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孕妇,确定要站在这儿聊天吗?”慕瑾谦笑道,“还是进去坐下,慢慢聊。”
慕氏夫妇待客非常周到。不仅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还把别墅里最好的客房整理出来让黎欣彤住。
最夸张的是,蓝裴琳还专门拨了两个佣人照顾她的起居。
不过,马上被黎欣彤拒绝了。不然,一会儿小崔来了,她岂不是有三个人伺候了?
拜托,人家蓝裴琳堂堂慕家女主人,也只有两个人伺候好吗?她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晚饭后,小忆同和小崔到了。
小家伙见到黎欣彤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咽咽地控诉妈妈趁着他睡着,把他丢下的行为。
看着儿子哭得小身子一颤一颤,黎欣彤的心都要碎了。
“忆同,别哭别哭,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黎欣彤抱着儿子哄了好半天,小家伙的哭声才慢慢缓和下来,但情绪还是很激动,肩膀一抽一抽地上下起伏,看起来格外伤心的模样。
蓝裴琳、小崔和慕家的其他佣人都很自觉地走开了,大家都不忍心打扰这对母子的团圆时刻。
“妈妈……是不是因为忆同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所以你就不在意我?呜呜呜……”
黎欣彤的心像是被利器刺中,痛楚从心房深出蔓延,强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宝贝,你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在意你呢?”
小家伙停住了哭声,抬起哭得像小花猫似的脸,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一脸懵圈道:“妈妈,你说什么?我是你亲生的孩子?真的假的?”
黎欣彤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你爸爸可以证明!”
“真的吗?”小忆同还是有些不相信,“如果我真的是你亲生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出现过呢?哼!你一定是骗我的!”
面对如此聪明的儿子,黎欣彤有些哭笑不得,“妈妈没有骗你。当初,生下你之后,医院发生了火灾,妈妈和你失散了。等妈妈醒过来后,已经失忆了,所以记不得你和爸爸了。”
忆同到底还小,黎欣彤故意省去了部分情节。成人的世界过于复杂,她不想让孩子过早地接触到那些负面的东西。
小忆同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哦。这么说,妈妈你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咯?”
“嗯。忆同真聪明!”黎欣彤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发至内心地夸奖道,“妈妈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爸爸,也想起了你。你是妈妈亲生的,你出生的时候,七斤八两,可沉了。”
小家伙一听,眸光瞬间亮了亮,一把抱住黎欣彤,“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妈妈!我太开心了!”
小家伙兴奋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了,因为他有一个既善良漂亮,又疼爱自己的妈妈。
“妈妈,遇到你后,我就经常想,如果你是我的亲妈妈,那该多好啊。想着想着,居然梦想成真了。”忆同激动地说,“一定是我经常叨念,老天被我弄烦了,为了耳根能清净,所以就满足了我的愿望,给了我一个妈妈。”
噗!黎欣彤被儿子逗笑了,这孩子的脑洞也忒大了吧。
“我本来就是你的妈妈!不是老天爷给的!”黎欣彤笑着说。
“嗯嗯。”小忆同连连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嘿嘿,我终于知道爸爸保险箱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了!”
黎欣彤挑眉:“什么照片?”
她想看看什么重要的照片,非得藏在保险箱里,是怕人看到还是怕人偷走?
“你的照片呀!爸爸像宝贝似的藏在保险箱里,不许任何人看。”亿同告密似的压低声音道,“有一次他忘了关保险箱,我正好看到了。”
黎欣彤瞪大了眼睛:“哦?多久以前的事情?”
“嗯……”小亿同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久以前了,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没上幼儿园呢。应该是在m国的时候。”
黎欣彤心头一暖。这些年,薄衍宸一直以为他死了,可却还留着她的照片当念想,始终没有再娶。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都说世上男人多薄情,像薄衍宸这样罕见的痴情种怎么偏偏就让她给遇到了呢?
黎欣彤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同时又何其幸福。
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丈夫,和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她想,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所以上天才会那么垂怜她。
“宝贝,你是不是因为看过那些照片,所以才会和我感情特别好呢?”黎欣彤问。
“呃!也不能这么说啦!”小亿同咳嗽了一下,“我和你好是因为……因为咱们俩是亲母子,所以心连着心!”
小家伙的词汇量还不够丰富,黎欣彤笑了,“对,这叫母子连心!”
小亿同点头如捣蒜:“嗯嗯。就是母子连心!”
母子俩正说这话,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粉雕玉琢地小女孩儿,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穿着一身高档的公主裙。她径直跑到亿同跟前,扯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道,“我叫小米粒,今年四岁。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亿同低头看着自己衣摆上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半晌才说了一句:“我……我叫亿同。”
“亿同哥哥,你陪我玩儿好不好?”小米粒拉着他的衣角摇晃。
小亿同:“……”他在幼儿园里很受女孩子欢迎,对这样的搭讪早就见怪不怪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女孩儿的时候,竟然闹了个大红脸。
黎欣彤也觉得儿子的反应有点儿奇怪,“亿同,小妹妹问你话呢!”
“我……我……”平日里口齿伶俐的小亿同,突然变得结巴起来了。
“咦?亿同哥哥,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啊?你哭了?”小米粒好奇地问。
“小米粒,过来!不许吵哥哥。”蓝裴琳边说,边扶着腰从楼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