个农庄的郊外风光。
“你怎么找来这里的。”扁担柴终于问,还递来条凳子。
韩秉青就和他挤在一起坐下说道:“当然是傻福说的咯。”
扁担柴幽幽的道:“他在哪里?”
“车上。”
“和字头真正是搞笑。黑骨仁找我要搞掂八指,傻福呢个扑街呢,也私下要和我联手搞掉八指,结果却是你来登门。”扁担柴讥讽的道,这时陈贞至等走了回来,道:“大佬,冇发现。”
听到这个答案,扁担柴呵呵起来:“找花柳仁?他在啊。”
“他在哪里?”
“草垛里咯。连带几个越南佬。”扁担柴下颌对着那边的草垛扬了扬,陈贞至等提着家伙走过去一拨拉,看到里面露出的几双脚,发力拽出后,那张惨白的死人脸不是久违的花柳仁是谁,之不过此刻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