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铸个钟吧(1 / 1)

别叫我歌神 君不见 2064 字 2023-09-25

2600年前,中年发福的齐桓公,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耍脾气,闹幺蛾子:

“来人呐,给我……不对,给孤把天下的钟匠都召集来,孤要铸钟,谁也别拦着我!”

呸,不给钱了不起啊!老子有的是钱!

铸钟还需要允许?

老子爱铸多少钟就铸多少钟!

信不信我可以敲钟从你的出生敲到头七!

没钱了,没钱孤就发兵打山戎,再没钱了孤就去打狄人!再没钱了孤就去伐蔡国,再没钱了孤就去伐楚国!

四周打一个遍,就不信没钱!

让卫国给孤进贡!让楚国给孤进供!让鲁国给孤进贡!让宋国也给孤进贡!

旁边,鲍叔牙和管仲都摇头无语,不就是铸个钟吗?多大事儿啊,哪家王公大夫,家里没有几口编钟咋滴?

若是铸几口小钟,招来冬官凫氏也就够了;若是多铸几口,这临淄的钟匠也便够了。

但是谷小白不满意:“我要铸许多许多的钟!要快!”

他们刚刚把临淄的铜匠召集起来,谷小白又出了幺蛾子:“孤要亲自去铸钟,国事?国事交给管仲去管,孤不管,孤就是要铸钟!”

“我要铸双音钟,要频率精确到1hz的双音钟,来来来,把凫氏给我招来,孤和他唠唠嗑!这个板震动的基频公式懂不懂,fmn等于πh除以r的平方的二倍,再乘以根下……这个壳体震动,和壳体的厚度成正比,与椭圆长轴的平方成反比……这些都要记下来,要考的!”

敲黑板!

凫氏:“请君上把臣砍了吧!”

“这什么鬼玩意儿,臣才不要学……真香!”

故《考工记·凫氏》记载:“凫氏为钟……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以其甬长为之围。参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参分其甬长,二在上,一在下,以设其旋。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是故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钟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钟小而长,则其声舒而远闻。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而圜之……”

这么一段科学论述,一直到现代,都堪称是最先进、最完善的关于编钟的技术论述,是现代社会之前,编钟技术的制高点。每一个看到这段论述的人,都会惊叹,如此精湛而精确的论断,竟然是在两千多年前出现的,古人的智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某位泪流满面的凫氏,大概可以作证,这真的另有隐情。(情节,切勿当真,中国古代许多技术成就真的是超级牛逼……)

秦朝之后,中国历史上,编钟的铸造技术数次断绝,每当技术断绝,科学家和工匠们,都会翻开这本先秦的技术宝典,求问某位先秦凫氏的智慧,然后将其再次复原……

直到现代,现代人根据这段论述,加上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完成了编钟的基频经验公式——陈通、郑大瑞公式,再次揭开了双音钟的震动之谜……这已经是两千六百年后了。

不过,即便是强盛如此的齐国,想要一次性铸几十口要求如此之高的编钟,也是力有未逮,若是慢慢铸钟,谷小白又觉得等不及。

好,咱们双管齐下!

不还有一个地方,等闲小事,咱也能说了算的吗?

2200年前,刘彻最近有点不太开心。

自家这个外甥,不知道从哪里染了恶习,就是喜欢纵马宫中。

你说这孩子,也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天潢贵胄,还军功赫赫,不得干点什么欺男霸女、人神共愤的勾当去嘚瑟一下?

去欺负一下漂亮的小姑娘,霸凌一下各路豪强,在街头装逼打脸啥啥啥的,这不都是常见套路吗?你不这么套路一下,岂不是会扑街?

就算是不去干这种坏事,你继续去蹴鞠啊,之前不是还天天沉迷蹴鞠吗?

朕从军中给你精选最好的球员,今天去虐李广的亲兵,明天去虐董仲舒家的董家子弟队,组个汉朝大联盟,商业联赛踢起来,岂不快哉?

这花花世界,那么多好玩的好看的,人家就是不喜欢。

人家就喜欢纵马宫中,各种纵马宫中。

有心想要管教一下吧,还差点被皇后手撕了。

这不管教吧……总觉得又不太好。

都说慈母多败儿,我这得意门生大外甥,若是被养废了那可怎么办!

苦思冥想许久,刘彻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和卫青一商量,两个人一拍即合,“郎舅2”组合皆大欢喜。

过了几天,刘彻把霍去病招来,喜滋滋道:“去病啊,你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总日在宫中厮混也不是事儿,住在你舅舅家里呢,也终究不是太方便。再说了,你现在立下那么大的军功,也该对你有所奖赏。你看,我帮你准备了一栋大宅,还准备了三个马厩,数十匹好马,你爱怎么纵马怎么纵马……去病啊,不是朕要赶你走,但是这宫中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玩的,你有了自己的大宅,可以欺男霸女,可以祸乱长安,可以带着亲兵蹴鞠队大杀四方,成就一代蹴鞠霸业,岂不是比在宫中纵马好多了?”

然后,他就听到自己的大外甥正了正衣冠,肃容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那一瞬间,刘彻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孩子,呜呜呜呜,不愧是朕最喜爱的外甥,最得意的门生!

然后他就听到大外甥又道:

“不如给我铸个钟吧!”

刘彻:“??????”

什么鬼?

未央宫中,大殿之外,一方长桌,一盏热茶,刘彻和卫青君臣对饮,郎舅2组合再聚首,都有些愁眉不展。

若是往日里,这长桌还没摆起来,估计照夜就已经撅着马蹄子,扬着沙尘狂奔而来了。

但今日里格外安静,这茶都喝没味了,那一人一马还没出现。

“去病这孩子……莫不是真的病了吧……”

“对啊,沉迷干什么不好?沉迷铸钟?”

“而且还是天天自己亲自上阵,整日和一些铜匠、乐工在一起……”

“我觉得还是纵马宫中好一些……”

“附议。”

发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