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燕然怡猛的惊醒，入目是幽深的黑。

平复了下如擂鼓般的心跳，伸手摸了摸脸——果然跟水洗过一个效果。

啧啧~

枕头一侧已经湿透，告诉她这两年所谓的忘记是有多么可笑。

楞楞的看了天花板半晌，燕然怡嘴角扯了扯：“顾贱人，你果然是本少的克星。”

一旁睡着的二哈被她这一系列举动吵醒，泛着绿光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往这里看来。

燕然怡转脸正好对上二哈的视线，叹了口气，更坚定心底的决定。

捱到了天亮，翻身拿起枕头旁的手机，几乎是下意识的输入了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隐隐还能听到东西倒地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可以想象到对方那里多么混乱的场面。

“好久不贱，小娘子。”

对方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小——小魔王？”

“嗯。”燕然怡轻笑着应了一声，“看到本少给你的信没？”

“……你好意思说？”顾玖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是不是我太宠你了？！”

“噗嗤……”燕然怡不厚道的笑了，信上面的字是她自己写的，她当然清楚内容，甚至对于对方的反应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小娘子不气不气哈，生气了就不漂亮了！”

“小、魔、王！”顾玖笙一字一顿。

“好吧不逗你了。”燕然怡耸耸肩，“过得怎么样？”

虽说语气多是调侃和不经意之意，但只有她知道，她连呼吸就不由自主的放轻放缓，甚至可以听到“扑咚”“扑咚”的心跳声。

“呵……”对方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交了个女朋友，马上要订婚了。”

“咔嚓——”

燕然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脑海里不断被他的回答刷屏，两个小人打着架。

一个小人手舞足蹈：“他有女朋友了，快订婚了，这很好啊，不就是一直以来所希望的么？”

另一个小人却蹲在角落蔫巴着：“可是，才两年就已经全然忘记之前的所有感情……而且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并不是退出他的生活啊！”

仿佛是觉得还不够扎心，对方又补了一句：“你，可还满意？”

心隐隐抽痛，原本的笑早已凝固在嘴角，燕然怡才发现原来一想到对方从此之后再也不属于自己再也不会在自己身旁，自己连怎么摆出合适的表情都不知道了。

“很……很好啊，顾玖笙你长大了当然要嫁人啊。”

恍惚中，她听到自己苍白无力的笑声和故作欣慰的白烂的话语。

但在内心深处，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咆哮，像是困在铁笼中的洪荒巨兽，震得她心肝俱颤。

“告诉他啊，告诉他你一直爱的都是他，告诉他你一点都不想离开他，告诉他……”

剩下的声音被燕然怡自动屏蔽。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太懦弱，如果不是太执念，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这些事，也不会因为时光的消磨而生生错过。

是她不好。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即使是跪着，也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