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
“回答我!”席瑾城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他不想听什么解释,只要答案就好。
“不是的,我……”
“那很好,收起你那多余的眼泪,走吧!”他想相信她的,可是心里却没能为她这否定的答案而愉悦。
她的泪水是为那个男人而流的,为着她过去的爱情而流的,让他无法选择忽视心中的愤怒和五味杂陈的酸楚……
酸……
这种感觉,是叫吃醋?
“对不起。”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她喃喃着道歉。
她道歉,是因为没说一声就出来,不为别的!
“没必要道歉,你能勾引到这么多男人,说明你的能力强,干嘛要跟我道歉?”席瑾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道寒光,唇角牵动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道歉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舒苒愣了一下,皱起眉,冷冷地说完,越过他率先离开。
不管她再怎么装着若无其事,她的心都在滴血,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无力,她的心,要怎么才敢让他懂得?
她的眼里闪过受了伤的痕迹,骤变的脸色掩饰了所有的情绪,是因为他的话,伤到她了吗?
席瑾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没来由的因为她离开前那一瞬间的失落而揪了下。
能怪他吗?
刚才,他就这么坐着,看她为别的男人而伤心的流泪,哭得连有人在场都不知道。
这样的画面,能让他怎么想?
就算他们真的曾相爱过,或是深爱过,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是他的,就不容许她再去想别的男人!
就是不许!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着,车窗外的路灯像一道道光束在来不及看清的情况下,拉成了长长的链子,看上去,像极了一条镶满了七彩宝石的金链子……
“停车!”从上车开始,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情去观赏风景。
舒苒一手紧按着胃部,一手捂着嘴,苍白的脸上,额头汩着颗颗汗珠。
“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席瑾城,终于也注意到舒苒此时的异常,忙将车子靠向路边,踩下刹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呕……呕……”没等车子停稳,她便飞快的冲到马路边,蹲在那里痛苦的大吐特吐。
“晕车了?”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了以前在沁园的那一幕,她也像现在这样,车子都还没停稳的就冲下车,扶着树杆吐得天昏地暗。
“没事,吐完就没事了!”直吐得舒服点了,她才抚着胸口,抬头虚弱的看着他笑了下。
他从医院里出来后,就板着一张脸,将车子开得快飞起来了!
这是她这一生,继上一次坐出租车去沁园时晕车后的第二次,而且都与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嗯。”他蹲下身子,轻轻的用手帕擦拭着她的唇上的污渍,眼里闪过一丝不舍的心疼。
估计是他车子开得太快了,都没顾忌到她的感受,也忘记了她会晕车……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舒苒受宠若惊地避开他的手,从他手里抢过手帕胡乱的擦了下,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真的没事?”看着她兔子般惊恐又防备的样子,席瑾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滑过一丝难过,站起身退后了一步。
“我没事,走吧。”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体贴的动作,细腻得引人误会的眼神,让她没有半点免疫力的荡漾了一下。
“我给你买瓶水。”他扶着她坐进车里,她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幸好不再冒冷汗。
“不用……”她的拒绝被他关在了门外,别无选择的看着他穿过马路,朝旁边的便利店走去。
他的背影在月色下拉得好细好长,却充满了冷漠与孤傲的气息,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排除出他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唯有他的统治,他的存在。
明明高高在上的受着万人的敬仰、瞻瞩的王者,在他不可忽视的强烈的统治气势下,她总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孤寂,无法解释的落寞。
还有那一道隐藏的伤口……
其实她并不了解他,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是什么,更不敢去开口问他,她知道她没有那个资格。
也许,他并不屑她的关心,也不会接受她的好意。
对他来说,她只要做好一个情妇的本份,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不要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要让他讨厌……
对,这样就够了!
“在想什么?”矿泉水的瓶子在她眼前晃了几圈也没见她回神,她的视线一下盯着马路对面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的,她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她牵强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矿泉水,并不急于打开。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脸色,让人放心不下她。
虽然他不懂得照顾人,但也不至于连对方生没生病都不知道。
“没关系,不用的。”摇了摇头,她打开盖子,喝了口水补充了下体力。
刚才一定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完了,现在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确定?”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现异常,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嗯。”舒苒确定的点头,“等下车子可以稍微慢点吗?”她不好意思地问着。
她会吐,不排除他把车子开得太快,让她晕车了吧!
“嗯。”席瑾城看着她,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后,应了声,关上车门,回到了驾驶室。
“席瑾城……”她小声的唤了声。
“嗯?”启动了车子,平缓的将车子驶入马路。
这次,他放慢了速度,小心的保持着平均的速度。
“我饿了,可以去吃点东西吗?”要是他拒绝的话,会很丢脸吧?舒苒弱弱地想。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挑了下眉,竟然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不伤心,不难过了?刚才不还在哭得肝肠寸断?
他不说话,舒苒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感觉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想吃什么?”他突然开口,仿佛敲破了湖面凝结的冰面,一下子有了可以呼吸的氧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