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徐甲面前,居然就是真空的。
连里面没有穿裤衩都知道,简直超神。
这样的人物,当然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徐先生,请上座,上好茶。”
普渡立刻拿出了最珍贵的茶,给徐甲斟茶。
他斟茶的手法十分特别,一手托着茶壶底部,一手擎着壶盖子,大拇指竖起来,就像是一个起手礼。
徐甲看到这里,眉眼一跳,微微一笑:“真没想到,普渡大师居然师从于茅山,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普渡一听,惊得手一抖:“徐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师从茅山?这太不可思议了。”
徐甲指了指茶壶:“这种茶外表漆黑,像是七星瓣,喝起了先苦后香,分明是产自于茅山的茅茶,除此之外,别无分店。而且,这种茶一般人喝不惯,能喝得惯的多半是茅山中人。”
普渡笑的极为不自然:“凭这个认定我是茅山中人,说不过去吧?我没准是去茅山玩的游客,买了一些呢。”
徐甲又盯着普渡的双手:“你刚才倒茶的时候,姿势奇特,是茅山内门弟子起手礼的手法,这是你给茅山祖师敬香的手法,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自觉就会暴露出来,就凭这两点,我说你是茅山弟子,难道不对?”
普渡愣了好久,拍起了手:“徐先生博学多才,我叹为观止。真没想到,徐先生居然连我们茅山的起手礼手法都了如指掌,这可是秘密啊,你怎么会知道呢?奇怪。”
徐甲撇撇嘴:“你猜呢?”
普渡无语:“我怎么猜得出来?”
徐甲曾为天仙时,茅山派的张天师见了他,都要行起手礼的,早就见怪不怪了。”
徐甲懒得向普渡解释,最主要就算是解释了,普渡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徐甲就是一个吹牛皮的神经病。
“嘿嘿,我不过就是猜的而已。”
徐甲回想着普渡的手势,又继续说道:“我再猜猜,你刚才的起手礼中,左手再上,右手再下,拳头微曲,应该茅山派地字辈的弟子吧?茅山最近的排辈是天地玄黄,你是地字辈的,辈分还不低哦。”
普渡哑然。
他不清楚徐甲为什么会对茅山派了如指掌,单凭一个起手礼,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挖出来了,在人家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徐先生,你该也不会是茅山中人吗?你这么年轻,是玄字辈,还是黄字辈的?”
徐甲憋不住嗔道:“张天师见了我都要行大礼,你说我是什么辈分。”
普渡立刻严肃起来:“茅山祖师,不可亵渎。”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亵渎茅山祖师了?
再说,你若不问,我都懒得说。
徐甲直奔主题:“你不用管我的身份,知道了你对也没什么卵用。说吧,你一个好好的茅山道士,多么荣耀的身份,还是地字头的,在茅山的地位也很高嘛,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干嘛跑到韩国来,伪装成贪财的和尚?”
普渡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天机子的弟子。”
徐甲瞪大了眼睛:“你是天机子的徒弟?真是意外,天机子应该只有一个徒弟吧?他威望那么高,你贵为他的徒弟,应该接替掌门了才对,怎么跑来当和尚了?茅山掌门多么风光,你啊,真是没前途。”
普渡叹了口气:“一言难尽,都是我师傅惹的祸。”
徐甲好奇:“你师傅天机子惹的祸?和你有什么关系?”
普渡说道:“因为师傅天机子当年救走了一个小女孩,然后,师傅就和小女孩消失了,至今未见踪影。那个小女孩有很厉害的仇家,找不到我师傅,就找到我头上了,我又打不过人家,只好逃跑,但那个仇人相当厉害,我被一路追杀,险象环生。”
“后来,我就逃到了韩国,因为佛道不两立,我为了逃命,就伪装成了和尚,一直躲在这里吃斋念佛,直到现在。哎,你说我师傅也真是的,救谁不好,非要救那个小女孩。我听说啊,那个小女孩是个灾星,谁和她在一起,就会厄运降临的。师傅躲起来,可把我这个弟子坑苦喽。”
普渡长吁短叹。
徐甲却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普渡:“你师傅天机子救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是不是叫做高月?”
“咦?”
普渡疑惑的挠挠头:“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女孩叫做高月?”
