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欣轻声问出那话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调中还带了一点轻微小希冀。
“扯淡!谁跟那种人是男女朋友啊!”
叶百灵清醒过来后,依然有些不悦:“不是,夏秘书你这是在讽刺我叶百灵没人要,才跟那种人渣谈恋爱的吗?”
事情到了这会儿,叶百灵总算是有些明白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就把当时她去皇后集团给陈飞道歉的事情,以及后来想不开要请他吃饭,饭局上遇到了齐亚妮和前男友,又被人家误会的事儿说了一边。
当然,她自动忽略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只会说请他吃饭和来找他都是奉命而已。
简简单单的去找了他两次,吃了一次饭,就被人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这也太特么扯淡了吧?
这些人的脑洞是怎么长的呢?
夏可欣这才恍然大悟的说:“我说嘛,我还纳闷当时你都朝着这货开枪了,怎么一眨眼你就成他女朋友了呢,弄了半天是这样啊。”
叶百灵看着夏可欣好像在确定他们不的是对象关系后深深的松了口气,就笑着说:“该不会是喜欢那个人渣然后又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才来刺探我吧?”
“哎呀,怎么,怎么可能呢!”
夏可欣小脸涨红,连连摇头说。
“呦,不喜欢脸红什么,没关系,女孩子都有追求自己喜欢人的权利,现在我也解释清楚了,如果你喜欢他就大胆去追吧,说不定这个人渣能被你改造成人才呢。”
叶百灵不愧是经常审问犯人的老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任由夏可欣想解释,却连嘴都插不进去,只能听着干着急。
看着夏可欣中间两次想张嘴说话,却没说出来,叶百灵接着摆摆手说:“好啦,我清楚的,我跟你保证,我跟陈飞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我也不会再去你们单位找他,这样可以了吧?”
叶百灵无比爽朗的样子也让夏可欣很郁闷,借用一下你刚才那句话,难道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了?一定要找这么个男朋友?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搞定,咱们就此打住,吃饭吧。”
叶百灵端过一碗米饭,开心的吃了起来。
心想:总算有个替我背黑锅的了,哎?这家餐厅的白饭今天怎么这么好吃呢?
对于谁喜欢谁这个事儿,夏秘书已经看开了,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不要再解释了。
叶百灵倒是欢乐的摆摆手说着搞定,她的事儿可还没搞定呢。
要是不问,那不就白请叶百灵吃饭了?
“叶警官,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陈飞去哪里了?”
“啊?”
扒拉了好几口饭的叶百灵突然顿住了,愣了下:“什么去哪儿?那个人渣走了?”
看着叶百灵的反应,夏可欣心中不由有些失落,看来她也不知道陈飞去哪儿了。
夏可欣单手撑着下巴,筷子在自己的饭碗里扒拉了两下,垂下眸子点点头说:“是啊,好几天都没来上班,所以才来问问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哦……弄了半天你是冲这个来的啊,你是觉得我是陈飞的女朋友,所以肯定知道他的下落对不对?”
叶百灵这才恍然大悟:“自从上次我们在曲青菜馆吃饭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没再打过电话,怎么了,他辞职了?”
夏可欣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后,低下头开始吃饭。
既然叶百灵跟陈飞没有关系,下落她又不知道,夏可欣就不想提了。
人这个动物很奇怪,同样是离别,有过告别之后,就比较好让人释怀,但如果没有告别,就会形成一种莫名的执念。
就像夏可欣现在这样,一边吃饭心里还一边念叨:人渣,你在哪儿呢?
不过,就算夏可欣知道了人渣的家乡也没招,现在人渣也不敢回去,陈飞什么都没有,回去只会平添笑话。
说不定刚一回去,就有收高利贷的上门要账,两手空空难道回去找死么?
其实不然,等陈飞回去后,可能抓他的不是放高利贷的,要抓他的,只有中子计划的守护者,霍启强手下的人。
而且陈家沟村的那个老破房子,已经更破旧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几个穿黑衣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保镖的人来晃晃。
他们自然也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这的。
转悠了一圈儿后,两人上车就准备回去了,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叹了口气道:“哎,这都一年半了吧,沈总隔三差五让咱们过来,跟扫墓似的。”
开车的那个点点头也跟着抱怨:“可不,好像咱们来了那个叫陈飞的小子能活过来是的,而且也不知道沈总是怎么想的,一个卖国贼,这么关注他干什么,就说那个叫什么修远的大少爷,对咱沈总啧啧,那叫一个好,可是咱们沈总呢?”
