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皮又渐沉。

喉咙里像是着火了一般，想要开口说话，都说不出来。

白墨拍了拍穆一的背，穆一松开抱着他师傅的手。

白墨走过去给夜斯倒了一杯水，放了吸管。

夜斯看着白墨，那眼神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扶你起来，喝点水，你可能会感觉到浑身酸痛。”

因为高烧过后，都会有浑身酸痛无力的症状。

当听到白墨的声音，夜斯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白墨把夜斯给扶起来，喂着他喝了很多水。

“什么时候回来的？”夜斯开口问道，那声音尽是沙哑。

“前两天，我爷爷身体不太好，就回来了……”

白墨摸了一下夜斯的头，现在不烧了。

“还走吗？”夜斯的状态不是很好，眸色很是低沉。

“不走了，因为……”

白墨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有些话面对夜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夜斯也神情恍惚，只听了白墨说“不走了……”

而没有听到“因为”二字。

这时战擎接完电话走进来，看到夜斯醒了，下颚紧紧的咬合着。

“一会，费度过来……”这话是战擎对着夜斯说的。

夜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反应，此时他的状态，就像是昨晚站在雨里一样。

白墨想夜斯这样的状态，加上九爷说到费度，他想应该是和夜魅有关了。

夜斯应该是知道了他姐的事情。

夜魅用她的方式瞒了夜斯三年，最终还是让他知道了。

这样的事情不能瞒一辈子。

就算是要出去玩，也会有累的时候，制作再多的视频也终究会起疑心……

就算是用合成的声音来和夜斯通话，也终究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斯没有看战擎，而是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问道。

为什么三年多，快四年了……

为什么都在骗他，他每次看到他姐发来的视频，那灿烂的笑容，他就觉得欣慰。

她姐终于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了……

这些年和他通话的又是谁？

胰腺癌……

当年他姐设计小妖精的时候，对悄悄说，是他得了胰腺癌。

结果却是……

得胰腺癌的是她，是她……

他怎么就这么粗心，他姐脸色不好，他都没有发现。

她姐走了这么久，他就以为她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

每次和他姐通话，他都会说让她赶紧和费度结婚，要孩子……

可是，他姐每次都说不急，还没玩够。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问题，她姐的性子，就想要个安慰的生活。可是，为什么和费度在一起了，她却不想结婚了……

“因为是你姐的拜托。”战擎低沉的回道。

如果再重来一次，夜魅开口，让他帮忙隐瞒，他也会这么做。

“我现在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特么的不配活着，她是我姐，我姐……”

“她活的那么苦，那么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还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

夜斯哭了，哭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