徐甲也没想到普渡居然是天机子的徒弟,而且此刻也已经确定,猪八戒的血脉传人——高月,真的是被天机子给带走了。
这个信息对他来说异常重要。
天下,还真是有点小
呢。
徐甲心里有些小激动,向普渡挥挥手:“总之呢,这是个秘密,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高月这个小女孩和我有些关联,既然你师傅救了高月,那我也投桃报李,救你一次吧。”
普渡道:“救我,我好好的,你救我什么呀,徐先生,你又说笑了。”
徐甲“鄙视”的白了普渡一眼:“当我是在开玩笑吗?你自己也是茅山高手,也应该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从你的面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厄运难逃。可是,以你的手段,精通术法,也善于风水,但却无法改命避险,尤其是这生死大局,大约也只有天机子做得到。而你,只能乖乖的认命。”
普渡拿过镜子,看着自己那张眉心发黑的脸,担心的要死。
眉心漆黑,本就是厄运之象,再配上淤青的山根,以及气色乌青的脸,整个气场都充满了混乱,阳气渐少,阴阳失衡,实在是危险之极。
稍一不慎,生命都有崩盘的迹象。
普渡身为茅山高手,于风水、道术一脉有相当深厚的研究。
如今厄运缠身,他是算得到,解不到。
徐甲叹了口气:“普渡,你到现在还犹豫不觉,不肯说出实情吗?再过一段时间,你必死无疑,你若不说,就等着化为一堆骷髅吧。”
“我……”
普渡红着脸,有些害羞,但仍硬着头皮说:“徐先生,你跟我来一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金乔也要跟着过来。
普渡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这位女施主,请你稍坐一下,先不要跟着来。”
这厮脸红了?
难道还有什么丢人的事?
徐甲坏坏一笑,就知道普渡要说的事情肯定羞于启齿,向金乔说:“你去保护小姝和小一吧,我和普渡大师聊点私事。”
金乔转身而去。
普渡带着徐甲又来到了禅堂:“徐先生,这里就是坐禅冥想之地,而就是在这里,三个跟着我来的茅山弟子,俱都死于非命。”
徐甲神情凝重:“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出了人命。”
普渡触动了一个机关。
三个棺材从佛像的肚子中弹了出来。
普渡悲哀的将棺材打开,唉声叹气:“三个晚上,死了三个弟子,这可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弟子,我心很痛。但问题是,他们死得很……很蹊跷,我羞于启齿,没法公布于众,将他们风光安葬。”
徐甲居高临下,看着棺材中躺着三具尸体。
里面加了冰块,尸体没有变质。
三个尸体表情大同小异,嘴角带着笑,死前应该是很开心,但眼神却分外惊恐,应该是突然发现什么,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三具尸体除了死气,还有浓重的阴气。
徐甲道:“他们是受了美人的诱惑,死于女人之手吧?”
普渡惊讶万分:“你怎么知道的?”
徐甲道:“因为他们的阳气被吸干了,一滴不剩。除了被美色所诱惑,中了吸阳之术,还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普渡叹气:“徐先生料事如神,他们的确都是被美色所诱惑,死于非命。甚至于就连我,自以为定力持久,见多识广,却也被迷惑,着了美人的迷幻,惭愧,惭愧啊。”
徐甲摇摇头:“这有什么好惭愧的,男人不都是下半身动物吗?而且,那个女人一定精通妖媚之术,否则怎么可能诱惑得了你?”
普渡眸子中夹杂着一丝恐惧,还有一点向往之意:“那个女人身材妖娆,月圆之夜,翩翩起舞,令人神往,肌肤娇腻,莹白如云,摸起来分外光华,白皙的颈子,亲起来那么的舒服……”
徐甲撇撇嘴:“还回忆个屁啊,口水都流了一脸。”
普渡老脸一红,赶紧擦干了口水:“总之,这个女人太美了,天下就没有男人能够抵抗她的诱惑。”
徐甲道:“你看到那女人的脸了?”
普渡摇摇头:“没有,那个女人蒙着面,但我肯定,一定是个大美人。”
徐甲又问:“你已经被美人诱惑了,后来你怎么还活着?”
普渡颇有些得意的说:“我虽然是个道士,但这么多年装扮和尚,也通晓佛理,没晚子时,我都会朗诵《梵经》,久而久之,形成自然,即便嘴上不念,但心里却也会默念。”
“事情就发生在前晚,我已经被美人迷惑,神智迷幻,美人要吸干我的阳气,结果刚好到了子时,我心里会自动诵读《梵经》,佛经诵读,我立刻惊醒,那女人也就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