两人说着,还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家养的闺女恨嫁似的。
沈氏集团的大楼里,沈嘉琪正在看最近的时政要闻。
财经频道中,这段时间的头条总是有关于俄塞鄂州大秀的事情,从开始准备筹募到舞台的选址和搭建,以及记者对主办方的采访之类的。
一场如此的年度大秀,可以说有些空前宏大了。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作秀,主要是近些年,女性的消费已经达到了一个鼎盛的高峰期,如果不趁此时机做点什么的话,还真的有点对不起这个经济发展的势头。
再华夏拿到邀请函的三家集团中,其中有一家就是来自京都的大牌。
华夏人眼里,名誉和金钱的存在是成正比的,沈氏集团京都的总部,正好就成了这个大品牌的赞助商之一。
所以,沈嘉琪额外关注这场大秀。
其实当时她执意建议父亲去赞助这场大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大秀的选址在哥伦布,在地理上,还有一片海峡。
现在的沈嘉琪可以说对海特别敏感,就好像是一种执念一样,因为那个人,就是从海上消失的。
或许到现在她还在期盼着,这个人能从海上的回来那样。
正在看着新闻愣神儿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沈嘉琪也拉回了思绪:“进来。”
刘秘书进来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后,小声说:“老张他们回来了,没什么收获。”
沈嘉琪点了点头。
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年半里,她每个礼拜都会派人去陈家沟村看看,尤其是陈飞家那片废墟。
沈嘉琪相信,如果陈飞回来的话,一定会回家的。
那么,在这里说不定就能再遇到他呢。
刘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盯了沈嘉琪半天后才说:“大小姐,我们,我们还是放弃吧……”
“已经一年半了,人不可能再回来的,何必要做这样的无用功?”
沈嘉琪边忙活着手里的事情,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刘秘书一愣,大小姐竟然把他想要说的话一字不落完完本本的说出来了。
沈嘉琪略带苦涩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刘秘书说:“你是不是,想问问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站起来,将椅子放到一边儿,面对着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说:“这句话,从半年前开始,你就在说,我就在听,如今已经成了习惯了。”
刘秘书皱了皱眉,也苦笑了一声。
大小姐从小就比较执着,她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没有干涉的必要,因为就算说了也没用。
“阿嚏……”
沈嘉琪打了喷嚏后,转过身,对刘秘书说:“好了,送我回去吧。”
刘秘书点点头说:“大小姐一定注意身体,现在夏天就要过去了,这阵子你还要忙着哥伦布大秀的事情,一定要注意身体。”
老人说,莫名其妙的打喷嚏不是感冒就是有人念叨。
事实证明,沈嘉琪那个喷嚏肯定不是感冒。
华盛顿飞往华夏的私人飞机上,陈寻拿着一份资料,来回翻了好几遍后,仍在了桌上。
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一个人名字:沈嘉琪……
这次的目的,是飞往华夏泉城,为了母亲,陈寻已经做好了大义灭亲准备。
在他的眼里,名誉,财富只不过是繁华一瞬,什么父亲,弟弟,只要为了母亲,他们可以随时牺牲。
想着,陈寻俊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鸷。
安娜坐在另一侧,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在她眼中,男人露出这样表情时,才最迷人。
“从到了华夏开始,我希望你收起你再美利坚的那副嘴脸,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在华夏的地盘上随意杀人,白马贞观也救不了你。”
飞机在降落时,陈寻冷冷的看着窗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安娜当然知道,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虽然这句话充满了威胁的味道,但她就是喜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将军,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将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护这个的小子,不许伤害他,说不定的她真的会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他的卧室,试试他的长短。
飞机的嗡鸣声,让人的耳膜发涨,陈寻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了。
很多的巧合,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在陈寻私人飞机落地的同一时间,一辆黑色的直升机落在了南越一片广袤的罂粟田后面。
两只拿着AK,军备精良的雇佣军队,如同仪仗队一般候在停机坪前。
随后,一个一身漆皮风衣,戴了一顶颇具欧洲中世纪贵妇才戴的黑色纱帽的女人,从直升机上走了下来。