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恒拉上老根,骑着车往城里突突突的去了。三轮车一路颠簸,总算到了城里。
不过李恒没有先去海云生,而是先去齐云那里看望了一下,然后又被他父亲一通感谢。
中午,李恒带着老根去了海云生。海云生装修大气上档次,不庸俗,给老根的震撼可以说是极大的,在这种地方,他连喷嚏都给憋回去了。
孟斐然和云琴早就等在这里了,简单却不粗陋的吃了一顿,李恒等人直接朝市里去了。
路上,云琴突然说:”我帮你联系了隆昌船厂的老板,选了几个不错的渔船,都是十万左右的。这样吧,你买船也是帮我买的,这十万块,我帮你垫一半吧。“
李恒听了却摇了摇头,说:“云姐,这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吧。十万块还是出得起的。”
云琴笑了笑,没有多说话,但是对李恒的评价却高了几分。
到了市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因为雒县自己就是一个山区县,所以也有点远。
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李恒就跟着云琴去隆昌船厂里了。
花城市素有十三朝古都之称,就在黄河与洛河之滨,与水有关的行业也不算少。平常河里的船等这里都有。
进了船厂,看着那些巨大的马达、船骨甲什么的,看的李恒和老根是目不暇接。尤其是老根,他早年学过下水,对这类东西也了解不少。看着那些东西,他一一的指给李恒看到底是做什么的。
云琴打了一一个电话,无奈的说:“张总找我有点别的事情,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和他谈谈。”
李恒和老根再喜欢不过了,马上跑去看那些摆在船厂外面的样品船了,老根还在说那些船适合捕鱼。
说着说着,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李恒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满头发都是发胶的年轻人惊讶的瞪着自己!似乎他也没有想到李恒在这里。
李恒厌恶的看了他一眼,随便的说了一句:“帅杰啊。”
这人意义不明的看了看李恒,脸色阴暗的说:“李恒啊。这里是隆昌船厂,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老根看了看,没说话。他也不是很确定这是谁。
李恒淡淡的说:“老根叔,来这是我大姑家的儿子。叫马帅杰。”
马帅杰笑都没笑,他根本不在乎这老土冒是谁,也一声招呼都没打。
马帅杰对李恒轻蔑的一笑,高声的说:“听说你两年前在雒县被人砍了,后来跑回村里了?伤好了没有?”
李恒心里一怒,说:“都过去了。”
马帅杰哈哈大笑,说:“是是是,祸害留千年,当然是没事了。”
李恒楞了一下,脸色马上阴沉下来,说:“对啊,那也是。小时候,我记得你都一只脚进棺材了。如果不是我爷爷救你,你现在早死了。你说你得是多大的祸害啊,居然活了下来。”
马帅杰怒了,他瞪着李恒说:“你说什么?”
李恒的火气那能忍住?直接就开骂了!
“马帅杰,你他妈跟我装什么人五人六?我爷爷要是没救你这种杂种,你早就下地府了。跟我装什么装?不就是个作弊来的大学生吗?你以为我稀罕?”
马帅杰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他比李恒大三岁,是大学生,不过今年刚出来。饶是如此,小时候李恒可是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谁啊,帅杰。”后面,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进来了。
李恒看到这人,脸色再变。居然是那个龟孙子?
“姑父啊,看起来生意不错。”李恒嘲讽地看着这人。
李恒对这人的感觉很差。这人是李恒的姑父,马帅杰的父亲马全德,当初没钱跑到村里娶了李恒的姑姑,但是后来就没来过了。记忆里这孙子就来过两次。一次是救治马帅杰,一次就是爷爷葬礼了。
说起来,这就是李恒最恨的地方。村里人过事,没亲戚都要去两天,这孙子就出殡那天来了,一天没完就跑了。
“顺子啊。”马全德看到了李恒,想了一会儿才叫了李恒的小名,肯定是忘了李恒的大名了。“来花城了啊。咋不来家里坐坐?”
李恒冷冷的说:“那倒不用了,你家太大,咱住不起。”
马全德不高兴的看着李恒。他家怎么可能大?一个五六十平的老房子。李恒身材高大健硕,看起来就是个彪子,马全德不喜欢。
马全德弥勒佛似的脸笑着说:“哎呀呀,怎么着也得回家爱吃个饭吧?你姑姑就你一个亲戚了,一直还想回村里一趟去看看嗯。”
马帅杰似乎找到了机会,说:“那种破地方鬼才去嗯。又穷又破!”
老根马上就不乐意了。他说:“是马全德吧?我说你这人不地道啊!当初你娶李家姑娘的时候,老头子看你是城里人,嫁妆可没少给啊。老爷子走的时候你才来了几个钟头就走了,还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马全德阴着脸说:“你是谁?这我家的家事,你凭什么管?”
老根更不高兴了。说起来,老根其实也姓李,按辈分李恒还要叫叔叔呢。
老根直接指着马全德骂道:“妈的你能什么能?不就是你爹当初带你出去能的吗?就你这傻逼德性,回村里了我打死你我!”
马帅杰怒了!他爹是你想骂就骂的?
“妈的土老帽!来人,把这俩土鳖撵出去!”
老根颇有些大战四方的意思,撸起袖子说:“妈的你这鸟后生,要不是念着你还要叫我一声叔,我早一脚把你踹趴了!什么玩意啊!”
马帅杰刚想上去,可是看看老根那虬结的肌肉,再看看他自己那二两身板,马上没话说了。
“行了!别吵了!”
马全德拿起包说:“行!既然你们西村不认这门亲事,那就算了吧。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帅杰!咱们走!我好不容易从老总那里拿到了这个订单!只要拿下,提成至少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