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不是……”席晓欣抱着头,用力的摇头,快速的挪动脚步,飞快的看了眼门口方向。
可惜汪局就站在门口那里,她根本逃不掉!
“告诉我……告诉我……我死得好冤……”舒苒玩上了瘾,配合着鬼片里学的那种声音,张牙舞爪的钩起手指,挥动着手。
席瑾城有些哭笑不得,舒苒玩得倒是开心,可是看着席晓欣的样子,有些担心舒苒靠太近,等下受伤的反而是她。
不由地又近了一步,又靠近了她一些。
“谁叫你勾引城!谁叫你怀孕的!你明明没有打胎,你还骗他!你就该死!席太太的位置是我的!只要你死了,城就不会再被你影响了!你就该死,你该死!”
席晓欣崩溃了,一个晚上的关押,即没有人审问她,也没有人来看过她,更没有人来跟她说过半句话。
她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的,周围安静得让她几度心理崩溃。
她受够了!
受够了!
“所有靠近城的女人都该死!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可惜他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不能怪我!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自量力!我爸让你离开城的时候,你就该离开,你自己贪得无厌,嫌弃我爸给你的五百万不够你塞牙缝,呵呵……你不就是贪图席太太的位置,想得到整个席家吗?你凭什么?凭什么啊!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席晓欣失去了理智的咆哮着,突然像是不惧怕舒苒了,不退缩了,反而面目狰狞的朝舒苒走过去。
舒苒没有后退,只是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她,冷静的听着她疯狂的言语。
贪得无厌?
席晓欣若是知道那天晚上,她准备放弃一切离开了,她还会让人撞死她吗?
“可是那天晚上,是我准备最后一次见他,你知道吗?只要过了那天晚上,我便再不会在皇城出现了,在他面前出现了,你知道吗?”舒苒有些悲戚地想,如果她说是为感情,为了席瑾城,那她反而可以理解她。
可是,席晓欣却口口声声都是席家、席太太的地位!
席瑾城对席晓欣来说,最终,不过就是一张她想要蹋上上流社会的踏脚板吧?
舒苒突然觉得整件事情中最可怜的人,并不是“冤死”的她,也不是如今锒铛入狱的席晓欣,更不是被席瑾城恨了这么多的席利重。
而最可怜的人,其实是席瑾城。
他至始至终,都是被别人当成一种可以达成自己利益和目的的利器。
得到他便能得天下,如此一种可怜又可悲的存在。
席晓欣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笑声,看向舒苒:“都说鬼的话是不能信的,果然是真的!”
舒苒知道她不会相信她的,可是现在,席晓欣会不会相信她,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已经得到所有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而她也已经领悟到身后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的冷漠与薄情,并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而是被身边的人所逼,被身处的环境所迫……
他若是个多情之人,他估计早已不是今天的席瑾城,而只是活成了一个傀儡的样子!
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就是别人手里一颗棋子。
不管是席利重的也好,或是潘鑫或是其他的人都好,至少不会是他自己的!
这个男人,让她心疼。
“席小姐,你永远得不到他,因为你用的不是真心!事实证明,我死了五年,你依然不能得到他,也不能让他对你有丝毫的情意,而有的,只不过是疏离和嫌弃。
你想想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想你为什么会被潘鑫利用,为什么会被人……这些,都是因为你只有你的贪念,你根本不是因为爱!
席瑾城缺的,不是一个席太太。而是一个可以爱他,可以照顾他,可以懂他的女人!”舒苒摇头,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诉说道。
“你说错了,我缺的,是一个我爱的,我想要去照顾和我愿意去懂她的席太太。”席瑾城笑了笑,对于舒苒的话,他给予的回复是直接将她拽入怀里,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下。
舒苒仰头,会心的与他相视一笑。
“城,你……你不是说看不到她吗?你……”席晓欣受不了这样双重打击的看着席瑾城,他骗她?
“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席瑾城将舒苒护在怀里,冷冷的看着席晓欣,讽刺地问。
“她没死?!”席晓欣这时才真正的敢正眼看向舒苒,从头到脚,连手指都不放过。
“没错……没错!鬼是没有脚,也没有手的!她都有,都有!”席晓欣连连后退了两步,指着舒苒的手和脚,苦笑着点头。
“我没死!其实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席小姐当年那场阴谋,若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也可能无法安全的生下我儿子。感谢席小姐当然不知情下的成全,才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在今天团圆!”
舒苒笑着感谢,她知道,她的感谢,她过得好,她过得有多幸福,对席晓欣来说,就有多扎心!
“舒苒!你竟然没死!你竟然没死!”席晓欣嘶喊着,“啊”了一声,朝舒苒冲过来。
汪局早有防备,看到她失控时,便快速的朝这边跑过来。
在席瑾城抱着舒苒转了个圈,避开了席晓欣的时候,汪局也控制住了她。
“还真是死性不改!”席瑾城皱了下眉,不悦地瞥了她一眼,搂着舒苒的手臂稍微的松开了些。
“城,我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我才是那个配给你生孩子的人!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被汪局按住的席晓欣不停的朝着席瑾城哭着喊着。
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当年那样精心设计的局,竟然没把舒苒撞死,反而让自己今日身陷泥沼!
“你和晓欣是什么关系?”席瑾城看着她,并不理会她哭喊的话,只想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弄明白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