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们母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可以忍,却不料他早已不满足仅仅做一个太子了。
而他这个曾经最心爱的以为已经亡故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死而复生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三年之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连自己都查不到。三年的时间或许将一切都改变了。
他看不清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父皇的三儿子,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他越是对当年只字不提,越是让自己不安。
如今他已经放下姿态,可他依旧是一副伪装好的模样,教他如何不气恼。他的万里江山绝不会交到一个对自己有二心的人手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宣和殿窗户上的菱格落在地上,光阴错落间洛宸帝的脸忽明忽暗,隐晦不已。
轩辕玦刚出宣和殿,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青卓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属下……”
轩辕玦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回去再说!”
两个人刚到宫门还未上马,便看到二皇子轩辕渊一身朝服,疾驰而来,见是他扬声道:“三弟刚从宫里出来?”
轩辕玦拱手点头道:“正是,二哥这是?”
“父皇召见!”他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便将缰绳交到随从的手中,朝宫内走去。
轩辕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看来这老皇帝拉拢不成,便要给自己找个对手了!
“青卓,走吧!”说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南诏王都的大殿上此刻却乱成了一锅粥,老皇帝一筹莫展的坐在王座上揉着额头,看着大殿中一干臣子吵得不可开交。
大皇子段慕云一派的段老王爷,拿着,源州城的战报,义愤填膺,“当初二皇子一意孤行,如今给我南诏惹下这样的祸端。那战幽凰已经夺取了我源州,不日便将南下,直捣我南诏都城。大洛洛宸帝早已对我南诏虎视眈眈,如今我们自己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讨伐的理由。国家危矣!”
二皇子在朝的幕僚,容舸听罢此话,气的满面通红:“段王爷也知道大洛对我南诏早有狼子野心!我南诏虽小但国富民强,若自己卧榻之侧有人虎视眈眈,还不奋起反抗的话,早晚也要被人吞并。二皇子之所以举兵攻打大洛,也是为了自保自强。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大洛不但俘我皇子,杀我大臣,直逼我南诏国境,段王爷不思奋起反抗,反而在这搅弄是非是何居心?”
段老王爷被他这么一呛,气的嘴角的胡子都竖了起来,“容舸你不要将私人仇恨与南诏安危混为一谈,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你哥哥容沣在源州死于战幽凰之手,你气不过罢了。
奋起反抗!你说的容易,自我南诏与大洛开战以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国库亏空不说,就白虎关一战,我南诏将士便死了十万,十万人呢!再加上源州城被困的将士!我南诏大军如今还剩多少?你可知道?
你只知道在一旁摇旗鼓吹,煽风点火,却不知道我南诏的家底都要给你们败光了!”
段王爷说完,心痛的老泪纵横。看的一旁的不少官员也都泪光闪烁!
南诏皇帝也是一声长叹,“段爱卿,此话有理,如今这等局面可有什么良策?”
段王爷看老皇帝似有松动,连忙擦干眼泪,上奏道:“为今之计,是要马上给大洛皇帝发求和书,并派一得力之人前去和亲,方能延缓战家军南进,之后再慢慢谈,将损失降到最低!”
老皇帝捻着胡子点头,“那前去和谈之人,爱卿可有人选?”
段王爷便给一旁的大皇子递了个颜色,段慕云拱手上前,“回禀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大洛,为父皇分忧!”
容舸一看这情形,急得跪地叩首大声疾呼:“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啊!若我方提出和谈,只怕他大洛皇帝会趁机敲诈,到时候国将不国啊!”
几个幕僚也纷纷下跪附和,“请皇上三思啊!”
却不料一贯优柔寡断的老皇帝,突然拍案而起,“三思……朕这次才是真的想明白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只会在一旁摇旗呐喊,鼓动战争,可那个能披甲上阵去把那战家军给朕击退?如今人家打到家门口了,你们一个个又是只会搬弄是非,哪一个真正的是为君分忧,出谋划策为朕分忧的?”
几个人被皇上这番话说的一时无法反驳,但一想到,若是段慕云前去和谈,那二皇子必死无疑,若是如此他们这帮二皇子的党羽将来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不紧悲从心生,只能背水一战。
“皇上……皇上三思啊!”几个人头磕的砰砰直响。
老皇帝看的更是心烦,大喊一声,“朕意已决,若有人再劝,必不轻饶,退朝!”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